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歌剛踏入安居苑,便聽見夏老夫人氣急的聲音:“夏張氏!你這是要氣死我這個老不死的才心甘嗎!”
“媳婦不敢,但媳婦管教不嚴,惜月做出這等事那是在打媳婦的臉,打張府的臉啊,不能姑息!”夏張氏毫不服軟的聲音也緊跟着傳到夏染歌的耳邊。
夏張氏張婉?夏染歌勾脣,看來她果然是善妒,連自己身邊人都不願意接納。
只是她將張府擡出來,用她哥哥的名頭來壓夏府,這確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要知道,她嫁到了夏府,就是夏府的人,那作爲夏府當家人的夏峰收個通房或是小妾,又怎麼會打張府的臉?
“祖母莫氣,孃親素日對惜月不薄,但惜月居然恩將仇報,祖母請體諒孃親的心情,將惜月交給孃親處置吧。”夏知琴柔柔脆脆的聲音也傳來,莫名惹人憐惜。
只是她這番話一出口,夏老夫人更是氣得狠了,大口喘着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妹妹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正因爲側夫人平日裡對惜月好,惜月見父親好久未看望側夫人,纔想着爲側夫人分擔啊。是這樣嗎?惜月?”夏染歌從門外施施然走進來,語氣淡然,瞧了一眼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的惜月,規矩地朝夏老夫人跪道:“孫女染歌,拜見祖母。”
“染丫頭來啦?來祖母身邊坐。”夏老夫人見夏染歌規矩的模樣,又沒有跟着夏知琴一樣要求將惜月交給夏張氏,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展顏朝夏染歌招呼道。
夏染歌自然是感受到了夏老夫人此言一出,夏知琴那憤恨的視線,起身福了福身拒絕道:“祖母疼愛染歌知曉,只是染歌有幾句話要說說,坐在祖母旁邊染歌就只顧孝順祖母了,哪裡還記得自己想要說什麼啊。”
最後那似嬌似嗔的語氣加上她笑眯眯的神情,倒是很能討夏老夫人的歡喜,連聲笑說:“好好好,染丫頭想說什麼說就是了。”
見夏老夫人准許,夏染歌點點頭,隨即神情一肅,轉頭面對依舊跪着的惜月,眼神卻與夏張氏那雙怨恨的美眸對視上,她問:“惜月,剛剛本小姐說得可對?”
“對對對,大小姐說得是,惜月,惜月只是見老爺半年未到主院,想着若是自己得了寵愛,老爺就會再來主院看望夫人的,這才一時糊塗!”見夏染歌問自己,惜月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連點頭,順着她的話頭往下說。
在夏染歌出聲的那瞬間,惜月的心就穩了一大半。她不知道大小姐爲什麼要擡舉提點她,但是她知道,既然大小姐要提她,就斷不可能任由她被處理了去。
“既然惜月忠心爲主才做出糊塗事,怎麼能怪她呢?況且父親子嗣着實單薄,我看惜月倒是個福相,若是父親喜歡,開個臉擡她做姨娘,以後能爲夏府添個男丁,也是好事。側夫人,你可不能因爲善妒就斷送了夏府子嗣的可能啊。”
夏染歌笑嘻嘻的樣子讓夏張氏氣結,偏偏卻又無話可說,因爲夏染歌的話提醒了她,只要夏峰喜歡,那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去管!更遑論處置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