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無謂一臉沉鬱:“還沒有,已經三天了。小叨跟我一起去一趟醫院吧,我們還得再跟趙姝兒聊聊。”
鄭無謂和左小叨到了醫院,他示意左小叨先去找趙姝兒,自己徑直向重症監護室走去。
他看了看錶,現在的時間是10點10分,他應該可以進入重症監護室看看小蠻。
在重症監護室門口,護士又攔住了他:“你是來看丁小蠻的對嗎?”
鄭無謂點頭。護士道:“對不起,一次只能進去兩個人。”
“誰在裡面?”
“一男一女兩個人。”
鄭無謂沒有說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着。
不一會兒,一男一女兩個人走出重症,不出鄭無謂所料,是陳龍和彭秋燕。
陳龍一見到鄭無謂就伸出手來:“是你呀,鄭警官。”
鄭無謂握住他的手,他小而涼的手很柔軟,也很冷淡。他沉痛道:“唉,小蠻這是什麼命啊?
一年之內要遭遇兩次車禍,太可憐了。我跟秋燕說了,等小蠻好了,我要帶她去燒個香,去去邪祟。”
彭秋燕站在一旁,眼圈紅紅的,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
鄭無謂問:“小蠻的情況怎麼樣?還在昏迷嗎?”
彭秋燕道:“還沒醒呢,孩子真是遭罪呀。”
陳龍看着鄭無謂,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小蠻跟我說她要辭職,我怎麼勸她都不聽,等她好了你也勸勸她吧。
她在我們公司你儘可以放心,我會像照顧親女兒一樣照顧她的。”
彭秋燕附和着:“是啊,丁醫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小蠻就像親生的一樣的。”
鄭無謂淡淡道:“等小蠻醒了,看她自己的意願吧。”
陳龍“嗯”了一聲,道:“鄭警官你要進去嗎?我們還要去看看趙姝兒。”
護士道:“時間到了,不能探視了。”
鄭無謂道:“那我改天再來。陳董事長,我們一起去看趙姝兒。”
三個人來到趙姝兒的病房,她的臉色好看多了,雖然蒼白,但已經有了光澤。
如果不是左腿上還打着石膏,都看不出來病態了。左小叨站在她牀邊,正在跟她聊着。
見陳龍進來,趙姝兒感激道:“董事長,您怎麼來了?哦,彭姐,您也來了,謝謝關心啊。”
陳龍和彭秋燕問候了一下她的病情,又安慰了趙姝兒幾句,就轉頭對鄭無謂道:“鄭警官你們還有公務吧?我和秋燕就先告辭了。”
陳龍和彭秋燕走出病房,鄭無謂盯了左小叨一眼,左小叨不易覺察地點了點頭。鄭無謂溫和地問:“趙姝兒,你是哪裡人啊?”
趙姝兒脫口而出:“我老家是查原縣楊柳鄉。”
鄭無謂“哦”了一聲,隨口道:“查原縣靠近安徽省,你的口音不太像啊。”
趙姝兒從容道:“我小時候是我姥姥帶大的,我姥姥是河南人,所以口音有點像河南人吧?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長大了都說普通話的。”
鄭無謂似是無意地道:“嗯,聽起來是有點河南口音。”
他又關切地問道:“你家裡人呢?沒有來看你嗎?要不要我們通知一下你的家人,你傷得這麼重,需要人照顧啊。”
趙姝兒的神情有點哀傷:“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我也沒有兄弟姐妹。”
鄭無謂驚訝道:“哦,那你還真是……如果需要幫忙的話,跟我說吧。”
“謝謝。”趙姝兒感激道。見鄭無謂面有歉意,她揮了揮手:“你不用這麼難過,我早就習慣了, 我自己一個人能行的。”
鄭無謂點點頭,接着問:“我還想問問,你跟尚曾奇的關係。”
趙姝兒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尚曾奇,他算是我的男朋友吧。”
“怎麼說算是呢?”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剛剛開始交往,他還沒有正式表白呢,所以……”
“哦,我明白了。那你對他了解多少呢?”
“我們見過幾次面,一起吃過幾次飯而已。他跟我簡單說了一下他的情況,都是很表面的,還沒來得及深入瞭解呢。
對了,他的情況怎麼樣?我問過醫生,醫生說醫院裡沒有這個病人啊,他是不是被送到別的醫院去了?”
鄭無謂突然語塞,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她。他吸了口氣,說:“趙姝兒,你要有心理準備。”
趙姝兒的臉更白了:“怎麼了?”
鄭無謂看了左小叨一眼。左小叨開口道:“尚曾奇,在那天的車禍中死亡了。”
趙姝兒好像並沒有太震驚,但淚水順着臉頰滾落了下來,她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捂住眼睛,輕聲啜泣起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傷心。
鄭無謂輕聲道:“節哀。我知道我們現在問你問題有點殘忍,但有些問題還是要問。”
趙姝兒擡起頭,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其實我早就有預感,那天我跳車暈過去之前,看見他的車衝下山去了。
我知道他凶多吉少。有什麼問題你們問吧,我沒事的。”
鄭無謂道:“尚曾奇的家人呢?你跟他們有過聯繫嗎?”
趙姝兒道:“沒有,我跟尚曾奇認識的時間也不長,沒見過他的家人。
鄭警官,我有個請求,我不想見尚曾奇的家人。
畢竟我們倆交往時間不長,我的名份也不確定,我不想讓他的家人有什麼誤會。”
鄭無謂道:“這是你的自由,你自己決定。”
一旁的左小叨出其不意地問道:“趙姝兒,尚曾奇的車的剎車被破壞了,你知道嗎?”
趙姝兒一臉驚異:“啊?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的車肯定是因爲剎車壞了,才停不下來的。是怎麼壞的,我不清楚。”
鄭無謂道:“他的剎車有人爲破壞的痕跡,所以我們懷疑是有人針對你們三個人。
但據我們瞭解,小蠻是偶然上了你們的車,應該不在兇手的計劃之內。
所以,我們想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仇人?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你跟誰有過沖突和矛盾嗎?”
趙姝兒皺眉思索着:“我沒有啊,我的工作性質也很單純,就是負責公司員工的業務能力培訓,基本上跟員工沒什麼矛盾。”
鄭無謂和左小叨對視了一下,趙姝兒所說的情況跟他們在龍鵬集團瞭解到的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