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在場的衆多男人的魂兒,幾乎是都被那名舞姬給勾走了大半兒。
倒不是那名舞姬生得多麼靚麗傾城,而是這女子的着裝本就有些大膽,一雙玉臂,幾乎是完全地裸露了出來,優美細長的脖頸,更是額外地突出。
本就是冬季,即便是這閣樓內燃了不少的炭爐,可是穿了這樣的衣裳,也實在是有幾分的涼快。
在場衆多的女子,皆是穿着得體,在這樣的一對比之下,自然就顯得那位舞姬頗爲性感撩人了。
女子舞畢,便衝着高座,盈盈拜倒,一動不動。
許是因爲女子剛剛的舞姿太過激烈,所以,她不僅不冷,反倒是還有些熱了。
端木初澤微挑了挑眉,不負衆望地走下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這番舉動,一下子便讓在場的男人們,清醒了許多!
這是何夫人爲了王爺精心準備的,就算是人間尤物,那也是王爺的!
沐心暖似乎是沒有注意到端木初澤離席了,仍然是一臉悠然地喝着茶,她身後的榮月,倒是有些急了。
何夫人一看王爺自高座上下來,心中再添了幾分的雀躍,看來,美人計對於男人來說,永遠都是有效的。至於之前的美人兒一直不曾奏效,不是因爲王爺不愛美色,只是她們不會選擇時宜,沒有掌握到王爺的喜好。
何夫人面上略有些沾沾自喜,不過,仍然是小心地往王妃的方向瞄了一眼。若是因爲送上一個美人兒,得罪了王妃,自然也是不妥。不過,這一次,至少不是她主動送上來的,只是爲了給王爺表演舞蹈,而王爺若是看中了她,那是王爺自己的事兒。
何夫人如此自我安慰着,面上的笑容,也就越發地燦爛了起來。
劉氏略有些擔憂地往沐心暖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剛她也有注意到盧少鋒看那女子的眼神,也有些不一般,看來,這樣的女人,大多數的男人,都是無法拒絕的。
如今,就連王爺都經不住她的誘惑了,其它的男人,只怕是更不可能會不受她的影響了。
端木初澤下來後,圍着跪伏在地的女子轉了一圈兒,隨後才輕笑道,“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面上平靜,眸底卻是閃過了一抹欣喜,“謝王爺,奴婢名叫雪姬。”
“雪姬?呵呵,好名字!”
女子沒想到王爺只是讓她起來,卻不曾親手來扶她一把,面上難免有些失望,不過,仍然還是保持着一種得體的微笑,將這抹失望掩飾了過去。
“多謝王爺誇獎。”
“你剛剛跳地叫什麼舞?”
“回王爺,是鈴鐺舞。”
“你不是我大雍人氏吧?”
“回王爺,奴婢的母親是胡人,奴婢的父親是大雍人。奴婢出生在邊關,所以,看着有幾分像是胡人。”
端木初澤點點頭,“嗯,本王看出來了。你的身上的確是有胡人的血統。”
何夫人聽着王爺與雪姬的對話,心裡頭難免有些着急,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只是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而且看王爺的樣子,怎麼就覺得怪怪的呢?
“你可知道你剛剛跳的舞蹈,叫什麼名字?”
這一次,雪姬愣了一下,此舞是鈴鐺舞的一種,不過,卻是經由京城著名的樂師編排,將中原與胡舞結合爲一體,這支舞,是兩者融合得最爲完美的一支。
“回王爺,此舞名爲桃花笑。”
端木初澤點點頭,“你可知,此舞爲何名爲桃花笑?”
雪姬微愣,擡頭一臉狐疑地看向了王爺,不明白他怎麼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這舞的名字就叫這個,她又不是此舞的創始之人,如何能知道爲何叫這個名字?
端木初澤輕笑了幾聲,“榮月,你來告訴她,此舞爲何名爲桃花笑?”
榮月這會兒明白了王爺的用意,立刻站出來幾步,輕一福身,“是,王爺。”
榮月看了一眼那位雪姬,生得果真是有幾分的妖媚呢,難怪會被何夫人選中了來勾引王爺,還穿得這樣單薄,當真是不知廉恥!
“此舞乃是當初王爺在京城,剛剛與王妃成親之後,在京城的別苑所創。因王爺在別苑植了大片的桃花林,此種桃花乃是番幫貢品,一年四季開花,卻不結果。甚得王爺和王妃的喜愛。”
何夫人的心裡咯噔一下子,猛然就感覺到了幾分的不妙。
“王爺一直以爲王妃擅於撫琴,所以便以名貴之琴相贈。一日,王妃聞得王爺的簫聲動聽,便一時興起,在桃花林中,翩然起舞。當時王妃順手將一個墜有鈴鐺的披帛拿起。和着王爺的節奏,舞了一曲鈴鐺舞。王爺當時被王妃的舞姿所謎,所以便爲此舞取名爲桃花笑。其意,也就是說王妃的舞姿之美,竟引得林中桃花紛飛,美不勝收。”
看到何夫人和雪姬兩人的臉色微變,榮月脣角微勾,“當時恰逢宮中的一名樂師也在,驚歎王妃舞姿之美,便將王妃的舞步記下不過四成,隨後纔有了此舞。當時樂師大爲讚歎之時,竟然是想要請王妃再舞一遍,引得王爺動怒。不得已,那名樂師,也只得記下那四成,而後,不過數日,此舞,便風靡京城。”
“天哪,這麼說來,這位雪姬所舞,也不過是當初王妃的四成?”有夫人驚歎道。
劉氏也是輕輕地搖頭,她沒有想到,沐心暖竟然是還擅舞?而且看剛剛榮月和沐心暖的樣子,她不似說謊,如此說來,竟是真的?
僅僅是剛剛雪姬之舞,便足以撼動人心,想不到,竟然是連王妃所跳的一半兒都不及!
若是王妃親自在桃花林中一舞,那該是何等的美豔絕侖?
在場的衆人難免有些遐想,王妃本就是生得傾城傾國之貌,這樣的絕色,在粉豔的桃花林中一舞,必然是美不勝收,難怪王爺竟然是會爲此舞,命名爲桃花笑?
何夫人臉上的笑,此刻早已是僵硬在了臉上,她沒有想到,這桃花笑竟然是還有着這樣的來頭?如此說來,那今日雪姬之舞,豈非是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