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一邊說話,一邊和紅毛眉來眼去。
“先生小心。”見那紅內褲青年打倒了張哥的手下,苗問薇心裡又涌上了希望。她眼尖,突然看到紅毛繞到了舒暢身後,背後藏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由得尖叫一聲。
舒暢哪裡沒注意到他,一陣冷哼過後,左手一個小擒拿,將紅毛拿匕首的那隻手生生掰斷。紅毛慘叫着,痛的眼珠子都紅了。
“找死。”舒暢不依不饒,別人一輩子就只死的了一次,而他還沒出生就已經至少死了五十多次,心性早就被磨練的堅強無比。換個人,說不定早瘋掉了。一切想要弄死他的人,他都不會心慈手軟。
將紅毛手裡的匕首奪過來,他作勢就插入了他的手腕中:“想殺我?放心,我可不會殺你。先斷你手筋再說。”
真殺了人,會給老媽惹不必要的麻煩。
紅毛髮出殺豬似叫聲:“血,血。”
他眼睛一翻,痛的暈過去了。餐館裡一片寂靜,就只剩下張哥和舒暢對視。
張哥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淌,他一把拽住苗問薇,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女孩的脖子上:“臭小子,快放下刀。我,我已經報警了。你別亂來啊,我告訴你,我老婆的弟弟可是趙家一個堂口的負責人,你要是傷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舒暢樂了,感情這傢伙搞婚外情,他老婆還負責替他收拾亂攤子啊?皺了皺眉,舒暢不想再浪費時間。他眼疾手快的將手裡的匕首一把扔了出去。
明晃晃的匕首化爲一道刺眼寒光,直射張哥臉門。精準無誤的擊中張哥拿刀的手,將匕首打飛掉。張哥在貧民窟一代橫行霸道慣了,哪裡受到過這種痛,他不斷慘嚎痛的跳腳,活像個沒有腿的猴子。
舒暢幾步走上前,抓住張哥的領口,冷冷說:“記住我這張臉。”
張哥渾身一抖,心想,兄弟,你戴着紅內褲我哪裡看得清楚你的臉啊:‘不敢記,不敢記。’
他怕這兇殘傢伙殺他滅口。
“老子叫你看清楚了。”舒暢狠狠道:“以後你再纏着這位女士,我這張臉就會出現在你眼前,像噩夢纏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是。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絕對不敢跟大哥你搶女人。”張哥嚇得抖個不停。
舒暢扇了他幾耳光,什麼叫跟我搶女人?她是老子的媽。但是他心眼小,自己的老媽,可不是別人能隨隨便便欺負的。
“滾。”幾巴掌將張哥扇的口腔流血,牙齒都掉了幾顆。張哥點頭哈腰,生怕舒暢後悔似得,什麼也不顧,小弟也不敢要了,拔腿就逃。
“滾回來。”舒暢喝道,他擡起眼睛:“你就這樣走了,不留點東西?”
“我留,我留!”張哥一咬牙,撿起不遠處的匕首,倒是硬氣的朝自己左手砍去。砍斷了一根手指後,他捂住狂飆出來的血,一聲不哼的快速離開了。
留下滿地血,和那根逐漸變蒼白的手指頭。
舒暢腦袋上一大片草泥馬飛了過去。他的本意是讓張哥把錢留下,結果這腦袋有問題的傢伙把指頭留下了。
他要這根不能吃不能花的指頭幹嘛?
算了算了,我自己拿。
舒暢走到了苗問薇跟前。苗問薇傻了眼,情況變化的太快,她有些暈乎乎的:“謝謝……”
“受不起。”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完,舒暢冷着臉,狠狠看了她一眼。之後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白皙纖細的胳膊,將她朝餐館深處拖。
老媽太瘦了,明明說過不讓她受苦的。真恨自己太弱小,沒有做好。舒暢心裡發痛,發誓今後還要更努力才行。
剛還劫後餘生,鬆了口氣的苗問薇心頓時又提了起來。她內心苦澀,面如死灰,這臉都不敢露的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難不成他也對自己有不軌的心思?
男人怎麼都這麼噁心。
接下來的一幕,讓提着心的苗問薇徹底懵了。舒暢扯着她來到一桌還算乾淨的桌椅前,壓着她坐下。扯着嗓子叫了一聲:“老闆,把你們家最拿手的好酒好菜全都上上來,分量來足些。撿現成的,快,要快。”
他從那些暈倒的小混混身上撿來錢包,將一大摞紙幣拿出來,數了幾張拍在桌子上。
老闆見他大發神威,哪裡敢得罪這個瘟神,吩咐後堂加足馬力使勁兒的將現成的飯菜端上來。
舒暢翹着二郎腿,指了指苗問薇,用命令的語氣說:“吃,給我使勁兒吃。”
苗問薇滿臉問號,這什麼情況,怎麼有人會逼着別人吃東西?這傢伙果然是有病嗎?她剛剛獲救,不敢違抗舒暢。小腦袋瓜裡滿是舒暢絕對有病的心思,誰知道不聽命令,舒暢還會讓她幹什麼。
女孩埋着腦袋,大口吃起來。
等吃的夠了,舒暢計算着時間和老媽攝入的卡路里,估摸幽能又要用的差不多時,這才站起身。將從小混混兜裡拿剩下的鈔票塞進她衣兜裡:“這些錢,拿去吃些好的,不要太虧待自己了。”
舒暢少有的溫柔了一句。
就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大半年擔驚受怕的苗問薇心裡一痛,崩潰似的,委屈的大哭起來。她雖然堅強,畢竟也才19歲,接連遭遇人生大變,人情冷暖。再堅強的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
苗問薇一邊吃一邊哭,看着舒暢的身影漸漸離去。
苗問薇的眼睛精亮精亮帶着淚眼迷離,一直看着他消失不見的背影,很久,很久。她總覺得很奇怪,雖然這男人她不認識,但從他身上,卻總有一種異常的熟悉,甚至,會讓她感到來源不明的親切。
自己哪裡出問題了嗎?
舒暢將年輕男子的身體控制到安全的地方後,這才解除了惡靈附身技能,回到了老媽肚子中。一看自己妹妹,頓時就樂了起來。
“哥,咱老媽今天真吃好的了,你快來感受感受。”舒文瑤開心的眯着眼睛,見舒暢重新睜開眼睛,立刻大喊大叫。
“瞎嚷嚷什麼,哥知道了。”舒暢憐愛的用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他們倆因爲苗問薇長期營養不良,長得小胳膊小腿的,可憐的很。今天苗問薇總算吃飽了一頓,連帶着從胎盤輸入的養分都豐富了許多。
舒文瑤吃的不亦樂乎,舒暢也在感受着身體帶來的變化。營養物質通過臍帶進入他們乾瘦的身體,身體如同乾渴的沙漠,不斷地吸收着各種發育養料,化爲他們自身的體重和脂肪。
“哥哥,你說要是老媽每天都能吃這麼好,那有多好啊。”一直都沒什麼血色的舒文瑤暢快的呻吟了一聲,她小臉通紅:“吃飽了,今天終於吃飽了。”
“會的,哥哥保證。”舒暢嘆了口氣,爲了能夠更好地發育成長,爲了老媽過得好。他決定時不時的用惡靈附身技能跑出去,督促苗問薇時不時吃好些。畢竟他還無所謂,能用意志撐,可是妹妹這麼瘦,實在是太可憐了。
那晚,苗問薇辭掉了餐館的工作,老闆也沒好挽留他。她畢竟得罪了張哥,雖然那個紅內褲小夥子把張哥一夥人打破了膽子,但是誰知道張哥背後的趙家會有什麼反應。這裡,畢竟是趙家的地盤。確實不好再留苗問薇在這兒。
苗問薇通過黑乎乎的巷子,回到了破敗的出租屋。她內心深處一直反覆縈繞着那紅內褲小夥的影子,揮之不去。
爲什麼,那個小夥子對自己那麼親切。而自己竟然,不會討厭。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在她背後的一個陰暗角落中,正有一雙充滿戾氣的猩紅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她。
嘴裡發出桀桀的森冷狂笑:“找到了。本座終於找到了。”
“噬胎怨蠱,竟然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