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正是所有的花朵都開到了極致,一年之中最美的時節。午後的陽光,也彷彿是散落人間的金色絲線,鋪出一片的燦爛和豔麗。
在這樣明媚的陽光中,克羅地亞國際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能夠俯瞰全城的落地窗邊,斜靠着一個披着深藍色格子浴袍的男人。
他的指間,夾着一支菸,飄渺的煙霧,將他立體而深邃的五官襯得越發地朦朧迷人。他的動作慵懶而隨意,卻透出另一種優雅與從容。
“總裁,這是那個女人的資料。”一個穿着整齊的保鏢,低頭,恭敬地雙手將一份文件遞到了他的面前。
黑澤凱,皇風集團現任總裁,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並沒有伸手去接那份文件,只略擡了擡下巴,點着自己面前的一張小茶几。
保鏢連忙將文件放到茶几上,還頗爲狗腿地將文件轉個方向,好讓文字面對着他。
“總裁,還有什麼事沒有?”
黑澤凱用眼神淡淡一瞥,那保鏢便知機地退了出去。一路上都只敢看着面前的地板,到不是因爲他膽子小,而是因爲,這間總統套房裡面,不止總裁一個人。
那張柔軟而豪華的,鋪着上等天鵝絨的牀上,還躺着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
正確的說,是一個渾身赤裸,白皙的皮膚上,佈滿了愛慾痕跡的女人。
黑澤凱淡漠地看着自己的保鏢一副唯恐衝撞了這女人的樣子,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他忽然覺得厭煩。
皇風的人辦事效率向來很高,只不過是他上個女人的功夫,他們還真的弄到了這個女人的全部身家資料來。只是,一個經過了專業訓練的“特務”,真正的背景,是那麼容易被找出來的?
黑澤凱拉開窗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翻開資料,但是思緒卻飄回了幾天前……
女媧組織的繼承人明尊,平時都躲得跟只耗子一樣,好不容易,暗組的狙擊手抓到了機會,能夠在他參與商務會談結束,送對方代表出門的時候,給他的腦袋,送上一枚上好的子彈。
沒
想到,蹲守了整整六個小時的狙擊手的瞄準鏡,就這樣被一把印着可笑的維尼的破傘給擋住了。
又不是盛夏,也沒有下雨,這個女人,居然打着傘,那麼堂而皇之地從明尊的身前路過。
真以爲皇風的人都是傻的,看不出來這麼明顯的掩護嗎?
等到她路過結束,那隻耗子,就已經鑽進德國定製整體進口的防彈車裡去了。
當然,這還不算結束,就在今天,這個女人,居然還敢出現在他的人面前,還帶着那把可笑的遮陽傘。
他就應該將那粒沒有送出去的子彈,塞到她的胸部裡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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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非法囚禁,我不認識什麼明尊,也不知道什麼女媧集團,你趕緊放我走,不然我要去告你!”蔣晴覺得這一定是她小二十年的生命中,遇到過的最荒唐的事情,明明是隻是陪着好朋友來影視公司試鏡,卻被告知她被選中了。
每一個女孩都有着成爲明星的夢想,蔣晴也不例外,告訴她這一消息的男人,穿着筆挺的手工定做的西裝,帶着金絲邊的眼鏡,眼睛是神秘的深灰色,襯衣的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嚴肅的製片。
彷彿只要跟着他離開,就能夠如同那些電視上的明星一樣,穿着華麗繁複的長裙,站上被閃光燈包圍的紅地毯。
於是蔣晴跟着他走了,被送到這間酒店的總統套房。
開始了一切噩夢的根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都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剛一進門,蔣晴就被幾個黑西裝帶墨鏡,標準保鏢打扮的男人給抓了起來,雙手往後背反剪,直接上了手銬再將她丟在地上。
被摔得七暈八素的蔣晴擡起頭,來不及打量整個房間,搖搖擺擺地剛要站起來,就被一個耳光打得跌回了地上。
“黑澤少爺,人帶到了。”
她順着那保鏢說話的方向看過去,客廳太寬敞,略靠着窗戶的位置,放了一張巨大
的椅子,豪氣萬千地包着金邊。椅子上坐着一個男人,手肘倚着扶手,歪斜着身子,懶散地靠在椅子裡。逆光,看不清楚臉,卻莫名讓她有些膽寒。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學生而已。
人在求生的本能下,動作總是會異常的快。雙手被銬着平衡不好的蔣晴從地上跳起來,也顧不得自己剛纔被那一耳光抽得頭暈眼花,掉頭就想往外面跑。
只堪堪轉了個身,還沒有跑出去,眼前就一左一右地出現了兩隻包裹着黑色西裝裡的手臂。蔣晴習慣性地訕笑着順着手臂看過去。
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西裝,一人伸出一隻胳膊,就將她的去路攔了個乾淨。
蔣晴強自鎮定地轉過身,面對那個坐在椅子上,一看就知道是老大的人,用帶着點討好的卑微語氣說:“你們真的認錯人了,我肯定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就是個普通的女學生而已,你看,我還有學生證的。”
說着,蔣晴用有些可笑的姿勢,蹦達着,歪着手,想從自己的口袋裡面將學生證拿出來。
一邊的保鏢伸手從她的口袋裡,拿出來學生證,並沒有將證件直接遞給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而是交給了站在椅子旁邊,存在感非常微薄的,房間裡第二個,應該沒有穿黑西裝的男人。
那人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手帕,將學生證擦了擦,然後才彎腰雙手低頭交給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即便是蔣晴現在知道自己的處境不是很妙,這一幕也看得她目瞪口呆。那人是誰,皇帝嗎?她的學生證上面又不是有病菌,還要擦了才交過去,簡直是有病。
然後也不知道這個有病的男人說了什麼,保鏢又開始問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怎麼知道明尊這麼奇怪的名字,還有那個女媧組織,都是什麼跟什麼,女媧不就是造人補天的女媧嗎,哪裡來的什麼組織?
蔣晴向後緩緩退着,搖頭。她努力地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真誠,因爲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還沒退出去一步,後背就撞上一個圍着她的保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