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在和妻子一同離開的時候,卻在住院樓前的那片停車場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最近幾天翻看了不下百次的身影。
章鵬脖子上的金鍊子在陽光下閃着金閃閃的光,刺痛着趙全的神經。
他突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對妻子謊稱看到一個熟人,過去打聲招呼。
隨後,便朝着章鵬的車子走去。
“我說了我不來,你非讓我來!咱爸壓根就不想理我!”
章鵬有些不高興地跟妻子抱怨到。
“他老人家生病了,你不來瞧瞧說的過去嗎?”妻子沒好氣地說,順手繫上了安全帶。
章鵬沒答話,陰着個臉準備啓動車子,卻看到車窗上似乎趴着一個人在往裡張望。
他沒好氣地將車窗搖下來,看到了眼前一副鄉下人打扮的趙全。眼神中,帶着一絲嫌棄。
“你幹什麼?”他語氣中帶着一絲高高在上同時又充滿着些許不屑。
趙全向副駕駛的座位上瞄了一眼,發現副駕駛位子上的女人與那天晚上副駕駛位子上的女人似乎不是一個人。
雖然那晚他沒怎麼看清副駕駛位子上的女人,但那個女人是長卷發,現在這個女人是黑色短髮。
車子上的看來,那天晚上跟章鵬在一起的女人並不是章鵬的妻子。
他暗自竊喜,現在章鵬在他手上的把柄,似乎又多了一個。
“我有你那天晚上的證據。”趙全淡淡地說。
章鵬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像是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劈到了他的頭上,他停下了剛剛啓動的車子,一個緊急剎車讓沒防備的妻子猛地向前栽了一下。
“你說什麼?”章鵬一臉震驚地看着趙全。
“我覺得我們還是單獨聊聊吧。”趙全看了一眼副駕駛位子上的女人,又看了看章鵬。
章鵬的妻子王霞不解地看着章鵬,似乎是在問章鵬要一個解釋。
章鵬解開安全帶,丟下一句“在車裡等我”便下車了。
倆人一同去了旁邊的小花園裡面。
看着趙全手機裡那張自己將十七放進後備箱的照片,章鵬不寒而慄。
“我還有備份”趙全看着章鵬說道
“說吧,想要多少?”章鵬倒是爽快。
趙全看了看四周,謹小慎微地對着章鵬用兩根食指擺出了一個“十”字。
“十萬?”章鵬語氣中略顯吃驚,暗暗諷刺他是鄉巴佬,竟然只問他要十萬塊錢。
趙全曲解了章鵬的意思,以爲是章鵬要的多。
“現在警察就在醫院,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證據交給警察。”趙全說着就假裝要轉身走人。
“沒問題!”章鵬在後面叫住了他。
倆人商定,三天以後在醫院對面那個小公園見面。
到時候趙全把照片當着章鵬的面刪掉,章鵬將十萬元現金給他。
但其實,章鵬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給趙全所謂的封口費。
他之所以選擇那個公園,一方面是因爲偏僻,另一方面,他好在那裡做些手腳。
章鵬已經想好了,趙全拿錢走人的時候安排人搶回那十萬塊錢,順便再揍他一頓。
他纔不甘心被趙全威脅。
看着趙全離去的背影,章鵬在地上吐了口唾沫。
“什麼東西!”他小聲嘀咕到。
回到車上的時候,妻子王霞正在與兒子通電話。
見到章鵬回來,王霞掛斷了電話。
“那個人是誰呀?”
“哦,一個客戶。前段時間到我店裡來非要賣一個金手鐲,那玩意我一看就是假的。今天看見我非說那個手鐲是真的。真晦氣!”章鵬的謊話隨口就來。
王霞笑笑,沒接話。
她瞭解丈夫的秉性,知道章鵬或許在撒謊,但她不打算刨根問底下去。
她覺得,夫妻之道,要想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下去,有時候就得揣着明白裝糊塗。
這些年,章鵬對她也還算不錯,對這個家庭也算是用心。
至於其他的什麼事,既然章鵬不願意跟她說實話,那她不想管,也懶得去管。
車子駛出醫院門口的時候,王霞看到了剛剛那個趴在丈夫車窗上的男人,男人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
男人向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給了王霞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