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暗處的慕容睿和純清王看着兩人相依的一幕,各自臉上浮出不一樣的神色,純清王眼中略帶擔憂,而慕容睿此刻臉上出奇的平靜,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着遠處的兩人,其實瞭解慕容睿的人都知道此刻慕容睿的內心正不斷地涌起一股股暗涌。純清王側眸看向慕容睿,挑了挑眉,淡淡說道:
“走吧。”
慕容睿微微頷首,緊隨純清王身後,離去前再次扭轉頭看了一眼兩人,尤其是楚炎攬在藍依依腰上的那雙手,幸好那個女人並未有任何迴應。其實剛剛藍依依微不可見地擡手動作,被慕容睿還是捕捉到了,當看見藍依依垂下手的那一瞬間,慕容睿心裡沒由來地鬆了口氣。此刻慕容睿跟隨在純情王的身後,回想着剛剛的那一幕,突然意識到 自己的內心怎麼會有如此反應,最終長嘆一聲,慕容睿將這一切歸結於對赫連敏鄂的思念。
“你怎麼看,本王略懂脣語,楚炎剛剛在問依依,本王是否有奪位的想法。”
慕容睿蹙眉,凝思了會兒,才說道:
“楚炎曾經以元懿大師的身份在雲國待了整整二十幾年,想必元懿大師的名聲,前輩應該不陌生吧。”
“的確,可比他的師兄元臻大師。如此說來,此人定不簡單,他真的是楚彥君的兒子?三皇子殿下?”
“前輩是懷疑此人可能是冒名頂替的?”
“楚彥君當初能冒名頂替鎮國公府的公子,做的悄無聲息,而他的出生地一開始就緊緊只是一座寺廟,身份難以確認。本王到是願意相信他不是三皇子殿下。”
“那麼真正的三皇子殿下……莫不成已經不在人世了?”
純清王不語,沉思了片刻,對慕容睿微微點頭。
“你有沒有發現在楚帝搬出雲國太后懿旨的那天,楚炎卻是出奇的安靜,他那天只是低頭不語。本王總覺得有古怪。”
“晚輩派人去查。”
“本王宮中已經部署好了,有一半的人本王很肯定,哼,如今本王明面上的權被收了,但是暗裡的勢力,他楚彥君如何都不會想到。怪就怪在他這個人和他母后一樣心狠手辣不給人留餘地。”
“晚輩也已經安排好了京城內的一切,只是楚炎背後的勢力,如今晚輩還未查出來,但是隱約和魔宮有着莫大的關係。”
“魔宮不是已經消失匿跡了嗎?”
“前輩此言差矣,晚輩年少之時手無縛雞之力時就慘遭魔宮魔爪,所以魔宮還是存在的,只不過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而已。”
“你也說了那是你年少之時,如今都過去十幾年近二十年了。”
“可是晚輩三年前居然還能再次聽到魔宮的音殺,前輩您說既然音殺能傳承到現在,那麼您說魔宮會消失嗎?”
純清王聽到這,臉色陡然一沉,
“可清楚那個使用音殺的人是誰?”
慕容睿對其微微搖頭。
青依院,藍依依看着對面的楚炎,輕聲說道:
“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依依是趕我走?”
“沒有,只是天色已晚,你總不可能一直待在我這裡吧,明日傳了出去,百姓定要來鬧事了。”
“誰敢說你,我定要他生不如死。”楚炎陰沉沉地說出此話後知後覺地感到不適,立即改用一貫的溫潤語氣對着藍依依說道:
“依依,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傷害了你,我都會感到心痛。你可明白?”
炙熱的眼神看向藍依依,藍依依略微尷尬地轉移了視線,不自在地說道:
“我困了,要去休息了,你還是回去吧。”
還未說完,頭上一道黑影朝着自己的面門覆了下來,藍依依一驚將臉一側,瞬間一個冰涼溼潤的吻落在自己的左側臉頰上,藍依依身子猛的一怔,就在楚炎準備再次覆向自己的脣時,藍依依倏然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
“我……我還沒做好準備,你……你走吧。”
楚炎垂下眼眸,一閃而過勢在必得的狠厲,隨後慢慢站了起來,看向面前女子淡定從容的面容,手緊緊握住。
“好,你好生休息。我……走了。”
一個躍身朝着遠處飛掠而去……
楚炎一回到三皇子府,一羣黑衣人已經整齊地排成一列等候主子發號命令,爲首黑衣人大步朝着楚炎而去,單膝跪地垂着頭恭敬地說道:
“主子,人已經集齊,請主子吩咐。”
楚炎現在腦海裡還不停回想着剛剛藍依依拒絕自己的那一幕,還有自己親吻上她臉頰的那一刻,眼底不帶任何羞澀的淡定臉色,楚炎的眼角爬上嗜血的狠厲。
黑衣人聽不到主子的回話,慢慢擡起頭,當看見主子眼眸中的嗜血的那一刻,心顫抖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迅速又垂下頭。
“總有一天你會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永遠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垂眸掃了一眼腳前的黑衣人,陰冷地說道:
“按之前的計劃行事。”袖袍一甩轉身朝着書房而去。
黑衣人起身對着看着楚炎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心裡不禁擔憂道,如果宮主知道主子擅自行動,會不會……脖子微微一縮,宮主那手段可更是狠辣,一點都不留情,更甚殘忍。搖了搖頭,對着身後的一排黑衣人說道:
“按我的指示去辦事。”手一揮,一個個黑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