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天氣很好,是連日春雨後難得的一個晴天。
彭秋燕起得晚,她醒來時,見陳龍躺在她身邊,睡得正香。
田歡事件後的幾天,他們倆幾乎天天晚上在一起。
陳龍好像在用這種方式表達歉意,也傾泄愛情。
……
彭秋燕和陳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根本連眼角都沒有瞧上這個滿身鄉土味的男人。
她父親彭世纔是漢西市的名人,不僅擁有鵬程工程公司這樣的支柱性企業,還是市政協代表、工商聯合會副會長、行業協會會長。
彭秋燕是彭世才的獨女,真正意義上的掌上明珠,自小嬌生慣養,張揚跋扈。
陳龍當時只不過是彭世才公司的一個小小監理,負責工程質量和進度監察。
當時有一個在建的市政工程在建築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問題,彭世才把相關人員召集到家裡來商討解決方案。
彭世才問到具體數據,項目總監理支吾着答不上來,只好打電話把具體負責的陳龍叫來。
陳龍第一次面對大老闆,毫無怯色,對答如流。彭世才聽完彙報後,當場免去了總監理的職務,提拔陳龍當了總監理。
那天晚上,彭秋燕和男友約會到很晚,回家時協商會已近尾聲。
彭世才已經摒退了其他人,單獨把陳龍留下來,對這個剛剛被委以重任的年輕人千叮嚀萬囑咐。
彭秋燕挾卷着一股香氣進來時,陳龍對她一見鍾情。
但彭秋燕至今仍然想不起來,當時陳龍在她家的客廳裡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她怕冷似的緊了緊身上的浴袍,徑直走進浴室。
花灑的水很豐沛,傾注而下重重地擊落在身體上的感覺讓她很舒服。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在水流下靜止了一會,把思緒拉回到昨晚,她的嘴角不能抑制地上揚起來。彭秋燕關掉花灑,打量着鏡中的自己。
她的臉是那種天生讓人過目不忘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輪廓鮮明的嘴脣豐潤性感,好像隨時準備着要送出熱吻。
她很滿意地看着這張臉,從各個角度在鏡中審視着,嗯,還是無懈可擊的有魅力。
她又湊近鏡子,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眼角,雖然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不惜金錢,還是擋不住細碎的皺紋出現在那裡。
再看看**,像隔夜的氣球一樣明顯地鬆弛,失去了從前飽滿的彈性。
她擔憂地蹙了蹙眉頭,想起陳龍昨晚的生龍活虎,憂心更是像夏日漫過江堤的潮水一樣不可阻擋。
臥室的門外傳來保姆的聲音,很輕,像是很害怕。
“太太,太太……”
彭秋燕把浴袍的前襟交叉攏在胸前,走出浴室,去打開了臥室的門。
保姆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手直哆嗦。
彭秋燕詫異道:“怎麼了?”
保姆的舌頭好像也打了結:“豆豆,豆豆不見了!”
彭秋燕覺得一股冰水從頭頂直潑下來:“什麼?”
“豆豆,他不在房間裡。”
彭秋燕顧不得只穿着浴袍,拔腳就往樓上跑。
豆豆臥室的門敞開着,裡面空無一人。他牀上的被子枕頭整齊地擺放着,顯然是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在這裡。
彭秋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衝下樓去,正好跟衝上來的陳龍撞個滿懷。陳龍一把拽住了她:“你別亂跑,怎麼回事?”
彭秋燕哭了:“豆豆,豆豆……”
陳龍冷靜道:“豆豆不在房裡?”他轉向保姆:“阿姨,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豆豆不見了的?”
保姆也快哭出聲來了:“昨天晚上,豆豆就沒有回來。”
彭秋燕的腦子一片空白。但她依稀記得,昨天晚上陳龍有個應酬,要帶夫人出席。她跟他一起去的。
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11點了。
她見家裡沒有動靜,以爲豆豆已經睡着了,就沒有去打擾他。
陳龍也在一旁不停地撩撥着她,讓她情不自禁,兩人相擁着直接回了臥室。
但是。
小蠻應該在家呀,豆豆由小蠻照顧着,他們很放心的。
小蠻呢?
陳龍和彭秋燕几乎同時吼了出來。
保姆終於哭出了聲:“小蠻,小蠻也不見了……”
陳龍急問道:“小蠻怎麼會不見了?”
保姆語無倫次:“小蠻,小蠻昨天就,她昨就沒回來,我困了,先睡了,今天早上醒了,我去看……”
陳龍冷靜下來,他把彭秋燕和保姆都帶到客廳。倒了兩杯水給她們:“冷靜一下,慢慢說。”
保姆也終於把思路理清楚,說了完整經過。
昨天下午,小蠻回家早,說要帶豆豆出去玩。
兩個人歡天喜地出了門陳龍和彭秋燕早就說有應酬,不回來吃晚飯,保姆就一個人吃了飯。
飯後,她看了一會電視,喝了一杯冰箱裡的果汁,困得不行,就回房睡了。
今天早上,她還是昏昏沉沉的,起來時發現已經是十點多了。她趕緊去準備早餐。
準備好了以後去叫小蠻和豆豆。結果她發現,小蠻和豆豆都不在房間裡。
保姆嚇住了,立刻打小蠻的手機。小蠻的手機提示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