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非墨看了許無言一眼,最終還是決定鬆口,“看在同時天涯淪落人的份兒上,說吧!什麼事?不過殺人放火,違法亂紀的事兒我可不幹!”
藍非墨這丫頭最讓人心疼的一點就是太心軟,尤其是對許無言這麼個同病相憐的人,更是半分也硬不起來。
許無言笑笑,俯在藍非墨的耳邊低語了一陣,
“什麼!”藍非墨聽罷,驚叫一聲,手中的繡針一下子紮在了那個仕女水潤的紅脣之上,戳出一個可以看得見光的洞,
“哎呀!我的屏風!”見屏風被毀,藍非墨的叫的更大聲了,臉上的惋惜濃郁的幾乎可以流下來,
“好可惜!”許無言說罷看到藍非墨那幾欲把自己推下水的樣子,就後悔了,原本是惋惜的話怎麼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更像是在說風涼話。
“你陪我!”藍非墨撅起嘴,氣惱的對許無言說道,
許無言不禁有些對自己無語,今天怎麼了,才把子雅湛給得罪了,沒這麼一會兒又把藍非墨這丫頭給開罪了。
“好好好!我賠!一定賠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你!”許無言立刻舉雙手錶示深深的歉意,
“好!”藍非墨是真的心疼了,伸手就把那扇屏風從架子上取了下來,塞到許無言的手中,“你說的,賠個一模一樣的給我!不然,就不原諒你!”
“我賠給你,我保證一定賠給你!但你答應我的事可要做!”許無言拿着手中的屏風,倍感無助,藍非墨這丫頭執拗起來還真是不好對付,
藍非墨輕哼了一聲,扭身便走,“那要看你行不行了!”留下許無言一人獨自對着手中的屏風欲哭無淚,
‘我倒是想賠給你,可那些老傢伙們沒教我刺繡啊!’許無言低聲嘟噥。
“無言!非墨怎麼氣呼呼的走了?”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動聽啊!許無言欣喜的擡起頭,看着走進花廳的封卓兩眼放光,真是個救星啊!
“你...你要幹嘛?”封卓被許無言看的有些發毛不由得開口問道,
許無言拿着手中被戳破的屏風,看着封卓一步一步緩緩的走着,臉上的笑容裡滿是算計,
“大哥!還不都是你害非墨妹妹傷心了!你說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我沒有啊!我...我什麼都沒做啊!”一遇到藍非墨的事情。封卓就不由自主的結巴,急忙辯白。
“你還敢說!”許無言在封卓的跟前站定,盯着封卓,“大哥!你明明知道非墨妹妹一個人在這裡孤苦無依,好不容易碰到我這麼個同鄉之人,聊以慰藉她的些許思鄉之情。可你呢,百般刁難與我,還不積極配合我查案,害得非墨妹妹爲我的處境堪憐,今日還戳破了她最心愛的仕女屏風,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許無言臉不紅心不跳的信口雌黃的責問着。說的封卓一愣一愣,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害藍非墨傷心了。
而許無言越說越覺得自己充滿了正義,越說越起勁,神色更是大義凜然。
封卓愣神了半天,雲裡霧裡的就覺得是自己惹藍非墨傷心了。一想到藍非墨那張出塵的容顏掛着傷心的愁緒,封卓的整顆心就一陣一陣的抽痛。
“那...無言,我現在該怎麼辦呢?”封卓臉色斐然的看着許無言無助的說道,
許無言竊笑,看來是火候到了,輕咳了一聲,將手中的屏風遞給封卓:“這個可是非墨妹妹最心愛的屏風,大哥你千萬要讓人把它修好!”
末了許無言忍不住轉過身捂嘴偷笑,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先陪我去一趟大牢吧!我有些問題要詢問她們!”
說罷!許無言華麗麗的踩着輕巧的步子離開,留下像拿着稀世珍寶一般拿着那塊破了的屏風的封卓在封卓凌亂......
“無言,案子怎麼樣了?”經過二十多天的牢獄生活,施嫣兒似乎平靜了許多,見到許無言第三次前來大牢探視,話語之間平靜了許多。
許無言沒說什麼,盤腿坐在了牢房中的稻草上,這間重犯牢房,除了那一扇不過是一尺見方的窗子中灑下的幾縷陽光外,幾乎是暗無天日,
再加上牢房內特有的腐臭、發黴的氣息,施嫣兒和連卿若不是心態變了,如何也不能平靜的起來的。
“身上的上怎麼樣了?”許無言看了看兩人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之外,還算氣定神閒,
“大多都好了!封卓不時會派大夫過來爲我們診治,沒什麼大礙。”施嫣兒淺笑,原本眼眸之中驕縱的氣息消減了許多。
“連卿,你的手指呢?”連卿的手指上還纏着紗布,想來是還沒有好,那夾棍的威力可不是休息幾天就能好的,
連卿笑了笑,“不妨事,好了大半了。”
不知爲何,每一次看到連卿,許無言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連卿的身上總是帶着一種許無言怎麼都猜不透的邪邪的氣息,但是那雙清澈的雙眸又讓許無言忍不住想要靠近。
“無言,你這次來是不是案子有什麼新進展了?”比之施嫣兒的簡單直接,連卿的話問的更有技巧,
許無言眸色微垂,帶着一種稍顯苦澀的笑意,“還沒有找到劫匪,也沒有發現孩子的蹤跡。”
“只有三天了,到時候封卓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擔心之中帶着害怕的話語,此刻從施嫣兒的口中說出來,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連卿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許無言交疊的雙手上,“無言,封卓那裡不肯寬限嗎?他一定要逼你至此嗎?”
許無言看着連卿不禁苦笑,“倘若找不回孩子,就算封卓想要放過我們,這涵州城的百姓也不會讓我們活着走出這涵州城!”
施嫣兒和連卿聽罷陷入了深思,涵州城的民風野蠻刁橫,僅從涵州城的律法之中可以窺探一斑,子嗣延續種族繁衍對他們來說要比其他的州縣要更重要。
倘若這案子當真無法查明zhēnxiàng。又或者就算是案子破了,孩子找不回來,或者是孩子有所差池,封卓一聲令下,她們想要安然離開也是不能的。
“無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查明zhēnxiàng的!”
“你相信我?”許無言詫異的看着施嫣兒,
施嫣兒點了點頭。“是的!如今我們命系同船,而封卓又是這般步步緊逼。現下只有你是自由的,除了相信你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的確,施嫣兒說的很對,眼下倘若有別的辦法,施嫣兒估計都用上了。不得不說封卓確實是一個厲害的角色,眼下就算是當朝宰相知道自己的女兒深陷大牢,封卓一封奏摺,楚寒麟也絕對不會允許施桀輕舉妄動。
不得不說,施嫣兒很坦白,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相信是不得不選的選項。
“你倒是很坦白!”許無言帶着一種頗爲無奈的笑容看着施嫣兒。
施嫣兒倒是沒覺得自己坦白有什麼不妥,“雖是如此,憑你爲自己洗刷清白的能力,查清這件案子也是可以的!”
“哦?”許無言這下好奇了,
“不是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萬人嘲諷,誓死要還自己清白的奇女子不是你許無言嗎?”
施嫣兒第一次這般由衷的說出對許無言的看法,原本因爲連卿的事情,許無言與自己發生衝突,施嫣兒氣不過纔會處處針對她,其實,在心底施嫣兒還是很欽佩許無言的果敢的。
這番話,許無言是怎麼也想不到會從施嫣兒的口中說出來,雖然明知道施嫣兒的本質並不壞,但是聽到她說這些,許無言還是深感意外。
“你確定這zhēnxiàng是你想要的嗎?”許無言眸色微變,盯着施嫣兒,“就算是查明瞭zhēnxiàng,孩子一旦出現差池,封卓連同這涵州城的百姓一樣不會放過我們。”
施嫣兒笑笑,“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這般含冤,太慘了些!至少我們也該知道是誰恨我們至此,要如此爲禍涵州城。”
許無言微微點了點頭,看來經此一劫,施嫣兒是改變了許多,想來以後施嫣兒會是自己一個不可多得的夥伴。
和施嫣兒說話期間,許無言時刻都觀察着一直不開口說話的連卿的神色。想不到第一個放開心懷相信自己的人會是一向針鋒相對的施嫣兒,更想不到,連卿的反應是這般出奇而不尋常的鎮靜。
“你呢?連卿”許無言最終還是對連卿說出了這麼一句,
連卿擡起頭看着許無言笑了笑,宛若一朵美的傷人的罌粟花綻開在她的臉上,“無言,無論什麼結果,我都能欣然接受!”
許無言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連卿的言語裡有太多許無言看不透的東西,甚至有那麼一刻許無言是看不清連卿的模樣的,
定睛再看時,還是那般的溫婉賢淑,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如此便好!”許無言緩緩站起身來,伸手拔下了連卿頭上的一根別緻的銀飾,“這個借我一用!”
“你借那個做什麼?”連卿下意識的問道,
許無言拿着那根銀飾,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沒有,不過是一根普通的銀飾罷了!”許無言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了連卿的回答,
“那就好!三天之後還你!”許無言輕巧的說,“我先走了!等我的消息!”許無言隨意的將那根銀飾插在自己的頭上,看了看牢中的兩人走出大牢。
如果你覺得本書不錯的話,請不要忘記向您QQ羣和微博裡的朋友推薦哦!請點擊導航條上分享鏈接或複製如下的分享地址: 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