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請求支援

明明完全不把世界當回事,但世界的命運卻被兩人決定,不得不說十分尷尬。

世界: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對於劍客連說,功名利祿毫無意義,不然的話比古清十郎也不會隱居山林;王朝更替更是一場笑話,否則英落也不會依舊是一介布衣。

對於他們而言,劍術就是劍術,既不高貴,也不下賤。正如比古說的,劍術就是殺人的伎倆,這其實並不含貶義。

比古想要告訴徒弟的,不過是要看穿事物的本質而已。

劍,兇器!劍術,殺人的伎倆!

不用承擔複雜的情感,也沒有什麼深刻的意義,這本就是它們與生俱來的用途。

什麼用於善就是守護天下,用於惡就是罪大惡極,都是狗屁!殺人就是殺人,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若是連這點也看不清,休想達到劍術的最高境界!

但最高境界是什麼,比古也不知道。

因爲他也半途而廢了。

劍術不能當飯吃,所以他選擇了陶藝。

雖然庸俗,但這就是事實。

劍是涼的,但人心是熱的。

比古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山賊匪徒,但他卻沒法向一個往酒裡兌水的奸商痛下殺手……頂多是罵兩句。

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願。不關乎善惡,僅僅是不想這麼做罷了。雖然兌了水,但至少價錢便宜。

只要是人,就會與人交集,只要與人交集,就會產生牽掛。就像是佛家所言,身處大千世界,不免沾染因果。

這些因果有的好,有的不好。對人們有益的,就成了威名赫赫的劍豪劍聖,對人們無益的,就變成了墮入黑暗的劊子手。

明明兩者都是殺人,但卻被人爲的分出了善惡。

就像之前所說,正因爲人類的觀察,所以才誕生了惡,人類不絕,惡便不止!從這個角度來看,立志毀滅人類的此世之惡,反而成了心懷大善的救世明主!

事情又變的諷刺無比。

比古有些遺憾,不是因爲他無法到達劍術的至高境界,而是因爲只要是人,就無法到達劍術的最高境界。就好像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層,只能在出現在想象中,誰也無法實現。

因爲人不是劍,永遠無法像劍那般無牽無掛。

“若能有人達到那個境界,那麼人就再不是人了!”比古在月色下,曾這樣對英落和劍心說道。

但在浪客劍心的世界,並沒有魔力這種東西,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愛徒,會遭受怎樣的磨難。

兩把鋼烈劍又一次撞在一起,磕出一蓬火花,英落再一次被狠狠的擊飛出去,摔在瓦礫之上。這是第八次,還是第九次?又或者是第八十次,還是第九十次?英落已經記不清了,因爲這毫無意義。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抖個不停的雙腿,和不住向大腦傳遞疼痛的身軀。

黑英落面無表情,被此世之惡污染的她,人類的情感被極大限度的壓制,唯一的念頭就是變強,然後殺光全人類!

絕對的簡單,絕對的心無旁騖,絕對的無牽無掛!

在她眼中,老人也罷,孩子也罷,哪怕是待產孕婦,剛剛墜地的嬰兒,都是一模一樣的。既不高貴,也不低賤,僅僅是一條生命而已,只要擡手一掃,就可以輕易的抹去它的痕跡。

既沒有歡喜,也沒有悲傷。

殺人是不對的?誰說的?法律?道德?

可那關我什麼事,你們也可以來殺我啊。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只不過是被人心弄的複雜。

大多數人就像被圈養的綿羊,將羊圈當成了整個世界。

有的是走不出來,有的是不願走出來。

它們放棄了世界,所以世界也放棄了它們。

如今,一隻本不該存在的羊出現在了羊羣之中,它帶來的或許是轉機,也可能是毀滅。

但不管怎樣,她如今已經達到了人們不可觸及的那個境界。

“我的劍沒有牽掛!”黑英落說道:“而你的,彷彿是被鐵鏈纏繞!”

“呼呼……”英落喘着粗氣,但她還是咬牙站了起來:“現在發表勝利宣言,還太早了!”

黑英落挑了挑眉毛:“精神凌駕在肉體之上嗎?的確算是無限接近最高境界。但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而我擁有的,你不一定擁有。比如說……完好無損的身體。就算是簡單的加減法,你也應該知道,面對我你並沒有勝算。”

英落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說道:“你的話太多了,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話嘮的屬性?”

黑英落搖了搖頭,擡手一劍,彷彿是夜空中出現了一道閃電,直接就將英落劈飛出去。

“關鍵時刻擋下了我的攻擊,的確不錯,但你還能擋幾次呢?沒有健康的體魄,就算再強韌的精神也有油盡燈枯的時候。你的格擋的速度已經比之前慢了不少,也許下一擊就是你死亡的時刻。”

英落狼狽不堪的從瓦礫堆裡站起,甚至要扶着牆壁才能站穩:“羅裡……咳咳……吧嗦!有本事就殺了我!”

“唉。”

“我還沒嘆氣呢,你嘆氣個什麼勁?”

“我只是有點可惜,若是你身體完好,也許真的能擊敗我也說不定!”

“嘁,我現在也……”

英落一句話沒說完,就又被狠狠的劈飛了。

黑英落搖搖頭:“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乖乖等死。除非你能恢復傷勢,但失去固有技能的你,又該如何辦到呢?”

英落在瓦礫堆裡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四肢就好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都不聽使喚,就連小櫻都看的出,英落的身體已經快要接近極限。

黑英落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在泥堆裡掙扎的對手,似乎一點也不着急。

“也並不是沒有辦法。”衛宮切嗣突然說道。

征服王急忙問:“什麼辦法?”

“讓berserker恢復的辦法。”直到現在,衛宮切嗣還是把英落稱爲berserker。

“都快世界末日了,你還藏着掖着幹啥,有啥辦法快說啊!”

衛宮切嗣扭頭看去,那邊正是saber所在的方向:“阿瓦隆!現在唯一能治療berserker的,就只有阿瓦隆!”

征服王嘴角抽了兩下,指了指被按在地上起不來的saber說道:“可saber能同意嗎?就算她願意,那12個圓桌武士怎麼辦?”

“若是爲了拯救這個世界,我相信saber是不會吝嗇一件寶具的。”衛宮切嗣答道:“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些黑化的英雄。很明顯,我,小櫻還有韋伯身爲凡人,已經沒有資格參與這樣戰鬥了,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託於同爲英靈的你。”

征服王嘴角繼續抽:“可我的願望是征服世界,拯救世界我可從來沒想過啊。”

“若是世界毀滅,你就沒有可征服的目標了!”

征服王:……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一個人可搞不定啊。”征服王撓頭,他雖然豪邁,但並不魯莽。他思考了一下,摸出一個磚頭大的黑疙瘩,在上面嗶嗶嗶的按了幾下,然後放在了臉邊。

“喂~”韋伯拉了拉衛宮切嗣的衣袖,指着那東西說道:“那好像是叫做大哥大的東西吧。”

衛宮切嗣揉了揉抽成一團的臉,沒有吭聲。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征服王這時候正對着話筒哇啦哇啦的說話:“對對,是我,我在現場……恩,我知道你們那邊也挺棘手的,但這邊是真扛不住了……十二個圓桌騎士啊,你說怎麼搞,還不是你們派下來的,結果分分鐘反水,一堆二五仔……我不管,明明是你們的鍋,你們要負責到底,要不然我就把這件事情捅上去……哎,這就對了嘛,都是爲了拯救世界,分那麼清幹什麼……對了,要我在這邊定位嗎?畫個魔法陣什麼的我還行……啊,不用了,有現成的座標,誰啊?……好好好,不問了不問了,你們快點!”

征服王在大哥大上一按,結束了通話,擡頭就看見了三張快抽成麻花的臉。征服王哈哈一笑,指着手裡的東西說道:“只是跟英靈王座通話的工具而已,在現世以這個樣子體現出來,實際上還是魔術產物。”

三人齊刷刷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真的。好歹也是跨世界通訊,若是一個大哥大就能聯繫到英靈王座,那根街拐角的中老年活動站有什麼區別……從某種意義上,英靈好像還真跟大爺大媽差不多,只不過後者是下崗退休之後,前者是嗝屁嚥氣之後。

衛宮切嗣連忙搖了搖頭,將胡思亂想拋出腦海:“那麼,增員的請求被接受了嗎?”

“當然。”征服王說道:“據說還是本土的英靈呢!”

日本有能跟滿編的十二圓桌騎士打擂的英靈?

衛宮切嗣和小櫻看了看,都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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