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楓聞言一怔, 隨即一抹清淡至極的微笑,在他沾着血污的俊顏上緩緩展開。
“好。”輕飄飄的回答送進夏染歌的耳朵裡。
夏染歌點點頭,冷眼看向面無表情撐傘的婢女和恭敬低着頭的侍從。
夏染歌的視線看過來, 侍從似乎有所察覺, 身子低了低, 語氣冷硬:“稟告少主, 南宮府重犯在行刑前不允許任何獨處。”
“本少主也不行?”夏染歌皺了皺眉, 原以爲以她的身份和南宮獨處應該不是問題,畢竟輕而易舉就見到了他。
但居然還有這個規矩,不允許任何獨處?
“不行。”侍從答得毫不猶豫。
挑眉, 夏染歌嗤笑道:“那本少主這身份還真是沒用。”
“少主息怒。”夏染歌此話一出,侍從和陪同進來的婢女雙雙跪下, 語氣卻平淡:“實在是規矩不可破, 就連刖皇殿下來了也是不行的。”
刖皇來了都不行?
夏染歌放心了, 那至少從今天她出去之後,一直到掌權禮那天, 南宮雪楓都是絕對安全的。
她當然知道長老席不可能讓她和南宮雪楓獨處,畢竟她和南宮之前的關係就千絲萬縷。
她只是想確認在她來過之後,會不會有其他人私自進來。
現在的南宮雪楓,毫無反抗之力。
“行了,本少主也不爲難你們, 起來吧。”夏染歌揮了揮袖子, 冷聲道。
南宮雪楓看着夏染歌, 迷濛眸子裡滿是笑意, 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正在受苦。
這樣裝模作樣的夏染歌, 也是他最開始見到的,最開始吸引他的。
“侍從, 把水柱打開了吧。”夏染歌毫不留戀地轉身,吩咐侍從,“不要浪費一刻讓南宮家主享受的時間。”
“是。”侍從領命。
看見夏染歌轉身,南宮雪楓再次闔上雙眼,水柱猛地從身下衝擊而來,他卻因爲夏染歌提前的告知閉了氣,沒有再讓水汽鑽進身體。
夏染歌走出南宮水牢,陽光刺眼,她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她知道,身旁這婢女和侍從會將她今日話語一字不漏地複述給長老席,甚至刖皇。
走廊那頭,幾個俊俏的公子哥一路嬉笑朝夏染歌走來,見到她,他們停下腳步,恭謹地拱手一拜:
“東方府家主東方月白,拜見少主。”
“西門府家主西門祭,拜見少主。”
“北烈府家主北烈牧野,拜見少主。”
夏染歌禮節性朝他們點了點頭,心下止不住的冷笑。
不要以爲她不知道這三個世家打的什麼主意。
慕容紅妝說過,本來當初說好四大家族的掌權人誰先找到夏染歌,誰就可以成爲下一任皇夫,不必跟聖女聯姻。
那說明皇夫和家族的大權都掌握在一人身上,哪個掌權人能不動心?
現在她一回來刖繼承少主之位,這幾個本來還在海外的家主就不約而同地回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打的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