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川看了看,隨即出聲道:“直說吧,我的女人呢?我要先見到她!”
虎頭統帥笑了笑,出聲迴應道:“你把本帥當傻子嗎?你還沒有見到我們獸王大人,就想見那女人?先省省吧。”
對於虎頭統領的回答,凡川心裡早已猜到,只是隨意一問而已,既然如此,凡川也只好暫且讓自己冷靜。
“行,別磨嘰了,帶路吧。”凡川假裝笑了笑。
其實此刻凡川的內心幾乎早已翻江倒海,宛靈消失了那麼久,一點音信都沒有,如今得知被抓到這遙遠的南異星球,凡川有着太多的疑問,同時也對宛靈有着太多的思念和心疼。
一時間,各種思緒涌上心頭,凡川腦海裡開始快速的回憶着夜月門的一切,以及關於宛靈的一切。
還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激動,凡川雖知這元郎獸王讓自己來獸真城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但只要是關於宛靈的線索,即使刀山火海,凡川也在所不辭,這是一種對當初淮臣的承諾,也是凡川對自己和宛靈的一個交代。
在臨進城門之時,北語自然的挽住了凡川的胳膊,像是在示意凡川不要太激動,要時刻保持冷靜。
凡川領會到了北語的意思,心裡越發的佩服這個女人,善解人意。
“沒事,我沒事,我能沉住氣。”凡川看着北語笑道。
北語搖了搖頭,出聲道:“你有沒有事只有你自己的內心知道。”說完,北語還鬼魅的微笑了起來。
凡川苦笑了一番,心想着這女人又對自己使用讀心術。
可凡川不知,北語根本沒有使用讀心術,而是從凡川的一舉一動早已看穿一切,這便是久伴成深知了吧。
繞過了巨石壘起的城牆之壁,在獅頭和虎頭統帥的帶領下,凡川見識到了一個新的國度,與此之前截然不同,種族部落以及風俗人情都象徵着這個立於南異的強大種族,勢必有着其存在的道理。
城內的一片繁榮也是出乎了凡川的意料,依次而建的石室長相參差不齊,有的甚至自帶窗戶般的縫隙,各種野獸的皮料以及骨製品在街面上販售,一片繁榮祥和,完全沒有戰爭前的恐慌,這一點倒是讓凡川有些好奇。
而且那些獸族裡的老人和孩子的臉上也都呈現着安詳和天真的笑容,這讓凡川對待獸族部落只有蠻力的看法,稍稍有了一些改觀。
可等這個改觀還未深入之時,一段路程的出現,讓凡川的這個改觀又暫時停留在了蠻力的邊緣。
這段路程則是走出了剛剛那片熱鬧繁榮,僅僅只有數千米,眼前突兀的出現了原始山石,四周一片空曠,只有時不時若隱若現的獸族軍旗在不知名的方向招搖。
凡川有些好奇,於是便看向了北語,可北語同樣好奇的聳了聳肩,表示也不知情。
而此時一旁的虎頭統帥似乎看出了凡川和北語的好奇,便用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口氣出聲道:“剛剛咱們走過的是閒市,是供那些老人和孩子,以及曾經戰鬥過,現在退役的獸兵生活的地方,年輕氣壯的自然是要進軍處,聽從獸王大人的調遣!”
凡川假裝不以爲然道:“噢,想不到你們還有點良心。”
“哼,別廢話,過了這段禁區,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虎頭統帥微怒道。
“好好好,我的女人在你們手裡,我能耍什麼花招?”凡川無奈道。
虎頭統帥滿意的點了點頭,迴應道:“你知道就好!”
正尋思着虎頭統帥所說的禁區爲何,不一會兒,一塊插在地底之下的重石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重石上面用着凌亂的字體浮雕着八個字“軍處禁地,擅闖着死。”
果然,還未等凡川一行人靠近,從重石後方就跑出來了四名獸兵把守,奇怪的是,四名把守在自己的地盤裡,竟然還戴着面具,這面具凡川太熟了,當初在孤真派就親眼目睹過。
只見四名戴着面具的獸兵把守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對着虎頭統領伸手,像是在索取什麼。而虎頭統帥也習以爲常,乾淨利落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遞了過去。
獸兵把守看了一眼令牌,只是淡淡的躬身施禮一番,隨後就再次閃身回到了重石之後。
虎頭統領向着身後的幾十名隨從揮了揮手,那幾十名隨從便四下散開,站在了原地,不再繼續跟着前行了。唯剩下了獅頭統帥和虎頭統帥帶着凡川和北語繼續前進。
過了重石,又是一段路程,只是這段路程卻很奇特,一路上迷濛蒙的看不太清楚,空氣中有着一層莫名其妙的薄霧籠罩,很是詭異。
一行四人穿過了薄霧之後,眼前豁然開朗,薄霧盡數消散,入眼的是戒備極其森嚴的軍營,不出奇的是,軍營的建設依舊採用重石爲根基,只不過不同的是,重石的疊加高度卻顯得讓人生畏,且,這些重石的建設一眼望不到邊,每每一座堡壘前,全都站立着持械的獸兵把守不下於百人。
而且每一座堡壘都有自己的一番旗幟,旗幟的材料基本選用獸皮製作,凡川認不得太多的獸族字體,但大致分爲幾種兵類,以及傳報消息,分配兵器,等等微小的職位,全都予以看重,分配有秩,的確讓凡川驚呼不已。
凡川的出現並沒有引起軍營裡的任何變化,反而是獅頭虎頭統帥有些興奮不已,好像是在證明自己已經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還在凡川不知道接下來去哪裡之時,兩名獸兵從別處快速的跑了快來,然後對着獅頭虎頭統帥簡單施禮之後,便走向了凡川和北語。
那獸兵先是打量了凡川一眼,隨即出聲道:“獸王大人有請,請跟我來。”
凡川不知所以,便看向了虎頭統帥,只見虎頭統帥掩飾不住的奸笑之後,不耐煩的出聲道:“看我幹啥?跟着去面見獸王大人啊!我和我大哥我倆就用不着去了!”
凡川沒再搭理虎頭統帥,隨即帶着北語跟着獸兵向着兵營深處走去。
越走,凡川的心裡就越慌,不知道是爲什麼,也許是因爲馬上就要見到宛靈而激動,或者是面對接下來的未知劫難不知方向,總而言之,凡川自己最清楚,此刻的心緒已經不能正常冷靜下來了。
一股股煙燻的味道傳來,好像是有獸兵在烤肉,漸往裡走,烤肉香便帶着另一股刺鼻的酒味傳來,凡川雖早已辟穀,但是聞到這種原始的味道,還是不免想起來了自己在深山陪伴鏡爺爺的日子。
正在凡川回憶氾濫的時候,突然一種異樣的氣息讓凡川不覺間顫動了一下身體,凡川自認爲有着超高的敏銳力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技能,於是便輕輕的停下了行進的腳步,試圖仔細的追尋一下那道異樣的氣息。
看到凡川突然停了下來,北語不解的看向了凡川。
“噓……”凡川做了一個手勢。
可當在前帶路的獸兵看到了凡川的手勢之後,立即揮動起來了手中的長槍,直指着凡川,同時厲喝道:“你要幹什麼!”
凡川笑了笑,輕輕的擡手將獸兵的槍刃挪向了一旁,笑嘻嘻道:“這位大哥,我就是突然有點累,想要休息片刻,不會耍什麼花樣的。”
“沒有時間給你休息,獸王大人正在等着你!進了軍總處再休息吧!”獸兵生怕出點差錯。
“好好好,我走,我走就是了。”凡川舉手投降。
凡川假裝笑嘻嘻的走着,卻悄悄的將北語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小聲道:“語兒,一會兒小心點,這裡有仙人。”
北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凡川再次作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小聲道:“感覺,還有現在我們說話都有可能被人聽到,所以……”
“我懂……”
“那就好。”
沒用多久,獸兵便將凡川和北語帶到了一處巨石建築前,爲何稱爲巨石建築,因爲眼前這座建築雖也是用重石壘起,但是每一塊重石都大的驚人,且像是被人打磨過一樣,巧奪天工,但卻又像自然生成一樣,隨性豪放。
且不得不說的是,巨石的搭壘高度足足有幾百米之高,且毫無縫隙可言,給人的感官刺激不言而喻,更有一種威嚴和莊重。
而在壘起的第三塊光滑重石中間,則浮雕着三個醒目的大字:軍總處。
看來眼下便是元郎獸王的所在地。
凡川的心緒開始有了不規則的漣漪。
接着,帶路的獸兵離開了,凡川和北語兩人四目相對,不知道接下來是推門而入,還是等着什麼召喚。
正在兩人不解之間,只聽身前突然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接着只見那巨石門被緩慢的打開了。
一股深厚的獸元力則從巨石門內傳了出來,與此夾雜的,還有道道若隱若現的仙氣,只是這仙氣並不明顯,好像是有仙人在刻意收斂而爲。
凡川伸頭向裡看了看,光線有些暗,但石牆上相隔數米便有一盞油燈照亮。可能是凡川在外面待久了,突顯這種光線纔會覺得幽暗。
隨着“轟隆隆”的聲響漸落,巨石門內傳來了一聲醇厚的嗓音喊話。
“來者可是凡川?請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