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等人聞聲也打開了房門,恐懼扭曲了他們的臉,村長更是腿一軟,直接癱坐在門裡。
石頭媳婦原本就掛着淚痛的臉被新的淚水沖刷着,躲在石頭的背後巍顫顫的。
啊-
受傷的阿木驚惶地從我身邊跑過,跌跌撞撞地下樓去了。
他的慘叫聲替代了之前喧擾,將才恢復安靜的村子又帶進了一種極度的恐怖之中。
我聽到了屋門被打開的聲音,阿木的叫聲遠去,他跑出去了。
“阿木跑出去了,這大半夜的還受了傷,去追啊?”我看阿木的幾個家人嚇傻的呆站在門裡,一動不動的,急得提醒。
“哦-”
石頭像是接收到指令般,機械地轉身跑下樓去了。
“爸,你撐着點兒!”石頭媳婦也緩回了些神兒,抹着眼淚走到隔壁房去扶癱坐在地上的老村長。
阿木的房間和村長的房間是對着的,就隔着條走廊,癱坐在地上的村長顫動的眼瞳一直盯着對面房間裡,渾身哆嗦。
我走到隔壁房,敞開的門上,烙着一隻血手印,那是受傷的阿木開門時留下的。
房間的地上牀上灑着點點鮮紅的血漬,花兒則抱着黑貓站在角落裡,面無表情的。
我看花兒懷裡的貓,它的右爪子上分明還在滴血。
看情況,想必是阿木硬要和花兒行房,跟着進屋的黑貓襲擊了他。
黑貓是在護主嗎?
我猜測,發現那隻黑貓正盯視着我,一對黃綠色的眼睛幽幽發亮,像是要看透我的內心深處一般。
我被那黑貓看得心裡發毛,不自覺後退,才退兩步說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嚇得我捂心口回頭,原來是南風。
這隻鬼,總喜歡無聲無息地,尤其是在被那貓盯得心裡發毛的情況下,他這樣出現更嚇人。
南風單臂輕環嚇着的我,看那隻盯着我的黑貓,星子般的眸子微微眯起。
喵-
黑貓顯然被南風的氣勢壓制住了,虛弱地叫了一聲,低下頭去。
花兒看黑貓被南風鎮住了,輕咬了一下嘴脣,抱着它走到窗前,背對我們。
“造孽啊~”對面的房間裡,村長痛苦低吟。
我轉身,上前給石頭媳婦搭把手,將老人從地上扶起來,攙着他倚坐在牀裡。
石頭媳婦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公公,只是流着淚給他拉上毯子。
我給老人倒了杯水,受驚的他巍顫顫地抿了口水,才嚥下就嗆到了,拼命地咳嗽,嚇得石頭媳婦急忙給他撫背。
“走開……你這妖女,咳……不要再來害我們了……咳咳咳……”村長咳嗽着,瞪大一雙老眼兒盯着房門的方向大喊大叫。
我回頭,看到花兒抱着貓站在走廊裡朝我們這兒看,無聲無息的,跟鬼似的。
花兒面無表情地抱着貓回到了對面的房間裡,咯吱地將門關上,上面遺留的血手印在昏黃的走廊燈下,顯得格外刺眼。
老村長還在咳,咳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感覺連肝臟都快要咳出來了。
這情形讓我覺得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兒-水可是我倒給他喝的。
南風似乎讀到我的愧意,上前去撫了一下老人的背,他的咳嗽立即就止住了。
老村長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舒了口氣,感激地看眼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