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大學的時候金鐘喝多了叫我的名字!?
真是難以置信!
“哈哈,你沒想到吧?你畢業就結婚了,好不容易有你消息了,結果你還跟別人結婚了!哎,金鐘這孩子命苦啊!”方子越說越來勁了。
我沒有再搭話,看向了窗外,心緒不寧起來,我壓根不知道這些事情,回想那天醉酒,我只記得早上醒來的時候金鐘的可怕,他會謾罵我,語句中都是說我耐不住寂寞的意思,可不知爲何當晚回到酒店的時候卻主動給我點了小吃,然後,然後就帶着我去見了會所裡那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人……再後來就是他跟我賭的事情!對啊,他註定贏,他當天就通過方子調查到了一切都是曉瑜所爲的!
方子見我沒說話,也慢慢地停了下來,他也不再跟我說金鐘過去的事情。他下了車之後打了個電話,把照片拍了張照片,不到兩個小時就將老太太找見了。她果然是在機投鎮,腳下的鞋磨爛了,腳趾頭都漏出來了,頭髮也散亂,眼睛紅紅的,逢人就問周遊的下落。
看着老太太的模樣,我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方子把我拉到一旁,“嫂子,你可真行!”他對我豎着大拇指,“金鐘可一直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敢告訴你我來幫你找你前夫的老媽了!”
我不停地跟他道謝,卻不知道金鐘已經在附近了。
方子還算是給足了金鐘的面子,甚至還將我與老太太送回了九里堤,周筱筱見到母親的時候痛哭流涕,就差跪着跟我道謝了。
告別了周家人,方子在車上抽着煙,指了指後視鏡,“金鐘在後面,從機投鎮一直跟了過來,你自己去跟他解釋吧!”
方子當然做到了仁至義盡,金鐘已經來了,我再要求他送我回去根本就說不過去,我只是好奇,是不是他告訴金鐘的。
他笑着吐煙,“你這個男人真是牛逼,你也別想瞞他什麼事情!他心軟,跟他講道理,他是會理解你的!不過以後不要再幹這樣蠢的事情了,是個男人都不希望你跟以前的男人有任何關係!”
方子的告誡是站在所有男人的立場上的,我也清楚,不論男女都是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正如,當我看到曉瑜進了金鐘的房間時,我的心會痛一般。
跟方子道謝之後,我下了車,上了金鐘的車,一上車,他便是急轟油門,我嚇得忙是抓住了把手。深夜的成都很少的車,他的車很快,我的心跳也跟着加快。我看着他,他目不斜視,我知道他生氣了,很生氣。
我沒有尖叫,沒有求饒,只是那樣靜靜地看着他!
他猛地一腳踩了剎車,扭頭瞪着我,“我跟你說什麼,你都忘了是不是?!”
我咬牙,我並不知道怎麼解釋,他與我最大的不同是,我不能見死不救,而他對不在乎的人真的可以做到什麼都不管不顧。
我將手覆在他那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背上,他的手很涼。
深吸一口氣,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我想問問他,大學時候他是不是做了那件蠢事,也想告訴他,是我錯怪了他,更想求他如果他真的知道周遊的下落,他可不可以就告訴我。可,到最後,我什麼都沒有說,我只是抓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臉。
他收回了視線,低着頭看着我的手,“夜深了,該睡覺了!”
他將我的手放回到了我的懷裡,繼續啓動了車子,只是這一次他開車有些平穩,不再那麼狂躁。我看了看手機,凌晨四點多了,望着窗外的路燈,忽然有那麼一瞬間,我竟是想着與金鐘的點點滴滴。
不知不覺我竟在車上睡着了,醒來的時候,我依舊在車裡,可天卻矇矇亮了,我想,從九里堤到武侯機投鎮最多半小時,也不至於到天亮。
條件反射地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了!
我忽然明白了,正如那次他在我身邊睡着,我一樣在二環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就想讓他睡個安穩覺。
見我醒來,金鐘這纔是伸了個懶腰,“我還有事,不送你上去了!”
我看着他,情不自禁,探頭過去,吻了一口他的臉,“謝謝!”
他錯愕又驚喜,不再是幾個小時前那個怒氣衝衝的他了!
原來男人都不吃苦苦哀求掏心掏肺的招,男人就喜歡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末了,他抓着我的手,“好好休息,什麼時候休息好了什麼時候來公司!”
他還是給我留了個位置,我與他之前好像什麼誤會都沒有產生過。
我看着他,“那曉瑜呢?”
“老闆娘都親自來上班了,她們都得靠邊站了!”身後響起方子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方子打着哈欠躺在後面的座椅上。
忽然有些害羞了起來,那豈不是我主動吻金鐘的一幕早就被方子給看見了!?
“大清早的這包狗糧,真管飽!”方子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笑着看着我,“嫂子,你這輩子吃定金鐘了!”說完他就在金鐘威逼利誘的眼神中下了車。
我有些慌了,伸手打開了車門想要逃走,金鐘卻死死地拉着我的手,“聽清楚了沒!”
我點頭,前所未有的乖巧。
大概就是方子的出現,讓我與金鐘能冰釋前嫌。我心裡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周筱筱的母親,他對周遊的思念太深了,她的情況不容樂觀,周筱筱又不可能隨時陪在她的身邊,所以,她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我原本是沒有打算去金鐘公司的,那天去公司是金鐘開車帶去的,到樓下的時候,我死活不願意上去。
金鐘卻打開車門威脅我道,“不想走,那我就只能抱着你上去了!”
沒辦法,我下車,當我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只見曉瑜抱抱着盒子,盒子裡抓着一些生活用品,一看就是離職了!
當她看到我跟金鐘在一起,並且金鐘的手好死不死地放在我的腰上,她死死地盯着我,我從未見到他那樣憤怒與幽怨的眼神。
我想要掙脫金鐘上去跟曉瑜解釋,卻被金鐘抓得死死的。
曉瑜只愣了幾秒,抱着東西低頭從我身邊走過,沒有問候,沒有怨罵,沒有言語。
我看着曉瑜消瘦的背影,對金鐘開始抱怨,“你幹什麼?”
“她找人強.奸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結果了!”金鐘拉着我往樓裡走。
不多時曉瑜就追了過來,她自始至終沒有看我,而是看着金鐘,“金總,我的工資……”
“這個不要問我,找財務!”金鐘頭也不回地拉着我進了電梯。
當電梯關上的那一剎那,我看到曉瑜眼裡含着淚水。
可我腦子都是金鐘的話,曉瑜確實那天做了找人來羞辱我的事情,可到底她是我的妹妹,我連周筱筱都能原諒,我怎麼不能原諒自己的親人呢!?
我抓着金鐘的手,“我覺得我們太過分了!”
“哦!”他不爲所動,拉着我進了公司。
公司裡的同事們見到我時,也都不驚訝了,前一秒曉瑜走了,不就是等着我來上任麼?!
那張擺在金鐘辦公室門外的辦公桌不見了,金鐘推開門的瞬間,我發現那張辦公桌正在他的辦公室裡,在他辦公桌旁邊的位置。
正如方子所說,金鐘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卻能想的周到,什麼都能提前幫你想到。
我看着金鐘,“我不會做助理……”
“誰讓你來做助理的?”他坐在沙發上,沒有看我。
我就不明白他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了,不是讓我來上班,就爲了讓我來看曉瑜被他開除了嗎?
“那我做什麼?跟以前一樣做人事嗎?”
“老闆娘!”金鐘依舊不看我。
心頭一熱,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忽然想起方子的話,金鐘曾在大學的時候就對我有了感情,時隔七年,再遇上,所有才有那麼多次幫助?!
“想什麼呢!”頭被敲響,擡頭,金鐘已經在我眼前了。
我笑了笑,不說話。
那天之後,我真的留在了金鐘的公司,正如他所說,公司早就癱瘓了,給員工發的錢都是從會所的盈利裡拿出來的,他平時很忙,所以需要一個信任的人來管公司,所有她選中了我。我曾問過他,爲什麼不是方子,他笑着說方子要是到公司,公司的女員工鐵定都遭殃,我就明白了方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這裡我着重講一下金鐘所開的這家公司,名義上是文化傳媒公司,涉及到的包括遊戲,出版,影視動漫等等,說起來有點廣,但到底他現在只是初具模型,只承接一些小型的晚會或者比賽。)
我擬了個計劃給他,他看完之後,看着我,“譚曉菲,我發現以前你做個火鍋店老闆真的是屈才了!”
我沒有吭聲,其實我心裡清楚,自己的計劃並不完整,畢竟我並不瞭解直播這方面的細節,只是看中了直播的特色,覺得它很有發展空間。
一旁玩手機的方子一把搶過了金鐘手裡的計劃,看完之後對我讚不絕口,“嫂子,你真是做生意的天才!”
面對這樣的誇獎,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這樣做吧!不懂就找專業的人,策劃這方面,讓人事那邊招人就行了,工資看市場價給!”金鐘冷聲說道,算是同意了我的計劃,只是他那張冰冷的臉,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一個極致了。
“叮……”
是小媽的電話。
“曉菲啊,晚上有空沒?跟小媽吃個飯!”小媽說道。
我心裡清楚她是爲了曉瑜的事情纔給我打電話的,自打我與我父親決裂之後,她都從來不過問我的消息,這次突然找我,肯定是因爲曉瑜。
也是這一次的見面,讓我發現人生在世,就在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