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有些蹊蹺。”郝佳佳從老周手裡接過屍檢報告,略帶疑惑地看着老周,老周無奈地聳聳肩,示意他仔細看屍檢報告。
“安眠藥?”
“對,問題就出在這裡。死者的死因是服用安眠藥過量,腹部的刺入傷很淺,不足以致命。後腦勺的擊打傷也不足以致命。重點是,沒有被強行灌藥的痕跡,但身上有明顯的捆綁傷。”
“自殺?”郝佳佳一時間有些迷惑。
“不好說,這個得你們去查了。”
“對了,死者身份是不是還沒有確認?”
已經走出去兩步的老周又折返回來,問道。
“是,市局那邊信息庫裡也沒有,應該不是我們本市的。不過,根據死者的衣着以及裝扮來看,很像是娛樂場所的工作人員,我們已經開始着手排查了。”
老周頗爲讚賞地點了點頭,他正有此意,看來郝佳佳也還算機靈。
死者的死亡時間在9月6號晚10點到9月7號凌晨2點左右,根據曹偉的供述,6號晚上他六點回到家以後就一直在家裡陪妻子,7點鐘左右發現家裡安眠藥沒有了就陪妻子去小區附近的藥店買安眠藥,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郝佳佳查了近一週的小區監控,根據小區大門監控顯示,曹偉在米婭的死亡時間以及被運屍時間確實沒有出過小區,但是不排除他繞過小區監控出來的可能。
雖然曹偉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但是也沒有確切的作案證據。
曹偉已經被關押了48個小時,雖然嫌疑沒有解除被禁止離開這個城市,但總歸得先把他放了。
當務之急,是查到死者的身份。
對於酒吧、KTV這類娛樂場所來說,白天是相當冷清的。
郝佳佳與時大辰來到伯爵壹號KTV的時候,正臨近下午營業時間。
大堂人很少,幾個身穿服務員服裝的男生正在打掃衛生。
華姐從外面趕來的時候郝佳佳二人已經等候些時候了。
看到身穿制服的二人,華姐的心沉了一下,但還是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將他們隨便安排在了一個包廂,又吩咐服務員上些茶水,面子功夫做的倒也足。
“我們今天不是來查你們的,就是想問問最近店裡有沒有失蹤的店員。”郝佳佳開門見山地說。
聽到這話,華姐在心裡暗暗吐了口氣。
“我們這啊,人流流動挺大的。就拿服務員來說吧,說不來就不來了。”
“你仔細想想,這一週有沒有突然不來上班的?連個招呼都不打且聯繫不上的?”
華姐眼珠子轉了一下,彷彿在思考。
“你要是這麼說,我們店的米婭,確實是有一個星期聯繫不上了。”
郝佳佳與時大辰對視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米婭的照片您這邊有嗎?可以給我們看一下嗎?”
“有有有”說着,華姐就打開手機翻找相冊,隨後便將米婭的照片展示給他們看。
郝佳佳一眼便認出了米婭,就是行李箱案件的死者。
“米婭不是她的真名吧?”
華姐聽郝佳佳這麼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在這種娛樂場所上班,做這一行的,沒有哪個女孩會用自己的真名。
“不...不是...真名叫時珍珍。”
“米婭在失聯之前,有什麼反常嗎?”
“沒有啊,能有什麼反常啊,就上班唄。突然就不來了,我還挺生氣的呢!”
提起這個,華姐想起老王鬧的那一出,就又不痛快起來。
又開始琢磨這老王下一次來若是再吵鬧着找米婭,該怎麼應對。
華姐對於米婭的私事,一問三不知。
郝佳佳覺得從華姐這裡問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便讓華姐叫來了平常與米婭關係較好的同事。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玲玲才姍姍來遲。
她穿着一件白色亮片吊帶裙,畫着很濃豔的妝,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瞬間充斥着整個房間。
郝佳佳從玲玲身上,似乎看到了米婭的影子。
“米婭出事了?”
玲玲見到郝佳佳他們,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些。
“爲什麼這麼說?”郝佳佳察覺到了玲玲的不對勁。
“米婭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就算她要跳槽也不可能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我去她家找她也沒找到。”
“米婭在失蹤之前,有什麼反常嗎?”郝佳佳將同樣的問題,又拋給了玲玲。
“反常說不上,就是她曾跟我說過不想幹這一行了,想結婚。”
“米婭有男朋友?”
“沒有,就是一個包養她的常客,米婭好像喜歡上他了。”
“常客是誰?”
“不知道,總聽華姐叫他曹總。”
郝佳佳敏銳地察覺到這個關鍵詞,從文件夾裡將曹偉的照片拿給玲玲看,指着照片上的人問“是他嗎?”玲玲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一下,堅定地點點頭,“是,是他。”
臨走之前,郝佳佳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最近這一週你都一直在上班嗎?”
“對啊,一直...”玲玲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