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赫總和努比亞董事長關係看起來匪淺,如果日後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那身爲秘書助理的他們早晚都得相見,丁薇微還是覺得和布魯打好關係有助以上級發展,很敷衍回了句:“嗯。”
在去機場的路上,因爲夏銘工作比較多,所以開車的人是丁薇微。
赫連旳的胳膊靠在車窗,望着窗外的夜景,車裡的氣氛開始沉靜下來。
丁薇微開了車裡的音樂,放一些有助於赫連旳情緒舒緩的音樂。
夏銘覺得會吵到赫連旳,所以伸手想要去關,手還沒碰到開關就被丁薇微拍開。
拍到夏銘的手有些疼。
後座的赫連旳也聽到了前排發生的動靜,“行了,就這樣吧。”
既然赫連旳允許了,夏銘就不再糾結這件事,看了眼後座,“赫先生。”
赫連旳聽到夏銘在叫他,別過臉,伸手接過夏銘遞來的東西。
“什麼東西?”
“這是當時在天台撿到的,是老爺子的手機。”
他記得顧博華當時是往上面丟了東西,但是因爲當時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一下無暇顧及這些細節。
這個手機沒有密碼,赫連旳打開手機後,先是把顧博華的通話記錄,短信,以及所有社交軟件瀏覽了一遍。
最後點到了一個錄音軟件。
有一條二十秒的錄音。
“如果顧延城真的不是我的兒子,你無論如何都要把顧家的一切拿回來,堅決不能落入一個外人的手裡……”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些應該是當時顧博華對他說過的話。
呵呵——
老爺子臨死都不忘計劃。
赫連旳忍不住發出一抹可悲的笑聲。
原來當時顧博華那句“沒有輸給任何人,他還是贏家”的意思是,他死都要把顧家拽在手裡操控他和顧延城的命運。
“赫先生,老爺子錄這個是打算讓你做證據,剝去顧總繼承人的位置讓你接手顧家?”
“……”赫連旳沒有說話,因爲那些話說出來太令人覺得可笑,他和顧延城鬥得要生要死,最後卻抵不過老爺子的一句話?
老爺子想把顧家給誰就給誰,不想給誰就不給誰。
他真不知道,顧博華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爲什麼可以殘忍到如此地步,一句話就把顧延城從神壇打落地獄。
是啊,老爺子最注重顧家的傳承,三十幾年的父子又如何,終究還是抵不過“血緣”二字。
他是可悲的,因爲這樣得到了老爺子的接納,而顧延城是可憐的,因爲不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所以直接被拋棄。
赫連旳把手機丟回給夏銘,“這份東西沒我允許不準拿出來。”
“赫先生,有了這份錄音您就可以輕輕鬆鬆拿下顧家,爲什麼不用?”特別是現在如此混亂的場面,只要拿出這份錄音赫先生可以說是直接鎮壓所有人越過顧總成爲顧家新一任的掌權人。
“如果是靠這些東西戰勝顧延城,我何必花那麼多心思?”早就把DNA檢驗報告給顧博華讓他知道真相把顧延城趕出顧家,他要的不是這些,他要的是靠自己的能力超越顧延城。
“是。”看來赫先生還是很執着憑實力和顧總一較高低。
垂靠在窗邊的胳膊肌肉緊繃,五指收攏握成拳頭,他不稀罕顧博華的慷慨接納,也不想淪爲顧博華臨終前那句話的棋子,他想要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這世界上任何人都別想利用他,控制他!
抵達米蘭,是中午。
老爺子的屍體被裝進水晶棺放在老宅大廳正中央,靈堂一早就準備好,就等着老爺子的遺體回來就能開始葬禮。
這次葬禮是由陳佩茹主持大局,下午陸陸續續就有人前來弔唁。
水晶棺被菊花包圍在中間,前面放着顧博華的黑白遺照,家眷在左右兩邊,賓客在中間弔唁。
無餘生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陳佩茹身旁,頭上戴着一朵白花,老祖母坐在輪椅上,眼眶紅腫,對前來弔唁的人輕輕點頭表示感謝,其餘顧家的女眷全部都跪在左邊拿着白色手帕哭哭啼啼,而男人站在右邊。
身穿黑色西裝的赫連旳站在顧延城身旁,這是赫連旳第一次參加家族的公開事宜,雖然站在顧延城身旁,但是那些前來不知道赫連旳身份的賓客都只是把赫連旳當做南歐財團副總裁而已。
因爲商界上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所以老宅的安保比尋常都森嚴。
田鵬帶着潘湘雲在前廳鞠躬完就去花園拉攏人脈,顧博華死關他什麼事,他來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來露露臉表示自己對顧博華離世的惋惜做做門面功夫,二來最主要的還是衝着今天這個局面來的,有權有勢的都來了,不趁機結實那些平時都結實不到的人還等什麼時候?
因爲老宅太大了,所以爲了不讓賓客迷路,管家分散傭人站位給賓客指路。
從洗手間出來的潘湘雲迷路了,暈頭轉向找不到路,正準備找人問路就看到韓睿安的身影。
那個……
不就是前段時間上財經新聞那位東歐財團的少東家嗎?
是,應該是他,今天來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長得又那麼像,所以十有八九是他沒錯了、
潘湘雲快步跟上去。
趙方弔唁完後,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董請移步去後花園休息,稍後十二點會在花園安排午餐。”
揮手叫來一個女傭帶趙方去花園,走到一半趙方想小解,“請問洗手間在哪兒?”
“洗手間往前直走。”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請。”
女傭轉身離開,趙方擡步往前走,走了沒幾步就看到潘湘雲邊走邊張望神色匆忙,趙方好奇跟上去看,居然讓他看到了潘湘雲跟着韓睿安。
怎麼?
想巴結韓睿安?
端着酒想要去結實船王的田鵬,沒走到一半路手機就響了。
掏出手機看到是趙方打來的,田鵬有些疑惑,趙方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做什麼?
未免隔牆有耳被人聽到不該聽的話,田鵬拿着手機走出人羣。
確定不會有人聽到他說的話田鵬才接電話,“趙董找我,所謂何事?”
“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提醒一下令夫人別企圖接近韓總,這裡是老宅,多少隻眼睛盯着,萬一顧延城知道你們和東歐財團有來往,到時成了炮灰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
趙方的話令田鵬瞬間驚慌,擡頭去打量人羣,哪裡有潘湘雲的身影,這個蠢女人,掛了電話後,立刻給潘湘雲打電話。
財團的人來到後都不會在後花園呆都是去休息室,韓睿安快走到休息室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手機鈴聲。
下意識頓住腳步聲轉身就看到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後的潘湘雲。
潘湘雲看到是田鵬打來的電話,邊接電話邊走向韓睿安,生怕錯過和韓睿安套近乎的機會。
“你在哪兒?”田鵬焦急的口吻。
“我看到韓總了,我這……”
“蠢貨,趕緊回來,不想我跟你完蛋就馬上回來!”
“……”田鵬嚴厲的聲音讓潘湘雲意識到一些不對勁,顧不得多想掉頭就跑。
出來找韓睿安的肖毅看到跑走的潘湘雲,問了句:“這個女來幹什麼?”
“誰知道。”韓睿安冷笑一聲,真是像個瘋子一樣。
只有接受邀請的人才能參加前來弔唁,十一點半賓客都到齊了。
今天雖然是葬禮,但是接待和安保都不能鬆懈,財團那邊都是自己家的長輩,無餘生覺得還是她去請人用餐儘量減少矛盾。
顧延城和老祖母還有顧家一些長輩正在商議明天下葬的事情。
管家上前請示一句:“顧總,現在可以請賓客準備用餐了嗎?”老爺子死了,而身爲繼承人的顧延城自然而然在這個時候是默認成爲掌權的人所以管家有事都會請示顧延城。
顧飛雄和一些顧家的長輩看到這一幕心裡都在冷笑。
老爺子屍骨未寒,那麼快就開始管顧家的事情了?
真是夠迫不及待到把他們這些叔叔伯伯都不放在眼裡。
無餘生上前一步,“花園那些管家去請,貴賓室那幾個財團的人就由我去請吧,一來表示我們對他們的感謝,二來這也不失我們顧家的接待之禮。”
“好。”顧延城摸了摸無餘生腦袋,確實沒有比無餘生更適合的人選。
看似平靜的顧家,其實所有人都心懷鬼胎時時刻刻等着有一點動靜就鬧騰起來,他知道無餘生想穩住財團的人讓他專心處理顧家的事情。“晚晚,辛苦你了。”
無餘生踮起腳尖,整理顧延城的衣服,像個貼心的賢惠的妻子,“你安心處理顧家的事情,客人就交給我了。”
“嗯。”說無餘生有時候不夠成熟,但是遇到大事時卻總能比他理智,條理清晰去處理事情,他家晚晚的冷靜和成熟並沒有讓他感覺開心,反而是愧疚,女人的成熟是男人的守護不夠,顧延城握住無餘生的手,無法表達自己內心想要說的話,只能緊緊握着。
“媽咪,我會照顧好爹地的。”
“嗯。”無餘生點了點。
無餘生上去貴賓室請人,肖毅守在門口,看到無餘生來了輕輕點了點頭還給無餘生開門。
進到貴賓室,無餘生聽到談話聲,好像韓睿安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