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幹活的慶年見白露好久沒有說話,便將頭轉向了白露那邊。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只見白露慘白着臉,手裡的钁頭也擡不起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慶年扔下手種的鋤頭,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白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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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到白露的面前,白露便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幸好慶年眼疾手快,一把將白露接了住。
此時白露腦袋裡面一片昏昏沉沉,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白露,你怎麼了?”慶年焦急的大聲叫道。
白露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白露這邊發生了意外,劉大寶跟碎花兩人將手中的農具一丟,小跑到白露跟慶年的身邊,一臉焦急的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啊,我叫着也不應。”慶年慌張的說道。
劉大寶聽完慶年的話,看着白露白皙的臉上一片緋紅,又擡起頭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氣確實有點悶熱,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
“可能是中暑了,咱們將白露博士給擡到那邊樹下。”說完就跟慶年搭了把手。
父子倆合力將中暑的白露擡到了一顆大樹底下。碎花從頭上將草帽取了下來,朝着白露的身上扇風。
慶年將白露放下後,去田埂下面的草叢裡掏出了一瓶礦泉水,小跑着過來。
碎花小心地給暈死過去的白露喂水,幾人就這麼焦急的等待着白露醒來。
此時慶年的心裡面跟貓抓似的難受,生怕白露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並不是怕到時候沒有辦法跟任何人交代,他是擔心白露的身體。
大家都看得出來白露平日是很少幹這種體力勞動的,都怪自己不攔着。讓只是來指導大家種植亞麻的白露,也參與了勞動。這才導致了現在的狀況。
要是知道會這樣,當初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參加勞動了。
“怪我,早知道就……”劉慶年搖着頭,心疼的說道。
“也怪我,我們就不應該……”
慶年的話說還沒說完,白露的眼睛便睜了開。剛纔慶年跟劉大寶兩人的話她都聽進了耳朵裡面。
萬幸的是白露中暑被發現的及時,處理又得當,她的身體機能很快就能夠恢復過來。
在陰涼通風處待了一會兒,又喝了幾口涼水,白露感覺自己又沒事了。這才緩緩的開口跟慶年和劉大寶說道:“大寶叔你們不用自責,我也沒啥事。”
“你先休息下吧。”見白露沒事後,慶年說了道。
“我沒事了。”白露說完打算起身。她也知道現在大家都在着急趕時節,心裡還在想着要很快將劉大寶家裡的田地都種上亞麻。
既然現在已經沒事了,就不應該繼續耽擱大家的生產進度。所以白露也想要起身一起去跟大家回到農田裡面繼續勞動。
可還沒有走幾步,就被慶年給制止住了。
“白露,你在樹蔭下休息會。”慶年說道。
“我沒事了,相信我,我可以的。”白露伸了伸快要疼散架的手腳。
“我知道,你的工作是指導我們怎麼種植,體力活是我們乾的。現在你的工作已經做好了,咱們也都知道亞麻要怎麼種,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白露只是說了一句,慶年便說了一大堆。
“我真的沒事了。”白露還想要證明自己。
這時候碎花開口說話了。
碎花說:“白露博士,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等下你回家裡面幫我們做個午飯吧!”
碎花的話說完,就被劉大寶扯了一下袖子。
劉大寶小聲的在碎花的耳畔嘀咕道:“你怎麼好意思讓客人給咱們做飯吃。”
“這不是以退爲進嘛。那你好意思讓客人跟咱們一起幹這麼累的農活?你看看這妮子,幹起活來跟不要命一樣,你見過哪個新手幹活有她這個陣仗的啊?”碎花白了一眼劉大寶,小聲說了道。
劉大寶想了想,確實如碎花說的那樣。
雖然讓客人回家裡做飯確實不妥,但是做飯再怎麼累也不會有種地累。
便也朝着白露開口說道:“對啊,正好我們可以嚐嚐你的手藝。”
白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自己做飯,也就是自己能吃的地步,別人看了估計都要搖頭。再說了碎花嬸子做飯那是一把好手,就算是給白露借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在碎花面前班門弄斧啊!
“我也就會泡泡麪。”白露笑着說道。
“沒事,家裡也有泡麪。”劉大寶笑着說。
“不適合,不適合。還是我在田裡幹活,碎花嬸子回家給咱們做吧,我不會做飯。”白露說了道。
“那你給嬸子打個下手。走吧,田裡就交給大寶跟慶年父子,咱回家去準備做午飯吧。”聽了白露的話後,碎花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順着白露的話接了過來。
白露推脫道:“我還是在田裡幫忙吧,現在在趕時節呢。”
碎花衝着白露笑了笑道:“趕啥時節呢。現在就咱們自己家裡的田地,不急了。遲早也就一兩天的光景。”
“對,你們回家做飯吧,田裡有我們男人呢。”好久沒說話的狗蛋也開口說了道。
“回家吧。”慶年跟劉大寶異口同聲的說道。
白露見狀,也只好不再說話。
碎花順勢伸出一隻手將白露挽住,兩人收拾了一會就朝着家裡走了去。
白露跟碎花兩人沒走多久,慶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慶年將手中的鋤頭放下,掏出手機一看,是小王幹事給打過來的電話。
“有什麼事麼,小王幹事?”慶年不解地問。
“白露博士還在田裡麼?”小王開口問道。
“剛回家了,你找白露博士有什麼事麼?”
“剛纔有羣衆給我反應,說白露博士暈死過去了,有沒有這事?”小王也不打算繼續打太極了,直率地開口說了道。
聽了小王的話慶年有些一驚,剛剛纔發生了的事情,很多村裡人都不一定知道,幾十公里外的小王居然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
雖然小王並不是興師問罪,但是慶年還是感到特別的意外。
“是有這麼回事。剛纔白露博士中暑了,不過現在白露回家去了。”慶年說道。
“嗯,白露博士是搞科研的,雖然也能夠幹農活,但是並不是很擅長幹咱們的農活。”小王在電話裡面委婉的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下次說什麼都不會讓白露博士跟我們一起幹農活了。”慶年說道。
“慶年,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反對白露博士跟大家一起幹農活,我的意思是下次幹農活的時候,要注意分寸。中暑不算什麼大事,但這件事傳出去對咱們項目的影響不好。你也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我這個電話只是提醒你。”小王解釋道。
“好的,我明白了。小王幹事你放心吧。”慶年說道。
小王點了點頭,說了道:“行,那我就先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掛掉電話,劉大寶開口問道:“因爲白露博士的事?”
慶年說道:“是啊,不知道小王幹事怎麼知道的。”
“應該是昨天帶電視臺記者來村裡採訪的時候留給村民的,村民剛好看到了,擔心白露身體,所以就跟他反應了。”劉大寶推斷道。
慶年點了點頭,這確實說得通。
“那小王說了什麼?”劉大寶問。
“小王說讓咱們注意一下,不要讓白露幹得太過於拼命了,傳出去影響不是很好。”慶年說道。
劉大寶點了點頭道:“小王提醒的對,咱們確實忽略了白露博士的身體狀態了。”
“人家一個城裡的小姑娘,幹起農活來比我還要猛,這身體怎麼吃得消。”狗蛋也湊了過來說道。
此時慶年的心裡一陣的懊惱。
他應該關注白露的狀態的,而且確實也不應該讓白露幹這麼重的農活。
“你也別往心裡去了,可能是我們太過於在意趕時節,忽略了白露的身體適應不了這麼繁重的農活。以後咱們多幹點,儘量讓你媽跟白露少幹一些。”劉大寶朝着慶年說道。
說完手中的鋤頭揮舞得更帶勁了。
慶年的手中鋤頭也開始了揮舞,三人不大一會兒就將腳下的田地給掘好,然後三人拿着钁頭將大塊的泥土給敲碎。
灰塵在空中翻飛,細小的土塊四處飛濺,沒多久就一塊地就平整了起來。
將田畦快速攏好,剩下的活就是給田裡撒亞麻種子,這活兒不是很繁重,適合心細的女人來幹,慶年父子決定以後撒播亞麻種子的活就交給碎花跟白露了。三人這才滿意的擡着鋤頭跟钁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