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憎,恐懼,排斥異類,這是所有生物的通病,而人類似乎將這些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從娜娜的長相上看,她繼承了人類和魚族的特徵,也證明了當年英子落海時的奇遇,從她甘願生下孩子上看來,她和娜娜的父親是存在真感情的,只是我不明白,爲何娜娜出生後,那個男人沒有出現。
這些年,他要是能擔當起父親的角色保護娜娜,娜娜也不會淪落到如些悲慘的下場。
小海神的暴怒,是否與娜娜的死有關?他是娜娜的父親嗎?
端到嘴邊的杯子因爲這些思考而停了下來,我落下杯子,正要開口問問題,一道銀光突起,朝我刺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加上因爲思考而放鬆的警惕,我已然躲不過那銀光的攻擊-擡起目光,對桌的胖嬸隻手持着銀扇,那銀扇的兩邊扇端竟長出了兩把鋒利的小尖刀,它們閃着噬人的寒光,直朝我的脖子刺來-她要殺我。
危期感,本應該讓我感到恐慌甚至絕望,可是這種本應如潮涌現的感覺卻沒有出現,相反的,我體內有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迸發,刀尖與我的脖子只有一毫米之距時,那股力量將它蹭地彈了出去,與時同時,一道紫光從屋門外切了進來,直接將彈起的銀扇給切成了兩半。
呼-
空氣驟冷,南風閃現在我的跟前,一掌將那想要刺殺我的胖嬸給擊飛到對面的牆上。
啊呀-
胖嬸吃了一掌,重重摔到牆上,然後嘭地一聲砸進地板上,爬不起身來。
“娘子?”南風落下的目光透着從未有的驚惶,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滾下來。
此時,他極度後悔讓我獨自面對胖嬸-他出手還是慢了。
我扶着椅把起身:“我沒事!”
那股力量在我脫離危險之後,又平息下來。
南風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確認我真的沒事後,空掌一斬,將地上的蠟燭法陣給打得七零八散,然後隔空一把挾住胖嬸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挾起來,嘭地貼到牆上。
被挾住脖子有胖嬸掙扎着,她的脖子快要被壓扁了,無法呼吸使得她本就殘壞醜陋的臉漲成了豬肝紅,扭曲得不成樣子。
“大人-”我擡手捉住南風懸空使力的手,將他壓下。“還有事要問她呢。”
“死了一樣可以問。”南風怒不可遏,才壓下去一些的手又擡了起來,五指一穹加大了力氣。
胖嬸被掐得舌頭都伸出來了,臉轉變成了紫色,她一點點地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大人-”我微撅嘴脣,帶着一絲撒嬌又喚了南風一聲,他回頭看我,我仰起臉,看他的雙眼充滿懇求。
南風抿嘴,手一鬆,放過了胖嬸,那女人像團殘壞的肉團順着牆壁滑到地上。
她隻手捂着被掐出一道手印的粗脖子,張大嘴呼吸-
我走過去,低視胖嬸:“爲什麼要殺我?”
胖嬸艱難地擡起充血的雙眼,對我深深的畏懼,她喘息,嘴脣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空氣裡,充上一股異樣的血味。
氣溫又降了幾度。
有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