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馬就慢了下來。楚寒徹將摟着許無言的手臂又緊了緊,頭俯在許無言的肩膀上,用力的嗅着許無言身上那種讓自己不能自拔的氣息。
許無言整個人抖了一下,脖頸間散發的炙熱氣息讓她不由的心慌,這樣的楚寒徹是許無言沒有見過的,也讓她不由得害怕。
“如果皇兄是想利用你牽制我,他做到了!”楚寒徹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許無言的肩上響起,不知怎麼的,許無言竟聽出一絲的無奈。
他是知道的,原來楚寒麟對他這個親弟弟的猜忌,他是瞭解的;楚寒麟想利用自己這顆棋子來牽制他,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如果皇兄膽敢把你推給別的男人,我就算是毀了整座天和也要與他爲敵。”楚寒徹的手又緊了緊,勒的許無言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像是要把許無言揉進他的身體裡一般。
許無言不適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好讓自己呼吸順暢些,對楚寒徹的話卻是有所警覺,但也只剩警覺了而已。
畢竟這種驚天動地的山盟海誓,許無言並不癡迷,何況還是早已在許無言心裡打了折的。
“別動!”楚寒徹聲音驟冷,黯啞的聲音裡充滿警告。
許無言立刻就僵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現在是受制於他,還是不惹怒他的好。不然會發生什麼,再找轉圜的餘地就難了。
身後的楚寒徹心裡卻是又竊笑,又難受。自己把她抱得這麼緊,他還敢亂動,這個女人知不知道她在玩火,真是笨女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堂堂一國的靖王爺,何嘗這麼虧待過自己,爲這麼一個笨女人竟然禁慾。
楚寒徹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然後勒緊繮繩,馬的速度急劇加快,奔向靖王府邸......
“下馬!”一到靖王府邸,楚寒徹便跳下馬背將繮繩扔給一邊的小廝,向馬背上的許無言伸出手說道,
許無言猶豫了片刻,還是朝着楚寒徹伸出的雙手跳了下去,
楚寒徹穩穩的將許無言接住,然後二話不說抱起來便向府內走去,
“那個...楚...哦!不,王爺,我能走路,不勞王爺......”許無言掙扎着要說些什麼,卻被楚寒徹一個危險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楚寒徹似乎對許無言的表現還算滿意,嘴角含笑,“以後喊我寒徹就好!”
許無言咬着嘴脣,腦子飛速的運轉着,接下來他會做什麼,自己該怎麼辦?想着就到了楚寒徹的臥室。
楚寒徹把許無言放到桌子旁邊墊着鵝毛軟墊的椅子上,桌子上擺滿還帶着熱氣的美味佳餚,還都是許無言最喜歡吃的。
許無言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走到洗漱架前洗手洗臉的楚寒徹,都已經解除婚約了,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呢?幾個時辰以前他還在金殿之上給自己難堪,而現在卻是這樣一副貼心的模樣。
難道只是男人的不甘心在作怪嗎?
“來!擦一下手,好吃東西。”楚寒徹拿着一方浸了水的毛巾,走到許無言的跟前,拿起她的手邊擦拭便說道,
許無言帶着訝疑任由楚寒徹擺置着,這個男人爲什麼會如此善變,他爲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呢?他既然知道楚寒麟要拿自己牽制他,爲什麼不直接除掉以絕後患呢?
難道是在玩貓和老鼠的把戲嗎?或者他就是想要這種被人臣服的感覺?
“看什麼?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快吃些東西吧!來嚐嚐這個藕!”楚寒徹坐在許無言的身邊,滿目溫情的說道,夾了一塊蓮藕放入許無言的碗中。
許無言點了點頭,肚子也實在是餓了,低頭吃起飯來,猜不透這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麼,懷着不安,嚼着沒有味道的飯菜。
“言兒,我也是一天沒吃東西了,而且這些天我都沒怎麼吃飯,你不做些什麼安慰一下嗎?”
楚寒徹帶着央求的表情,看着只顧吃飯的許無言說道,
許無言擡頭,看着楚寒徹那想要自己爲他夾菜的樣子,心下突然一軟,笑了笑,伸手加了些菜放到楚寒徹的碗中,“王爺,慢用!”
楚寒徹看着碗中的飯菜頓覺胃口大開,雖然許無言用的還是敬稱,但能給自己夾菜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心情大好的吃了起來,不知道今晚是哪個廚子做的飯菜,尤其的美味可口,下來一定好好賞他。
一頓飯,楚寒徹吃的美味無比、心情愉悅,而許無言則是吃的忐忑不安、滿腹狐疑。
下人收走了飯菜之後,送上一壺上好的碧螺春。楚寒徹示意所有的下人退下,又親自給許無言倒了杯茶,“言兒,喝些茶水消消食!”
許無言定了定神,擡頭看着滿含溫情的楚寒徹,開口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楚寒徹展顏一笑,似乎早猜準了許無言會這麼問一般,拿起桌子上托盤裡的錦帕細心輕柔的爲許無言擦掉嘴角的油漬,
然後甜膩的說道:“因爲你是我的,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平日裡冷峻冰寒的眼眸裡此刻卻是充滿了濃濃的柔情,
但是這話聽在許無言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滋味:皇上已經下旨解除了兩人婚約,楚寒徹也曾因爲自己的容貌許了退婚。
這一番話只能說明,他楚寒徹不要的東西,也是他的。別人絕對不可以染指。
真是可悲,在他楚寒徹的眼裡,我許無言只是一個附屬於他的物品,許給了他,就只能是他的。
見許無言不說話,楚寒徹以爲是被自己的話給融化了。想想也是,自己堂堂靖王爺肯對一個女人如此,任誰也會感激涕零的。
“好了!言兒,我們去沐浴吧!待會兒好休息!”楚寒徹站起身來,拉着許無言柔柔的說道,
許無言此刻似乎沒有聽到楚寒徹在說什麼,像一隻牽線木偶一般被楚寒徹拉了起來,任由他拉着、走着......
穿堂的涼風一吹,許無言登時一驚,本能的甩開楚寒徹的手,開口問道:“這是去哪裡?”
楚寒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看着一臉戒備看着自己的許無言,“言兒,怎麼了?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去沐浴更衣。”
“我不要!”許無言一雙明澈的眸子盯着楚寒徹一字一句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