蘇錦別過臉否認,“沒有這回事。”
還是站在一邊的蘇丹看不下去,“主子,您就別在爲蘇二小姐打掩護了。”她一咬牙全說了,“皇妃,那日蘇二小姐打着照顧我們主子的旗號登門拜訪,一來就拿小產的事刺激主子,還說這事是,是白側妃做的。”
“蘇丹,你下去。”蘇錦連連咳了好幾聲,這才呵斥出聲。
蘇苓卻是不用再往下聽就猜出蘇珍的打算了。
“大姐,蘇丹不過忠心護主罷了,你不必怪她。”頓了頓,蘇苓才繼續道:“您怎麼就不想想,蘇珍往你跟前說這話的意圖是什麼?”
蘇錦沉默不語。
蘇苓看她執迷不悟,只得把話都說開了:“她是不是這麼跟你說的,說什麼白瑛定是因爲妒忌而在你藥中下毒,與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又是皇后的侄女,光靠你一人是對付不了她的。所以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她蘇珍就願意爲你效犬馬之勞?”
蘇丹聽得呆住了,“皇妃,您是如何知道的?”竟是連遣詞用句都沒有半分差錯。
蘇錦卻是忽然落了淚,“我明白你的意思。蘇珍往我跟前說這話,一是爲了說服我擡舉她當殿下的侍妾;二是爲了刺激我,好讓我早點一命嗚呼,她好坐收漁翁之利。可是苓兒,今日既然說開了,你也給我句明白話,小產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白瑛下的手?”
蘇苓嘆了口氣,“大姐,你這樣對你的病情一點幫助都沒有。”
“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蘇錦捂住肚子,“那是我的孩子啊!我就算無法爲他報仇,也不能無動於衷。”
看來蘇珍這一招真是賭對了,竟是利用蘇錦的喪子之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實在太過可恨了。因爲這個打擊,蘇錦幾乎是一蹶不振了,身子更是每況愈下。
想到這裡,蘇苓知道再瞞着她也於事無補了,便將當日發現的線索跟她一一說了,末了補充道:“大姐,兇手是不是白瑛還是兩說。你如今讓蘇珍得逞,就不怕趕跑了虎又引來了狼?況且以我看,蘇珍也絕對不會是白瑛的對手。”
蘇錦卻是怔怔的,半響才忽然落淚,“苓兒,你不用再勸我。我如今這樣也不想去爭什麼了,蘇珍所求的,不過一個侍妾的位置,既然她要,我就給,只是有沒有命享福就要看她自己了。”
“大姐——”蘇苓倒是覺得蘇錦真的有些變了,要是從前的她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那個孩子的事很的讓她受到很大的打擊。
蘇錦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你可知咱們咱們那個好爹爹,從我病重之日起就日日來信,要我給二殿下提蘇珍的事情。既然這是他們的要求,那我照辦就是,就當是我爲蘇家做的最後一點事。”至於蘇珍與白瑛日後如何狗咬狗,那就不是她管的了的事了。
“苓兒,你過來聽我說。”蘇錦招手讓蘇苓靠近一些,“要說如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你一人了。”
這話聽着有些不詳,竟像是在交代身後之言一般。
蘇苓眼眶微溼,“大姐,不要亂說,你既然放心不下我,就把身子養好了來看顧着我。”
蘇錦微微搖頭,“苓兒,我今晚與你說這話,你可要記在心裡了。”蘇錦抓住蘇苓的手,力道竟是大得驚人,“不要輕信男人的任何承諾。”若是她不是相信炎宮浩能夠保護好她和孩子,她也不會毫無戒心喝下那些摻了藥的補品,也不會一直苦苦等着卻等不到一個公道。
蘇苓皺眉,“大姐是在怪二殿下?”
蘇錦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似哭似笑,“怪他?事到如今怪他又有什麼用呢!”她恍若回憶一般,眼神飄忽了起來,“他確實承諾過要保護我,只是並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做不到。所以女人,千萬不要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男人身上。”
蘇苓一震,這話放在她與炎夜麟身上,也是似曾相似。
“大姐,我記住了,你放心吧。”
聽到蘇苓的保證,蘇錦這纔將一顆心放下,正打算開口,門口忽然傳來喧譁聲。
不等蘇丹出去查看,蘇珍就一把掀了簾子進來,“原來是三妹啊,我還當是誰呢?!”蘇珍說是來照顧蘇錦的,卻是穿得花枝招展,渾身一股濃厚的脂粉氣味,蘇錦一聞到就咳嗽起來。
蘇錦還未訓斥她,她卻反倒惡人先告狀起來,“大姐這裡的丫鬟真是的,我想進來還遲遲不給通報,莫不是看大姐不行了,一個個的都開始無法無天起來了。要我說啊,大姐還不如將這院子交給我來管。”
“便是你真進了這二皇子府,也不過是侍妾而已,這院子也輪不到你來管。”蘇苓難得出口這樣毒舌。
“蘇苓你這個賤人!我……”
“小玉,給我掌嘴。”蘇苓這是打算要將她打趴下了,纔不會日日給蘇錦添堵,“告訴她什麼是尊,什麼是卑。”
小玉從蘇珍進門就一直警惕地跟在她身後,此時蘇苓一聲令下,立刻挽起袖子一個大嘴巴子甩過去,一下子將蘇珍的臉抽腫了,“堂堂三皇子側妃,哪兒容你在這裡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