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猜到了,那延城應該也猜得到吧。”
韓承安搖頭,“我也是猜測而已,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爲畢節然是我哥的恩師,我哥是他最得意的門生,那麼多年來,如果要這樣做的話早就有機會也不會等到他快退休纔來弄這些事情,所以我覺得吧,應該是他託我哥幫忙,我哥也是知情的,所以我說餘妹,你真的不用擔心。”
“安哥,我這心還是有些慌亂不安,多一個準備也是多一份保障吧。”也許韓承安的猜測是成立的,今天早上她看了新聞,頭條發佈時間是昨晚,昨晚邵斌打電話來應該說的就是這件事,當時顧延城也不着急,看來是約定好的幫忙。
雖然看起來很安全,但她放心不下那些她不瞭解的人,不知道那些人是否會傷害顧延城,所以她覺得很有必要替顧延城周旋好,這樣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顧延城最起碼都不會受傷。
“那好吧,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別客氣,那個蛋糕你多做幾個小樣,做好以後我讓可泣去拿,如果他覺得OK也許會約你見面。”拉着無餘生胳膊,壓低聲音說了句:“其實啊,你也不必真的自己動手,叫顧公館的廚師做就可以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對不對。”
“……”無餘生聳肩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做蛋糕了。”
看到無餘生信心滿滿走了,韓承安忍不住嘆了口氣。
真是羨慕顧延城,能有一個如此愛他的女人。
回到顧公館後,無餘生找了廚師學做蛋糕,廚師是外國人,說話語速有些快,無餘生只能拿手機把過程錄起來,之前爲了顧公館開支節約,無餘生只留了一個廚師,廚師從早上六點忙活到晚上八點多,工作量大也很累,錄完過程後無餘生就讓他回去休息自己在廚房按視頻摸索做蛋糕。
顧小包聽說無餘生回來,快步跑下樓,發現無餘生正在廚房做東西,“媽咪,你在幹什麼?”
“做蛋糕啊。”
“媽咪你是在……”噢不能說,他要給媽咪一個驚喜。
無餘生看到顧小包捂着嘴神神秘秘忍不住笑了,叮咚,無餘生的手機頁面被一條彈出的信息通知遮擋了屏幕,顧小包看到無餘生一直盯着手機看,但是手上又是奶油不能劃掉信息推送,顧小包就伸手幫無餘生劃開信息。
信息沒划走,反而點進信息。
是一條娛樂新聞。
【財閥大鱷約會神秘女子進酒店共度春宵。】
這是一條沒有明確指出圖片主角身份是誰的娛樂新聞,但是無餘生和顧小包一眼就認出那個所謂的財閥大鱷是顧延城。
“哎,又是這些無聊的新聞,前些天爆了,今天又爆還是同一個話題真是無聊。”
“嗯。”如果說前一回爆料的圖片無餘生覺得有錯位可能是有些無聊,那今天的這幾張照片裡,顧延城動作嫺熟,有撫摸女人腦袋的相片,還有被人摟着胳膊,最後還有一張女子背後披着顧延城西裝外套的照片,這些多多少少讓無餘生覺得有些吃醋吧。
顧小包也知道這幾張照片不會是P的,因爲照片真實度很逼真根本不可能會造假,“媽咪,咱們都相信爹地對不對,所以不要因爲這些照片就誤會爹地。”
“你爹地不太和其她女人有接觸,難得有一個,我到希望是真的,這樣你爹地就能給你娶個漂亮的後媽啦。”如果是真的,一旦想到有這個可能性,無餘生的心臟就被緊緊捏着,揉搓麪粉的力道也跟着加重。
顧小包以爲無餘生在開玩笑活躍氣氛,顧小包冷哼一聲說道:“我纔不要後媽,我只要親媽,如果爹地真的那樣做,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他會帶着媽咪和小點心離開這裡,對,還要把小叔帶上,讓小叔娶媽咪。
無餘生笑着沒說話繼續做蛋糕。
顧延城的緋聞滿天飛,一時間整個景城的狗仔扎堆暗中跟蹤顧延城挖料。
江邊遊艇。
赫連旳和韓睿安面對面坐在遊艇的軟沙發上賞夜景。
肖毅把手機收回,“先生,剛剛有媒體爆料,說顧延城和一個女人進了酒店,現在網上議論紛紛,說集團出事顧延城不去處理還和女人約會,之前商界模範新夫妻的稱號如今恐怕成爲笑柄。”
韓睿安發出一抹冷笑,“顧延城這上熱搜,是一波接一波,買熱搜都趕不上他的點擊率。”
而坐在對面的赫連旳低頭望着那幾張照片,看起來不像是P的,也不是錯位,恐怕無餘生也看得出來吧,一想到無餘生如果因爲這件事在難過,赫連旳的心就慌亂不止,先給顧小包發信息打聽下無餘生的情況。
這個顧延城,什麼時候變得會跟其她女人有如此親密舉動的興趣了?
韓睿安看到赫連旳滿臉焦急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從沙發起身,“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嗯。”赫連旳蹭的起身,連杯裡的好酒都還不及喝完就離開遊艇。
肖毅望着赫連旳遠去的背影,“先生,看來有無小姐在,就不怕他會造反。”
“沒結婚之前一切都不能下定論。”
“無小姐有可能會跟顧延城離婚嫁給赫總?”他覺得有點懸。
“沒到那一刻,永遠別急於下定論。”韓睿安的手輕輕敲着屏幕上女人的背影。
肖毅以爲韓睿安對這個女人感興趣,爲韓睿安介紹這個女的來歷,“她叫畢清涵聽說是畢節然的女兒,獨生女掌上明珠也算是和顧延城同校的學妹。”
“畢節然——”韓睿安念這個名字時突然發笑,而且笑的特別諷刺。
……
從江邊上岸後,夏銘來接赫連旳,車子發動之前夏銘把手機遞給赫連旳。
“赫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
赫連旳接過東西,低頭望着視頻裡播放的畫面,視頻的對話聲從聽筒傳出來。
高檔餐廳的包房裡,廚師現場在烹飪製作,努比亞和赫連旳靠窗共同品嚐美食。
“韓總,找我來所謂何事?”切牛排動作嫺熟的努比亞,一臉享受在吃着那一塊國外空運過來的上等牛排。
“最近努比亞先生看起來挺平靜的,不知道在進行什麼計劃?”
“一項有趣的計劃。”努比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能是覺得牛排味道不錯,還揮手讓人再切一塊過來。
“噢,我這裡也有一個有趣的計劃,不知道努比亞先生有沒有興趣一起參與?”
“什麼計劃?”
“不瞞你說,赫連旳其實是我手下一枚棋子,他正按部就班在對付顧延城,很快就能把顧氏拿下。”
“聽韓總這意思,是打算和我聯手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時間。”
“韓總打算用什麼來做籌碼?”
“南歐財團。”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赫連旳合作的條件應該就是南歐財團吧,我說韓總,你這招殺雞取卵用的挺狠的。”
韓睿安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赫連旳拿到南歐財團後,你按照我的辦法扳倒赫連旳,事成之後,南歐財團一人一半。”
“只是扳倒不除掉?”
“倒不用趕盡殺絕,看在他盡心盡力的份上留他一命。”
趕盡殺絕?
留他一命?
這兩句話就像旋律在赫連旳腦海中揮散不去。
他沒想過對付他們,爲什麼他們卻這樣對他,這和趕盡殺絕有什麼區別?
這份東西夏銘拿到手後看了一遍,如果說韓睿安心狠能理解,可努比亞呢,赫先生對他那麼好,累的連口氣都沒喘過來就趕回去給他做飯,手受傷還泡在冰冷的水裡洗菜,怕他們父女用不慣公寓的東西,公寓裡他們的東西全部都是換上好的,可到頭來呢……
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對赫先生,恩將仇報!
夏銘忍住滿腹的同情和怨恨,問了句:“赫先生,是回帝京還是……”
赫連旳臉部肌肉僵硬,牙根咬的緊緊,盯着手機一遍又一遍播放的視頻目光從凌厲到漸漸的平靜。
“回顧公館吧。”他不知道,那些把他當做一場交易的人,哪一天會趁他睡着,一刀過來了結他,想想就讓人後怕,而且渾身冒冷汗。
“是。”也許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是好的,給赫先生提個醒,不要隨便對人好,不是誰都會以心交心。
“……”視頻暫停後,後排陷入寂靜,緊接着車裡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
“夏銘。”
“是。”
“安排個阿姨去公寓。”
聽到這句話夏銘很是心疼,“赫先生,您忘啦,努比亞董事長是大財閥老闆,人家不缺一個做飯的阿姨,也不缺人照顧,也許只是覺得您做的菜新鮮所以才吃,但吃了那麼久也許膩了。”
“……”是啊,他還跟着瞎擔心什麼,一個吃西餐的人,怎麼會吃得慣這些,視頻裡他吃的多香,就算想吃這些東西,也不缺一個做給他吃的人。
那晚,那一首曲子,吹得多動聽,動聽到,他以爲努比亞和自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對努比亞很是照顧,可現在想來,也許那些照顧在努比亞眼裡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而且人家根本不稀罕和不缺,也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而且他應該還是努比亞口中那個“有趣的計劃吧”。
閉上眼的赫連旳,臉貼在靠背,那股突然躥起的心寒,冷的赫連旳打了一個哆嗦。
……
無餘生揉麪粉,揉到手指抽筋。
休息的時候千語打電話過來,無餘生拿起手機接電話。
電話接通後,無餘生有些喘氣,千語好奇問了句:“你在幹嘛呢?”
“我在做蛋糕啊。”
“做什麼蛋糕?”最近都沒人生日做什麼蛋糕。
無餘生壓低聲音說道:“就安哥說的,那個人想要一款蛋糕,我如果給他做了,他喜歡這個蛋糕我就能請他幫忙。”
“你還真是夠堅持不懈的。”她其實很感動無餘生對顧延城那種好,是無微不至,寧可自己受委屈受苦也要對顧延城好。
那種卑微到塵土的愛讓人心疼到一想起眼眶就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