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神經病!”郝敬堂的聲音惱怒,特別強調了“是”這個字:“可這個錄音是陳書記給我的,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吧?”
郝敬堂一向溫文爾雅,很少這樣高聲說話。宋妍的耳朵動了一下。
這算是被嚇着了?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他一時找不到形容詞,這麼像個死人!
他的聲調再次拔高:“這不是件小事,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宋妍冷冷道。
“這段時間你去看過她嗎?”
“去過,按照你的要求,給她送吃的喝的穿的。”
“她有什麼異常反應嗎?”
豬也比他聰明好嗎?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副市長的。宋薇有異常反應也不會讓她知道的。
“宋薇不是在錄音裡說了,我跟姓郝的,狼狽爲奷。”宋妍冷然道。
郝敬堂倒吸了一口氣,是被噎的嗎?
他接着說道:“你爸爸媽媽呢?他們沒去看她吧?”
宋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宋薇是她父母的養女,早年她體弱多病,父母怕她活不長,從親戚家又抱養了一個女孩。
父母並沒有不疼宋薇,從小也是把她當成心肝寶貝養着的。
郝敬堂強姦了宋薇後,宋薇求助於宋妍無果,曾回老家找過父母。
在此之前,宋妍早就回過老家了。她叮囑了父母,也跟父母講清楚了利害關係。
郝敬堂再不是個人,也是他們家族的靠山,是他們外孫的親生父親。
是選擇站在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一邊,還是站在家族的靠山一邊。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
父母曾提出,把宋薇接過老家,讓她在父母身邊休養。被郝敬堂拒絕了。他不能讓宋薇遊離於他的掌控之外,冒險的事,他不做。
但從那以後,父母拒絕宋妍和郝敬堂回家探望。郝敬堂根本不在意,宋妍他都沒放在心上,更何況這兩個老傢伙。
宋妍卻心有不忍,畢竟是至親的父母,血脈所歸。她不顧父母阻攔,拎着營養品回老家。
鄉里的孩子們遠遠的去報告給了宋家兩老。父親把大門緊緊地鎖上,隔着門對宋妍道:“我這輩子沒修好,沒有兒女緣份。
既然小薇再不能回到我們身邊,你也不用再來了,權當我們生來就是孤老吧。”
宋妍回城的路上,哭成淚人。她有什麼辦法呢?命運安排她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她逃無可逃。
爲了兒子,她除了隱忍,還有別的選擇嗎?
宋妍淡然說道:“我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小薇住在哪個精神病院,怎麼看?”
“不會查呀?”郝敬堂頗嫌棄地說道,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漢東市就一個精神病院。”
宋妍忍住氣:“他們不會去查的,對於他們來說,兩個女兒都死了!”
她把“死”這個字說得特別重。
“那這個錄音是怎麼回事?”
宋妍硬邦邦地說道:“我不知道!”
她扔下碗筷:“你也不用像審犯人似的審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去收拾爛攤子。
我該做的都做了,你再逼我,我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兒子不能沒了爹,再沒了媽。
我把話給你撂這兒,宋薇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宋妍說着,站起來上樓,回自己的臥室。樓上臥室的門發出一聲巨響,而後就沒有了任何聲音。
郝敬堂呆呆地坐着。
他想不出來哪裡出了問題,可是問題的嚴重性他是清楚的。
宋薇是他陰暗生活中唯一的亮色。
在工作中,他不是沒有接觸過美色,也不是沒有遇見過誘惑。各種類型的女人,都若有若無地在他身邊轉悠。
清純的低眉含羞,猶抱琵琶半遮面。奔放的熱情似火,直接就投懷送抱。
有一回跟一個大型企業洽談合作,老闆請他們去一個度假村休閒,晚宴結束後回到房間,牀上一位豔麗美人只着單紗,玉體橫陳。
他只覺得噁心,把美人拎起來,不顧她半裸着,直接把她推出了門。
從此,郝副市長的品格端方、正氣凜然就出了名了。
誰能明白他真實的內心呢?
他當然需要女人,但他是有品味的。來者不拒的,那不叫男人,那叫色鬼。
他纔不是那種急吼吼飢不擇食的。
他擇而食之。
他喜愛的是蒼白嬌弱、柔弱無助的女孩子。越是嬌弱可憐,就越能讓他興奮。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宋薇天生體弱,個子嬌小,蒼白憔悴,一副弱柳扶風、不勝嬌羞的樣子。
她住進他家裡的第一天,就喚醒了他沉睡的慾望。
他想起來了,之所以他和宋妍也曾有過甜蜜,那是因爲宋妍也曾瘦小嬌弱,說起話來有氣無力,一雙桃花眼楚楚可憐。
懷孕後,岳父岳母生怕她營養不夠,拼了命地用各種營養品喂她,直到把她喂成一頭母豬。
宋妍生下兒子,他對她的興趣也到了盡頭。
此後經年,他可以說是清心寡慾。
他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絕不會因爲那些莫名其妙的風流韻事斷送前程。
但他剋制得太久了,以致於宋薇一出現,他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了。
宋薇是把他當成長輩來敬重的。
她是宋妍的父母中年之後收養的孩子,比宋妍小了十歲,比他小十五歲。
她看他的眼神,嬌怯躲閃,畏縮猶豫。她是有求於他的,希望他能給她安排一份理想的工作。
他安排了,在一家知名的房地產公司工作,工作輕鬆,收入也不錯。
宋薇對他很感激,朝他笑起來的時候也更動人了。爲了抑制住慾望,他常常用手指把手心掐出了血。
宋妍被單位派到歐洲交流學習半年,他的機會來了。
當他把宋薇狠狠地摁倒在牀上時,宋薇的反抗簡直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她那平坦的胸部、胡亂踢蹬的手腳、散亂的黑髮、因爲害怕而更蒼白的臉,都更瘋狂地激起了他的獸性。
被欺負後的宋薇只知道哭。他收走了她的手機,把她鎖在家裡,每天早早下班回來,直奔她的臥室。
兩個月過後,宋薇的精神出現了異常。
宋妍從歐洲回來,她看着篷頭亂髮的妹妹,聽着她語無倫次的求告,默然無語。
她用胖胖的身體護住了宋薇,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