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認識曼森,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聶星辰有些頭疼。但他不急不躁,慢條斯理地跟這位小哥說,“我知道小哥你是個熱心腸的人,不然你不會對一個本應該是與你毫不相干的外人這麼上心。但是小哥,你知道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相。”
拉着這位小哥站起來,聶星辰繼續道,“這個曼森,他是有警方記錄的逃犯。”
手一伸,讓屬下把相關資料給了他,聶星辰再把這些資料遞給了那位小哥,“不管曼森對你說了什麼,但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斷力。資料都在這裡了,你自己看看吧……”他說。
小哥半信半疑地打開了聶星辰給他的那些資料,然後神情專注地翻閱了一會兒。“這些,這些我是真不知道。”他一邊看,一邊漸漸起了雞皮疙瘩,“你知道,我們這個村相對比較閉塞,很多新聞上的事,我們都不瞭解。”
當他翻到了講述曼森罪行的那幾頁時,那裡面的有些照片,他看到以後都覺得想嘔吐,“我是真不知道這人是這樣的!”
趕快把資料合上,就像看恐怖小說或者看恐怖電影,看到了再也看不下去的時候。小哥站起來,把資料還給了聶星辰,他臉上驚魂未定,“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哪兒……”他很焦急,“我說的是實話。”
“但你們跟我來,也許現在還趕得及。”拉上聶星辰和蘇白,小哥準備帶着他們去往楚醫生的診所。
“是這樣的,”他在路上解釋道,“這個曼森,他來到我們村子裡的時候,的確是帶着一個小姑娘,叫張小沫。”
“對!張小沫!”聽到這個名字,蘇白大喊一聲。
被蘇白這一聲喊吸引了注意,小哥邊走邊矚目了一下蘇白,“那我繼續說啊,”他彷彿是在讓蘇白先閉嘴,“這個張小沫呢,到我們村子裡的時候,是昏迷的狀態。曼森說,張小沫是他的妻子,因爲意外滑倒,摔到了腦袋,所以想讓我們幫忙救救她!”
“小沫受傷了!”蘇白抓住了小哥的衣袖。
小哥嚇得趕緊扒開蘇白,躲到邊上。
“蘇白!”聶星辰厲聲一喝。
“對……對不起。”蘇白一聽這喝聲,不敢說話了。閉嘴站在一邊,他自動把自己當成了隱形人。
“小哥,你繼續。”瞪了蘇白一眼後,聶星辰回頭,跟小哥繼續進行友好的溝通。
“好,那我繼續說,”小哥撫了撫胸口,平靜了下心情,“我們看他們的確可憐,就把他們領到了村診所,讓那裡的楚醫生幫忙看病。”
“諾,就是這裡。”講完這話時,小哥已經將聶星辰和蘇白領到了診所門前,“楚醫生和護士小齊應該都在。而曼森和張小沫,前幾天也一直住在這兒,只不過……”
“沒什麼只不過的!”不等小哥說完,蘇白就迫不及待地踏進了診所裡,“張小沫!”他一進門就大吼大叫,“曼森,曼森你這個混蛋給我出來,我要和你一對一的單挑,我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站在門口的聶星辰真是被蘇白這樣莽撞的行爲給氣糊塗了。
“你們先把診所周圍的入口都包圍了!”他回頭對他帶來的那一幫子搜人小隊的成員說。
成員們收到命令,兵分三路,分別從左後右三個方向把這棟只有七八十坪的小診所包圍起來。他們嚴防死守着各個入口,總之,不管是誰,只要他想從這間診所裡出來,都不可能逃得過這些搜人成員們的眼睛。
“小沫!”等人員安排都妥當以後,聶星辰也喊着張小沫的名字,進入到了診所裡面。
然而診所裡是滲人的安靜。
“小沫!”蘇白喊人的聲音在小小的診所裡面迴盪,聶星辰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踏着蘇白的聲音在行進。然而,每當蘇白的喊聲得不到迴應的時候,他都能真切地感覺到,他的心又涼了一截。
“怎麼樣?”直到他走到了掛着“病房”兩個字門牌的房間,看到了停在房間裡,已經沒有再進行搜索的蘇白後,他才意識到,“我的猜測沒有錯,他已經帶着小沫跑了?”
在這間病房的牀上——睡着兩個人,“楚醫生!”
跟着聶星辰和蘇白進入到診所尋人的那個小哥,看見病牀上躺着的兩個人,尖叫一聲之後,跑了過去,“還有小齊護士。”
他指着那兩個人介紹道,“這兩個就是我們村診所裡的楚醫生和護士小齊。”
在病牀旁的櫃子上,放着一塊抹布。站在櫃子旁的蘇白把抹布拿起來,輕輕地嗅了下。
“是什麼?”聶星辰看到蘇白的舉動,有一丁點把握不住情緒,着急地問。
“乙醚,”蘇白答,“看來,曼森把這兩個人都迷昏了。”
“所以是真的跑了。”聶星辰嘆口氣,回頭看着那位小哥。他還是希望這位小哥可以擁有答案,可以告訴他曼森和張小沫的下落。
“我……”小哥看穿了聶星辰的心思,但是他無能爲力,他也跟着嘆氣道,“不好意思啊兩位,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我如果知道的話,我絕對會告訴你們的。”
“來人!”聽到小哥這麼說,聶星辰和蘇白還能怎麼辦呢?
蘇白帶着一身的氣,出了門,叫進來幾個人,“過來幫忙把牀上的人安置一下,然後等他們醒了,就趕緊來通報我和聶總。”
跟着聶星辰和蘇白前來的人當中,也有一部分是警局的人,他們聽從蘇白的指揮,馬上開始行動起來。
聶星辰站在靠牆的地方,儘量不讓自己擋到這些人的工作。
“我現在擔心,”他突然說,“不知道小沫的傷有沒有好一些。”
“她的傷沒什麼大礙!”那小哥聽到了聶星辰的擔憂,趕忙出來安慰,“楚醫生已經幫忙把她頭上的傷口縫合好了……只不過。”
“又只不過?”蘇白挑了眉毛,聶星辰睜大了眼睛,他們都一致地看着那位小哥。
“只不過……那個小姑娘好像……好想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