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馨看了眼被何宇正拽住的手氣的臉色更難看,“是不是無餘生那個小賤人?”
小賤人三個字聽得何宇正無比刺耳,臉色頓時不爽。
面色暴.露,一下就讓何宇馨猜到什麼,“何宇正,我看你是瘋了,才着了那個女人的道,我告訴你,別妄想了,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我會弄死她的!”
一把怒火躥起來,何宇正一個用力把何宇馨往前拽,盯着何宇馨的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了對付她故意陷害她做僞證。”
“那又如何!”何宇馨得意的笑了一句:“何宇正,我可是你親姐姐,有本事你去告我啊,去啊···我看你敢不敢!”
“你都說了,你是我親姐,你放心,我不會告你,但是你敢碰她,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這次進董事會就算給你一個教訓,以後,你爲難她一次,我也爲難你一次,看誰耗得起!”
何宇正甩開何宇馨的手,奪過她手裡的股權書。
“她到底給你餵了什麼藥,你才認識她幾天?就神魂顛倒了!何宇正,你是不是被她洗腦了!”
何宇正沒搭理何宇馨進了書房。
何宇馨氣到跳腳。
她只顧着對付那個賤人,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懂得反擊,而且還是用何宇正反擊,一下給她來個致命點!
打的她措手不及!!!
是她小瞧了無餘生的能耐了!
半個小時過去,車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密不透風的車裡很悶。
冷熱的煎熬在折磨她的精神,無餘生實在扛不住了,擡腳勾住自己掉落在腳邊的包包,費了很大勁纔拿到手機。
在她拿起手機的時候,視線已經被汗水打糊,手機全是被熱水焗出來的水霧,滑溜溜。
因爲屏幕有水霧,點了幾次,都點不開撥號頁面。
無餘生拿着手機去衣服上摩擦,試圖擦乾水,可衣服也是溼的,毛毯也被她溼衣服弄溼,無餘生拿着手機屏幕去擦坐墊。
擦了幾次,終於擦乾淨一點水霧。
在無餘生點下顧延城號碼的時候,感覺眼前晃了一下。
第一次沒點中,無餘生繼續第二次。
舉着的胳膊很酸,視線也開始模糊。
第三次,終於點中了,卻像是耗盡了她所有體力一樣,她努力嚥了一口唾液,儘量讓自己清醒點等會顧延城就來了···
別墅裡,男人已經換上乾淨的衣服,開完一個遠洋會議。
顧延城瞥了眼桌上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邵斌擔心問了句:“顧總,都半個小時了,說不定無小姐已經知錯了,要不···”
邵斌話還沒說完桌上的手機已經響了,正是無餘生打來的,邵斌看了眼頓時鬆了一口氣。
無小姐肯認錯,顧總心情也好點,這氣氛就不用那麼沉悶了。
顧延城面色有那麼一瞬間也是好看的。
小東西,知道錯了?
早領悟,也不用受罪!
顧延城拿起手機的時候,甚至已經準備叫邵斌去給無餘生準備換洗的衣服,結果下一秒,電話就掛斷了。
“嘟嘟嘟——”
三聲過後,電話退回桌面頁面。
男人臉色猛地沉下,把手機丟回桌上。
“打電話去市場部,下午給她請假,我就看看她能和我傲到什麼時候!”
“···”邵斌嘆了一口氣。
顧總,您這又是何必?
非得采用這種強硬的態度?
年靳臣之前接到無餘生的電話說送花的人有下落讓他別查,他就去見客戶,見完客戶回到住所沒看到無餘生,等了快一個小時還沒看到人年靳臣就給無餘生打電話,電話響到停也沒人接。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年靳臣趕緊開車出去找人,還給顧延城打電話,畢竟···最有可能和無餘生接觸的人就是他了。
顧延城看了眼桌面亮起的來電顯示。
第一反應就是無餘生搬救兵。
第一遍他沒接,第二遍沒接,最後直接打到邵斌那裡。
邵斌準備出去把車窗降下一點,讓車裡有點空氣,剛走到一半電話就響了,拿着手機就往回走。
“顧總,年少找你。”
邵斌都把電話拿過來了,顧延城要是不接,不妥。
顧延城接過手機,“什麼事?”
“誠哥,你有看到餘寶嗎?”
來找人的?
顧延城發緊的心忽然松下,“有事?”
“餘寶沒回來,電話也沒接,我怕她出事了。”
“她沒事,你別擔心。”
“不是的誠哥,餘寶她不會不接我電話的,我都打了快二十個了,她還沒接我電話,你沒看見她是吧?那沒事了,我去找她。”
“嘟嘟嘟···”
電話掛斷後,顧延城眉心皺起。
打了二十個電話?無餘生都沒接。
下一刻,男人的胸口瞬間發緊,手機丟回給邵斌快步衝出書房。
邵斌快步跟上。
衝出別墅門的時候,磅礴大雨,邵斌遞給顧延城傘,顧延城連接都沒接,衝出雨中快步跑向停放的車。
“開車門!”
邵斌趕緊摁下車匙。
沒等邵斌打開車門,顧延城已經自己打開車門。
車門一打開,一股熱浪鋪面而來。
衝進車裡的男人,髮絲滴着水,看了眼暈倒在地上的女人,輕輕拍了拍她。
沒反應···
男人臉色瞬間難看。
“晚晚?”第一聲擔心。
“晚晚?”第二聲焦急。
仍舊沒反應,顧延城伸手趕緊抱起無餘生。
“顧總,傘。”邵斌追上來。
顧延城的聲音穿破雨聲,“叫韓一安過來!”
抱着無餘生快步衝進屋,邵斌根本追不上顧延城的腳步。
“是。”
顧延城把無餘生放在牀上,她溼漉漉的衣服已經被車內的氣溫蒸乾,渾身發燙,臉頰泛紅。
在那麼一刻,這個從未害怕,一慣淡定的男人慌亂的不知所措。
看着昏迷不醒的女人,他面色驚慌。
很快韓一安趕來,在看到牀上的女人時愣了一下,又是她?
“馬上看她!”男人忽然的一聲吼把韓一安嚇一跳。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只不過是愣了三秒,顧延城就着急了。
韓一安摸到無餘生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給她探熱,處理手上的傷口。
因爲傷口感染,需要打針,邵斌去醫院幫韓一安拿消炎針和掛瓶。
等無餘生體溫退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韓一安臨時有臺手術回醫院,掛瓶可以吊二個小時,在韓一安跟顧延城再三保證絕對會在吊瓶掉完前的半個小時回來才被放行。
邵斌端着水進去,剛準備敲門就看到,細心在觀看吊瓶是否輸送正常又盯着無餘生手背針頭看的男人。
邵斌等他坐下後,才走進去。
“顧總水。”
顧延城示意他放到桌面。
在安靜的屋裡,忽然響起邵斌的聲音。
“顧總,以我個人見解,我覺得無小姐沒想破壞您計劃,如果無小姐真的討厭您的話,她就不會冒着大雨來回跑挨個餐廳去跟別人借廚房給您做餃子。”
“你怎麼知道的?”顧延城臉色猛地沉下。
“因爲···是我和無小姐說您胃病犯了,讓她去給您做吃的。”邵斌說完後,又補了一句:“其實無小姐,對顧總您挺好的,我知道因爲四年前的緣故您不太喜歡她,但是無小姐真的是個好人。”
他聽蒙姨說了,何宇馨和無餘生的事情,對比之下,她更覺得無小姐的善良可貴。
畢竟,顧總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帶着目的接近的?
自從夫人離開後,那麼多年,顧總活的多累,難得有個心地如此善良和純潔的女人能照顧他,大家看着也能欣慰一點。
房間的門重新關上,屋裡一下安靜下來。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男人心底有點發悶。
視線落在女人包紮的傷口上,尖細的針打在瘦到一摸就是骨的手背上。
靠近針頭的輸送管有血在裡面,男人的眉心猛地皺起,嚇得立刻伸手端起無餘生的手。
在他準備給韓一安打電話的時候,握在手裡的手輕輕動了動。
在他視線還沒擡起去看她是否醒來的時候,一隻手已經伸過來,動作有點熟練的弄了一下輸送管,又把手放下一點。
男人擡起的視線落在那張面色蒼白的臉上。
幾天沒仔細看她,他發現她瘦了,好不容易養圓一點的下巴又變尖了。
“手擡得太高了,放下一點,就不會回血。”女人很輕淡的聲音,聽得人心尖有點發疼。
顧延城眨了眨眼睛,也許是氣氛忽然變得如此寧靜有點不習慣。
“喝水。”男人端起桌上的水遞給她。
無餘生接過水,火辣辣的喉嚨,喝了一杯水後,變得好受些。
顧延城望了眼被她握在手裡的空水杯。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按照邵斌的說法,她十二點半才下班,去弄了水餃又送過來,根本就沒時間吃東西,中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
無餘生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餓。
以前不曾覺得會有點從容不定,現在確是一安靜下來,整個人就有點莫名的焦急。
他剛想起身,邵斌就進來了,看到無餘生醒了,邵斌就問了句:“顧總,給無小姐煮了點吃的,現在可以送過來?”
“嗯。”男人應了一句。
邵斌送了東西進來後就離開了。
無餘生看了眼放在牀頭櫃的東西,伸手去端。
沒想到碗那麼燙,一下燙到手發疼,無餘生抽回手,小手指不停來回搓着。
男人皺起眉心望了眼她不停搓的小手指。
在她手準備再次過來端碗的時候,一隻手快她一步端起碗。
“小心點,燙。”她脫口而出的擔心。
很暖心的一句話,暖的他手頓了一下,面色變得柔和幾分,男人拿起湯勺攪拌幾下粥。
勺起一口粥,輕輕吹涼。
望着遞過來的湯勺,無餘生受寵若驚看着他。
但是這抹受寵若驚很快被手背上傳來的疼扯回神,眼眸輕輕垂下,也沒跟他矜持,因爲她很餓。
張嘴喝下一口粥。
在她嘴裡的粥準備嚥下的時候,耳邊傳來湯勺碰碗的清脆聲還有男人低沉的嗓音:“爲什麼要那麼做?”
被燙到有點疼的指腹來回搓動幾下,女人略頓了三秒,嚥下嘴裡的粥。
“顧先生,你四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答非所問的一句並未讓男人不悅,而是順着話回答。
“我父親安排我學習騎馬和打高爾夫,有時候休息也會坐直升機去看看風景。”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勺起粥喂無餘生。
無餘生張嘴喝了一口,停了一下,似乎在想什麼,然後把粥嚥下。
“我四歲那年,我剛到孤兒院,剛去的時候搶不到飯吃,餓了一個禮拜。”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讓男人喉嚨發酸,努力嚥下喉嚨的不適勺起一口粥,一臉平靜,遞着勺子過去。
“那你一個禮拜都沒吃飯?”男人的聲音很平靜。
眼眸垂落,張嘴喝了一口,這次沒有停頓,而是直接嚥下。
“下雨的時候泥土鬆點,我去挖蚯蚓吃。”
一句話讓男人的動作頓住,擡眸看了眼她垂落的臉。
不敢置信,這是她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