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婉兒”三個字是她吼出來的,以壯聲勢。
萱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手捂着肚子,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就你林婉兒也敢在這麼多英雄豪傑面前自稱高手,人要臉,樹要皮,你林婉兒真是捨得一身剮,也要將皇帝拉下馬的沒皮沒臉啊,我都替你害臊。
越發得意了許多,萱兒心裡美滋滋的,這點她和林婉兒又是出奇一致,很自覺將靠山的能力看作自己的實力,等靠山將敵人擺平之後,自己再跳出來搶佔功勞,比自己打敗敵人都高興。
咳嗽一聲,走到零零七面前,萱兒準備介紹一下零零七,但是擡頭看了幾眼一臉我已經準備好了的零零七,她嘆了一口氣:“額,這位我也就不介紹了,主要是沒啥子好介紹的,你們隨便找個人對付一下就行。”
零零七一時氣結,感情介紹別人都用“玉樹臨風、無堅不摧、宗師風範”,到了我這就成了“隨便找個人對付一下”,對此,零零七表示不服。
“萱兒,我承認不如身旁這幾位高手,但是我好歹也算有戰鬥力的,介紹我的時候總要有點形容修飾詞,不然這樣子我會很沒有面子的。”零零七低頭小聲說道。
萱兒很自然白了零零七一眼,自上到下打量了零零七一眼:“就你也想要面子?還是先回家換一件沒有破洞的褲子吧!”
零零七訕訕一笑,不着痕跡遮蓋了一下褲子上的破洞。自從匈奴回到上京城之後,他還沒有時間收拾自己,再加上性情使然。對於衣着吃食也沒有什麼講究,衣服破了也就破了,能遮掩住屁股就好。
看到零零七一副滿不在乎表情,萱兒心裡很不爽利,她纔不會告訴零零七,她已經私下做了一件熨帖衣衫給他,每次見到零零七。萱兒氣不打一處來,好像零零七怎麼做都不對,怎麼說都是錯。可是有時候,偏偏還老是看到零零七在自己面前晃晃悠悠。
旁人看到萱兒和零零七竊竊私語,特別是林家衆人,恍若看到了林婉兒和三皇子趙乾之間的竊竊私語。兩個人沉浸在自我世界中。
不過。林婉兒很不高興,看着對面兩人哼哼唧唧的小聲交談,全然不將別人放在心中,林婉兒豎起耳朵都聽不清楚兩人到底在絮叨什麼,這就讓她更加不爽,沒有公德心,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你們倆,我說你們倆可以了啊。不要再嚼舌根子。”
萱兒冷哼一聲,挺直了腰板:“林婉兒。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還不快快磕頭認錯,若是本姑娘心情好,說不定能夠放你們一馬。”
“磕頭認錯?”林婉兒最不怕磕頭認錯,這點潘仁美知道,但是面對對面名字叫萱兒的臭丫頭,林婉兒就是彎曲一下膝蓋都覺得是巨大侮辱,“臭丫頭,就憑你也想讓我磕頭認錯,你做夢吧!”
萱兒哈哈大笑,囂張的不得了,打架是一個過程,打勝了收獲勝利果實很美妙,但是打架之前從氣勢上蹂躪別人更爽,萱兒知道這其中的奧秘,所以她絕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去從內心上面碾壓林婉兒。
林婉兒要抓狂了,她知曉這臭丫頭心中想法,越發惱火,若是她身邊高手再多那麼一點點,必定讓萱兒哭都哭不出聲來。
陳諾諾伸手摸了摸眉頭,心中嘆息一聲,這兩人在一起還真是能夠瞬間改變畫風,緊張的變成舒緩的,陰霾的變成開朗的,烏雲密佈的壞時光下一刻便能變成烈日炎炎,兩人的價值趨向行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林婉兒,你沒有勝算。”陳諾諾將萱兒拉到身後,“你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我和林家的人相熟,若是論起情感來,我和離去的笑笑之間的感情,不比你和她差多少。和你一般,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死去,你和我之間,有一個人死了,事情就能解決。”
林婉兒已經不懷疑陳諾諾是重生的了,而且她也開始相信,在陳諾諾重生之前,她和自己的感情深厚,但是,她憑什麼做出定論:自己和她只能有一個活着?這不是一個算術題,可以重複證明驗算步驟,也不是一個對比試驗,可以通過組別對比來反證自己的假設。
陳諾諾就那麼簡簡單單做出了結論:她和林婉兒之間只能有一個活着。只是因爲陳諾諾曾經活過一次,這種結論很難服衆。
“林婉兒,不要胡亂思索了,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疊加起來就能弄清楚因果關係的,它已經固定,不可改變,我們身處其中,只能一點點適應,努力接受。”陳諾諾突然笑了笑,在夜風中像是一朵準備開放的花朵,“林婉兒,別讓自己後悔,後悔會成爲一生的負擔,它無處不在,和你形影不離,如影隨形,今天你選擇和林家衆人一同死去,若是事情沒有按照你所期望那般,而是林家人死了,只有你活着,你又將會如何?”
林婉兒突然一陣窒息,伸手扯了扯衣領角,讓自己呼吸順暢,陳諾諾所說的場景,是她最不能接受的,若是真得林家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一個人活着,她肯定痛苦的死去活來,自責的寢食難安。
“林婉兒,你用林家所有人的性命來賭博。我不能理解,而且深表懷疑你對其他人的感情。”陳諾諾淡淡說道,臉色如常,“不過既然你已經將賭資都搬上賭桌上了,我也只能接受,所以輸贏勝敗也就自己承受了。”
話音剛落,御林軍統領韓重一馬當前,一手握在刀柄之上,氣勢渾厚,他本人身材就具有巨大的壓迫感,再加上一身雄渾氣勁兒,遠遠望去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玉寶臉色剛毅站出一步,雙手畫圓,太極起勢,力由地生,他掌握天地大道理,天生剋制劍癡少年,可是對於韓重這種一力降十會卻格外吃力,根本原因是他還未發育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