刖島的婚禮習俗, 男方要親自將女方從轎子裡抱進喜堂。
夏染歌望進南宮雪楓那張陌生臉上熟悉的眼睛,不出意外看到了濃濃的溫柔。
鸞轎周圍,東方月白帶着那個有靈動大眼睛的少女遠遠觀看着, 慕容紅妝半倚在門上, 嬌媚的臉上滿是喜悅。
發自內心的輕笑就這樣出現在她脣角, 沒有遲疑地倒進南宮雪楓的懷裡。
在衆人的起鬨裡, 南宮雪楓將她抱進喜堂, 放下。
喜娘吆喝道:“吉時到,新人一拜月神娘娘。”
夏染歌依言與南宮雪楓朝着門外一拜。
“二拜慕容長老與刖皇殿下。”
夏染歌看着上方坐着的五個人,頓了頓, 還是依言拜下去。
“三拜夫妻偕老不分離。”
夏染歌轉身與南宮雪楓相對,看見對面那人脣角笑意柔和, 輕聲道:“我終於看見你穿喜服的樣子了, 果然很漂亮。”
遙想上一次, 南宮雪楓回王府的時候,她已經換下了喜服, 原來南宮雪楓一直記着這回事?
頗爲好笑地抿了抿脣,夏染歌深深與南宮雪楓相對着拜下去,她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嫁人了。
沒有上一次的敷衍與陰謀,也沒有任何意外地舉行完了婚禮。
“送新人入洞房, 客人們慢吃慢喝樂開懷!”喜娘結了話, 南宮雪楓又抱起夏染歌朝喜房走去。
在刖島上, 並沒有新郎官陪着喝酒的說法, 因此, 拜了天地之後一般是新人兩個人的時間,沒有人會去打擾。
南宮雪楓關上房間門, 一展衣袍在檀木桌邊坐下,撐着下巴就開始打量夏染歌。
“怎麼,不認識了?”而夏染歌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開口:“把你面具摘了吧,難看。”
刖島婚禮其中有一項是新娘從踏出門開始直到入洞房前都不能開口說話,因此夏染歌才尤其沉默。
南宮雪楓點點頭,這纔像阿染嘛。
於是依言含着笑將面具輕輕摘下來,那雙狹長丹鳳眼中哪裡還有什麼冷清,充滿了足夠溺死人的柔情。
夏染歌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就聽南宮雪楓用原本磁性清然的嗓音輕聲問道:“阿染,我有沒有說過我心悅你?”
“......王爺,你是有病嗎?”這句話炸響在夏染歌耳邊,讓她一時失言,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胡亂道。
連許久未稱呼的‘王爺’二字都出來了。
南宮雪楓看她的反應有些慌亂,享受地眯了眼睛,自顧自說道:
“看來是沒說過了,那麼阿染,我愛你。”
趁着夏染歌還未反應過來,南宮雪楓緊接着往下說:
“阿染,我愛你。不是因爲你容顏多漂亮,不是因爲你身份多高貴,當然,更不是因爲我戀童,而是因爲你是你。隱忍,記仇,果斷卻又極其護短的你。”
“從你出現在南宮府水牢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自己,若我不死,那麼,你就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