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靈澈蘇想要離開,對面的兩個叫花子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左右一看周圍也沒有什麼行人,隨即便一起起身來到了靈澈蘇的身邊。
看到眼前的那雙破破爛爛的鞋子,靈澈蘇緩緩的擡起頭來,站在她對面的那兩個叫花子咧嘴一笑,一人架着靈澈蘇的一個胳膊就往旁邊的小衚衕裡面拽去。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靈澈蘇拼命掙扎,可她現在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更何況對方還是兩個男人,現在的她就是案板上的肥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行,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們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靈澈蘇只能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大聲的嘶喊起來,可是兩個叫花子根本就不管不顧,絲毫沒有任何顧忌的就在大街上把靈澈蘇往衚衕裡面拽。
現在已經時近中午,路上哪裡還有什麼行人,誰不是呆在自己家中吃飯呢,要怪也只能怪靈澈蘇時運不濟,被這兩個叫花子給看上了。
靈澈蘇放聲大喊,甚至用牙咬,用腳踹,手指頭上的指尖也是鋒利,只要碰到什麼東西就會拼命的去撕咬和拉扯。
眼看着就要到衚衕口了,靈澈蘇的掙扎也越來越用力,只聽到啊的一聲慘叫,其中的一個叫花子鬆開了靈澈蘇的胳膊,趕緊往後面倒退了幾步。
另一個叫花子也是愣在了那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看着他。
“賤女人,你居然敢抓我!”倒退幾步的叫花子擡起手來,在他的手背上還有血淋淋的三道口子,表面上的皮膚全都被抓爛了,正在說話的當口,一道血柱就從他的手背上流了下來。
另外一個叫花子也不好受,在他的手背上還有臉上全都是抓痕,雖然不像另外一個那樣嚴重,但是一道道的傷口也是不少。
靈澈蘇沒有出聲,現在的她已經算是拼命了,只能保存體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離開。
可是現在的靈澈蘇根本就沒有一點力氣能夠站起來,幾次試探性的雙手撐地,卻只能離開地面一點點,還沒有站起來就把力氣耗乾淨了。
“哈哈哈哈,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傷口較少的叫花子笑着說道。
手背有傷的叫花子眼睛一直都在盯着靈澈蘇,既然自己已經受傷了,那也絕對不會再對她客氣,這個賤女人就是欠揍,既然敢搶他們的地盤,那就要好好的侍候他們兄弟二人。
“別廢話了,趕緊上!”手背有傷的叫花子也是有些機警,這一次他讓對方先動手,然後自己則趁機抓住靈澈蘇。
另外那人也是不在乎,直接就衝了過來,靈澈蘇任由那人抓住了自己的雙手,趁着他正高興的時候,直接把嘴湊了過去,一張口就咬住了那個人的半張臉,嘴上用力,一股血腥味就在他的嘴裡蔓延看來。
同時那個人也是激烈的慘叫起來,聲音之大把手背受傷的那個人都給嚇了一跳。
“啊!!!!”
眼看着那個人叫的都不是人聲了,手背受傷的叫花子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便衝過來想要把靈澈蘇拽開。
可是那個叫花子一拽靈澈蘇,被咬住的叫花子也跟着更是大聲的慘叫起來,無奈之下,手背受傷的叫花子只能擡起腳來直接往靈澈蘇的後背上狠狠的踹了過去。
這一腳正好踹在了靈澈蘇的腰上,一個站立不穩,靈澈蘇嘴裡帶着一塊肉就被踹到在地。
被咬住的叫花子臉上的肉硬生生的被咬了下來,滿臉是血的樣子把手背受傷的叫花子也給嚇了一大跳,想要靠近卻又不敢。
靈澈蘇不管自己身上的傷,翻身坐在地上,隨口一吐就把那塊肉吐了出來。
此時的靈澈蘇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兇猛野獸,只要有人敢靠近,她就會把自己最兇猛的一面展露出來,只要他們再想要傷害自己,自己一定會拼儘性命也要讓他們後悔的。
靈澈蘇是真的走到了絕路,既然不能挽回,那她只能拼命而爲,不管怎樣,自己也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兩個叫花子都在靈澈蘇的手上吃虧了,別看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想不到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再看向靈澈蘇的時候,兩個叫花子哪裡還有什麼興致,甚至連看她的眼睛都沒有膽量了。
“瘋子,這是個瘋子,瘋子!”手背受傷的叫花子被靈澈蘇的眼神給嚇到了,那的是被獵豹盯上的眼神,好像她隨時都有可能會撲過來咬住自己的脖子一樣。
手背受傷的叫花子一手指着靈澈蘇,一手拽着臉上有傷的叫花子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往後面退去,到了最後直接變成拼命奔跑了。
蹲坐在衚衕口,眼睜睜的看着那兩個叫花子離開,靈澈蘇心中的警覺卻一點也沒有絲毫的減弱,想她雖然一直都在山林中長大,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景,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的行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心中一鬆懈,靈澈蘇直接就癱軟在地上,雙目迷茫的看着明媚的天空,還有那道耀眼的陽光。
好累,好餓。
靈澈蘇躺在地上輕聲呢喃着,可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讓她好好的睡一覺,把剛纔發生的一切全都忘記。
可是靈澈蘇又不敢睡覺,她怕自己一睡着那兩個叫花子就會趁機偷偷過來,她一定要保持清醒,時刻注意着周圍的動向,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趕緊做出防備。
在山林中的時候,那些人都經常跟自己說,外面的人和山林中的不一樣,他們只顧着自己的利益,只想到自己的好處,從來都不會爲他人做出考慮的。
這樣的事情靈澈蘇自然也是經歷過,只不過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畢竟她是聰明的,沒有一個人會是天生聰明的,而靈澈蘇的與衆不同之處還在於,她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經歷了生死存亡,在鬼門關前走過了無數次。
靈澈蘇的事情,只有一個人知道的最清楚,靈澈蘇不願提起,自然那個人也不會張口跟別人說,這只是一個經歷而已,對於靈澈蘇的以後,會有很大的幫助。
同樣的,這件事情對於靈澈蘇來說,也是一個不能提及的傷疤。
只要跟別人提起就會讓她在衆人面前把自己的傷疤揭開,那太過殘忍,對於靈澈蘇來說,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吃力的坐起身子來,此時的靈澈蘇也感覺不到什麼是所謂的筋疲力盡,她左右張望了一下,這個衚衕中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在衚衕裡面的盡頭,似乎還有一個小狗洞。
可是,在衚衕的外面是一條相當寬闊的街道,如果靈澈蘇想要爬出這條街道,那勢必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而那兩個叫花子的體力可是正常的,他們想要找到幫手,簡直輕而易舉。
靈澈蘇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往衚衕中爬去,憑着現在靈澈蘇的身材來說,想要爬進那個狗洞簡直輕而易舉,而那兩個叫花子是絕對不會發現的。
一路往前面正爬行着,靈澈蘇距離狗洞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衚衕口的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那個聲音靈澈蘇記得很是清楚,正是那個被自己抓傷手背的人,想不到他們居然這麼快就過來了,靈澈蘇不敢猶豫,趕緊繼續往裡面爬行。
狗洞就在眼前,靈澈蘇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那兩個叫花子居然找來了三個人,一想到自己被他們抓住後所面臨的情景,靈澈蘇就知道這已經是自己最後的逃離機會了。
不管在這個狗洞的裡面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靈澈蘇都有反轉的餘地,而對於這五個叫花子,靈澈蘇是絕對無力招架的。
就在靈澈蘇的半個身子都快要越過狗洞的時候,她的身影突然被那些叫花子給發現了。
“在那裡,她在那裡!”
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大喊,靈澈蘇便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的奔過來,事不宜遲,就差這麼一點了,靈澈蘇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抓住自己的。
這樣想着,靈澈蘇的動作也是加快了不少。
可就當靈澈蘇的屁股要從狗洞中鑽過去的時候,偏巧不巧的是她居然被卡在了那裡。
“啊!!”因爲着急,靈澈蘇急於過去,身子和牆體噌了一下,疼的她倒吸的一口冷氣。
而那些叫花子已經來到了靈澈蘇的身後,二話不說就要抓住她的腳往外面拽。
“賤女人,你還想要跑,給我出來!”
一聽到叫花子們的罵聲,靈澈蘇的心裡也跟着着急起來,雙腳隨即亂蹬,幾乎是咬着牙硬是把自己的身子從狗洞中鑽了過來。
兩邊的胯骨位置火辣辣的疼,靈澈蘇也絲毫不管了,一隻腳上的鞋子也丟在了外面,她趕緊一個翻身靠在了牆壁上。
其中一個叫花子還想要鑽過來,他的腦袋剛剛伸過狗洞,就看到了靈澈蘇幾乎是脫力一般的靠在牆壁上。
“賤女人,你等着,我過去之後一定要扒光你的皮!”
那個叫花子還在放聲大罵,靈澈蘇緩緩的轉過頭來,看着那個極力想要鑽過來的叫花子,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絲很是溫柔的笑容。
那個笑容讓叫花子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雖然她先是一身髒乎乎的打扮,頭髮蓬亂,衣着不堪,但是臉上的笑容簡直要和她身後的陽光一般明媚了。
笑容轉瞬即逝,靈澈蘇臉上的表情頓時化作好似冰山一般,隱藏着無數的憤怒和怒火。
直接從自己的另外一隻腳上將鞋子脫了下來,靈澈蘇二話不說對着那個叫花子的臉上就狠狠的扇了過去。
“啊!!!”一聲痛呼之後,叫花子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臉,卻還是有一道道的血從他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還沒有等那個叫花子做出反應,靈澈蘇手中的鞋子就好像是雨點般的往那個叫花子的臉上頭上落下,顧不得罵人,叫花子只想着趕緊退出去。
可那個叫花子的後面還有四個人等着,他們全都想要趕緊讓那個叫花子鑽進去,所以一邊想要退出去,另外那邊的人還在用力將他往裡面擠,這樣一來夾在靈澈蘇和四個叫花子之間的那個人成爲了靈澈蘇的囊中之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沾滿了血。
也不知道過了多麼長的時間,靈澈蘇的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被卡在狗洞中的那個叫花子也沒有了人樣,牆體的外面還有一陣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可靈澈蘇卻是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她好累,胳膊沒有一點力氣,而且頭昏腦脹,一切都好像是變成了在夢中一樣。
靈澈蘇是被凍醒的,她只覺得渾身發冷,不管是左轉還是右轉,所接觸到的全都是並了冰冷的東西,讓她無處躲藏。
最後,靈澈蘇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入目卻是一片黑暗。
難道自己記憶中所經歷的那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現在纔是從墳墓中醒來?
靈澈蘇伸出雙手沒有接觸那張冰冷的草蓆,面前是空蕩蕩的一片,這一次靈澈蘇有點驚訝了,因爲她看到了自己佈滿泥巴的手背。
一道道的很是微弱的光亮從靈澈蘇右邊的小道盡頭處傳來。
靈澈蘇轉過頭去,看到了那個掛在屋檐上的大紅色燈籠,顏色很是曖昧,似紅非紅,看起來好像是有人要成親。
靈澈蘇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仍由自己的身體控制着自己,不顧一切的往外面爬去,她聽到了有男人的說笑聲,還有自己的嬌笑,一個聲音比較粗的老婆子聲音,還有一些彈琴唱曲的聲音。
很是熱鬧啊。
靈澈蘇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找到吃的,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就一定不能錯過,她實在是太餓了。
春光樓中,一名龜奴急匆匆的上了二樓,站在一間房門外,擡手敲了敲房門,隨即壓低聲音很是急促的說道:“媽媽,媽媽,壞事了!”
“怎麼了?”房間中的女人聲音很是穩重,沒有絲毫的着急。
龜奴臉上的褶子都快要擠到一塊了,偏偏這個春光樓的老闆娘就是處變不驚,這麼大的事情他又不好明目張膽的大聲說出來,只能更爲急促的說道:“老闆娘啊,你還是趕緊出來吧!”
“真是麻煩!”老闆娘在房間中嘟囔了一句,卻還是慢條斯理的沒有動靜,龜奴在外面都快要急死的時候,老闆娘從房間中出來了。
那是一名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女子,明媚的雙眼,赤紅色的嘴脣,臉上的粉撲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