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餘生正好看到對面過來的蘇子康,生怕驚醒病房裡的年靳臣,衝着蘇子康使了一個眼神。
蘇子康過來後把保鏢推到一邊,滿臉笑容,“無小姐你看起來面色好多了。”
“嗯,那個老蘇我們要先回去了,麻煩你一下。”
蘇子康嘆了口氣,“這邊我能搞定門口,路上,機場還有一堆關卡,那些我可搞不定,無小姐你自己去和年少講吧。”
無餘生望了眼懷裡的顧小包,顧小包立刻抱緊無餘生的脖子,“小生生我們要回家,不呆在這裡。”
“嗯。”無餘生把顧小包遞給赫連旳,“赫先生麻煩幫我看下包子,我進去一會,很快出來。”
“小生生,你一定要出來噢,一定要出來。”顧小包使勁拽着無餘生的手,生怕像昨晚一樣進去以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無餘生摸了摸顧小包的腦袋,“很快。”
保鏢推開病房的門,進去的時候趴在牀邊的男人已經起身了正在洗臉。
一個腳步輕快,無餘生靠在門邊,“靳哥,早。”
“···”沒反應。
“靳哥,吃早餐了嗎?”
“···”沒反應。
無餘生乖巧的進去浴室,拿起一塊毛巾遞給年靳臣。
洗完臉的男人,帥氣的臉上掛滿水珠,回頭就看到女人捧着一塊毛巾,滿臉笑容。
年靳臣用力扯過毛巾,“沒死呢,活潑亂跳。”
無餘生擡手給年靳臣錘着背,“別生氣了靳哥,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聽到無餘生風輕雲淡的聲音,年靳臣用力把毛巾丟到洗手檯轉身拽起無餘生的胳膊把人摁到洗漱臺上,“你知不知道昨晚你高燒不退,差點死了,顧延城他媽的,老子把你交給他,他就是這樣照顧你的?昨晚他去哪兒了?一晚沒來,我告訴你無餘生,你別想踏出海城一步,一會乖乖跟我回年家!”
無餘生被年靳臣嚇到了,年靳臣臉上的怒火很嚇人。
年靳臣看到無餘生被嚇到抿着脣,他急的擡手戳着無餘生的腦袋,“你這死丫頭,怎麼就不聽勸,顧延城到底哪兒好了,一張臉兩條腿。”
氣的年靳臣抽回手,無餘生順勢抱住年靳臣的胳膊,“靳哥···靳哥···”
“喊一萬遍老子也不同意,趕緊撒手,死一邊去。”
“靳哥,我真的很好,一點也沒受委屈,顧先生他工作忙,照顧不到我是正常的,我真的很好很幸福。”
“你幸福個屁。”年靳臣罵了一句。
有什麼比無餘生重要?重要到一夜了,連個電話也沒打來問下人怎麼樣了?
“靳哥,我都那麼大個人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你別生氣好不好?”
見年靳臣仍舊面不改色,無餘生豎起手,“我發誓,如果顧延城剛對我不好,對不起我,我就回海城跟靳哥混。”
“美人計,苦肉計,緩兵之計全無效,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待着。”年靳臣用力推開無餘生的手轉身離開浴室。
無餘生追了過去用力抱住年靳臣的胳膊,“靳哥,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我飽受和相愛的人分開之苦嗎?還有···說不定我肚子裡都有寶寶了,難道你要看着你的小外甥沒爹地嗎?”
年靳臣面色頓時更嚴厲,“有孩子了?”
“說不定有了。”就算前兩次顧延城都沒那個在,可是···那天早上兩個人好像太熱烈了,她記得當時顧延城應該是···
年靳臣盯着無餘生的肚子望了眼,擡手指着無餘生的鼻子,“你給我聽好了,要是懷了不準打,生下來聽到沒有,顧延城不給你養,哥養聽到沒有!”
“靳哥,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顧我一晚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等你來景城了,我必定好好宴請你一頓。”無餘生墊腳親了一口年靳臣的臉轉身就跑了。
年靳臣用力擦去自己被無餘生親過的地方。
目光深邃加嫌棄。
懷個屁!
要是懷上了,昨晚怎麼沒檢查出來!
以爲他不知道。
想走什麼藉口都扯得出來!
這女人戀愛了怎麼智商就下降?
不對···
人好像跑了。
年靳臣跑出去的時候,無餘生已經沒了影。
門口的保鏢被年靳臣賞了一頓腳,“叫你們看人,人怎麼跑了?”
蘇子康在旁邊忍不住笑了,年少啊,您就裝吧。
明明是自個有心放跑人,找不到臺階下跑這兒來撒氣。
蘇子康故意問了句:“那圍欄要設高點嗎?”
“設?”年靳臣語氣嚴厲,“要是把我妹妹弄傷了老子廢了你們腿!”
“是,馬上吩咐人一路放行。”
在回去的路上,顧小包使勁抱着無餘生的脖子小臉蹭了蹭無餘生的胸口,“小生生,大舅舅好凶。”
“大舅舅?”
“就是靳叔叔啊。他不是說,小生生是他妹妹,他是我舅舅嗎?”
赫連旳明白了年靳臣昨晚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原來····
摸了摸顧小包的腦袋,“這很正常,你大舅舅疼他妹妹,就像小叔和你二叔對你爹地好,如果誰欺負你爹地,小叔和你二叔也不會放過他們。”
赫連旳很羨慕無餘生,有個那麼疼愛她的義兄,比親哥還疼吧,不像他大哥,一個不善於表達情感的男人,貌似從來沒嘴上關心過他,太冷了,一句“甜言蜜語”也沒對他說過。
抵達機場後,無餘生抱着顧小包上飛機,頭等艙大部分位置都是保鏢坐了沒見到顧延城的身影。
在飛機準備起飛前的十分鐘,無餘生見到了顧延城,他的面色很疲倦,身上還有酒味,眼球佈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很疲倦的樣子。
入座後,飛機裡恢復安靜,顧小包伸手去拽顧延城的胳膊,“大包,昨···”
無餘生對着顧小包比了一個噓的動作讓他不要打擾顧延城。
男人似乎很累一坐下就入睡了並沒察覺到顧小包的舉動。
“大包很累,別打擾他,你乖乖睡覺。”
“嗯嗯。”看起來真的很累,老師說爸爸賺錢不容易,大包也不容易,他不能打擾大包。
無餘生拉起毛毯蓋在男人身上。
飛起起飛後,無餘生和顧小包也跟着睡着了,飛機快降落的時候緊閉的眼眸輕輕睜開,男人望見抱在一起的母子靠在機窗旁邊,顧延城打起扶手,把他們母子圈入懷中,拉起掉落到膝蓋的毛毯重新蓋上他們身上。
顧延城伸手摸了一下無餘生額頭,有點涼還有絲絲溢出的汗水,臉色也有點過分的蒼白。
他撫摸她臉頰的動作似乎把她驚醒了。
懷裡的人輕輕眨了眨有點沉重的眼皮,“顧先生,你醒了麼?”
“嗯,晚晚,你臉色怎麼那麼差?”語氣幾分擔心。
“可能是快要來大姨媽不舒服吧。”他那麼忙,她不想讓他爲自己分心勞累便隨便扯了一個藉口。
坐在對面的赫連旳聽到無餘生的解釋,心裡更是對這個大嫂敬佩,爲了不讓他大哥擔心,進了icu昏迷不醒直接用一句風輕雲淡的藉口帶過。
男人的臉頰貼在她冰涼的額頭上。
雖男人未多言一句,但是無餘生卻感覺到了來自他的溫柔和安慰。
下飛機後。
男人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樣子,即使全場摟着她和顧小包可無餘生卻感覺到了顧延城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先去公司,你和包子回去,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公司。”
“嗯,你也別太累了,照顧好自己。”
在顧延城轉身上車後,無餘生問了句跟着顧延城一晚的邵斌,“他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工作上的事情,無小姐別擔心。”
“噢。”無餘生點了點頭。
無餘生以爲顧延城指的回家是回山頂別墅沒想到是回顧公館,久別重逢的感覺,讓無餘生有點激動。
傭人們看到無餘生回來了都高興的迎接。
“無小姐,歡迎你回來。”
“無小姐,房間已經收拾好了。”管家領着無餘生上樓。
無餘生路過房間的時候見管家沒停步問了句:“不是這間嗎?”
“顧先生說,從今天開始您和他睡一間。”
“一!!!!一!!!一間!”無餘生結結巴巴說話不利索像是被嚇到了。
顧小包指着房間門,壓低聲音壞笑了三聲:“小生生,看來大包想和你睡一起噢。”
無餘生臉更紅了,“那個···我還是自己睡一間吧。”
管家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遵循無餘生的話,而是打開門給無餘生後就下樓了。
無餘生望着房間門,像是裡面有鬼一樣,一步都不敢踏進。
而顧小包則是很起勁拽起無餘生的手拉着無餘生進去,還跳上牀翻滾一圈,“大包的牀很舒服的,我可以跳到很高,大包那麼嚴肅的人肯定不知道可以這樣玩,有機會小生生可以和大包試試。”
無餘生臉都紅了,咳嗽了三聲。
看到那張牀就想起和顧延城的事情,每次躺上這張牀總沒好事。
顧小包在牀上跳了幾下就睡着了,無餘生給顧小包蓋好被子望了眼實在是有點空蕩蕩的房間,打算來整理下。
其實房間很乾淨不用整理什麼,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從管家說她和顧延城要睡在一起時,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把這裡佈置一下,例如佈置到再有生氣一點。
無餘生見顧延城牆壁上掛着一幅大海的畫,總覺得有點空洞,就把相片換了下來,掛了一張比較有生氣的畫像,掛完相片後無餘生雙手叉腰望着,不錯,這樣一看溫馨多了。
掛完相片後,無餘生就接到徐止茵打來的電話,讓她去她公司一趟有事要談。
無餘生吩咐管家照顧好顧小包就出門了。
夜幕很快降臨,安靜的總裁辦公室就像今天顧延城身上那股冷氣,如同把所有人拒之門外包括赫連旳和邵斌。
赫連旳和邵斌都知道每次從田家回來,顧延城整個人總是情緒冷到極點這種情況一般是維持好幾天,大部分都是留在公司加班。
今天如不例外也是,赫連旳安排好顧延城的晚飯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顧延城望着滿桌子的飯菜,菜雖然多,卻不知爲何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望着有無餘生最喜歡吃的菜顧延城不由自主就想起無餘生今天臉色差的很,雖說只是女人每個月來大姨媽前的徵兆,可還是很讓人擔心。
顧延城放下筷子毫不猶豫拿起沙發旁的衣服就回顧公館。
正在忙碌的傭人,見到突然回來的人都嚇了一跳。
“顧先生。”
“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