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雅期,你攬下這個麻煩,是不是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許無言此刻再也沒有了喝茶的興致,而是看着子雅期鄭重的問道,
子雅期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鞍前馬後,惟命是從!神女姐姐!”
許無言一愣,繼而盯着子雅期,“什麼神女姐姐,你不是又變着法兒的戲弄我吧?”懷疑子雅期說的每一句話似乎成了許無言的慣性思維。
在許無言那種溫和但是帶着刀鋒的眼神威懾下,子雅期撥浪鼓似得搖頭,“不是!不是!無言姐姐,這個你可真是冤枉我了!皇上的平冤聖旨一下,你這個神女姐姐的稱號,求聖諭、查實情、平冤屈、洗恥辱的名聲可是在坊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子雅期煞有介事的說着,
許無言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睥睨這子雅期,“好了好了!龐厲元這件事拿不下,縱使是真的神女也要下地獄歷練了!”
子雅期見拍馬屁的火候已到,心知許無言必定管定此事了,也不再贅述。如何作爲自然要聽許無言的安排,“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許無言單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撫弄着青瓷茶杯的邊緣,一圈一圈的描畫着,將許青梨的話,結合龐厲元給自己留下的並不多的印象,仔細將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
如果事情真的如子雅期所言,毫無疑問那幾宗慘烈的少女受害案件是與龐厲元有關的。但是龐厲元要人皮做什麼呢?
如果龐厲元有所動作,刑部的人不可能查不出來,是龐厲元作案手法縝密還是刑部故意隱瞞不抓兇徒呢?如果真是龐厲元所爲,那麼人皮可以用來做什麼且不會被人發現呢?
爲什麼作案兇徒又都選擇神元五年辛丑時生人呢?這些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龐厲元身爲兵部尚書,朝中重臣,想要動他絕不是一件一朝一夕的事,那麼眼下救許青梨該從哪裡着手呢?
一連串的問題接二連三的鑽入許無言的腦海,西陲的夕陽動用柔和而絢麗的餘暉描摹鑲着銀雪細紗的窗櫺,疏漏之處流在許無言的手指上,映出纖纖的指尖倒影。
子雅期看着沉着於自己思緒的許無言,那樣專注視周圍如無物,那樣靜默如沉靜的湖水。那一副流線形的側臉,細膩的肌膚,雅緻的五官在落日餘暉的勾勒下靜雅而動人,癡迷了不經意捕捉到的人。
“子雅期!明日請邵潛和方卓涵前來喝茶!”心中打定主意之後,許無言突然扭過頭看着子雅期說道,
看到子雅期一副呆愣的模樣有些癡醉的看着自己,許無言不禁玩心大起,伸出右手猛地在子雅期肩頭猛拍了一下,“子雅期是個醜八怪!”
子雅期猛地一驚,以爲許無言對自己有所吩咐,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有對許無言的話有任何思考,便隨口答道:“是是是!”
“哈哈哈!連自己都承認了吧!子雅期是個醜八怪!”許無言則是捉弄得逞的盯着子雅期哈哈大笑,
“什麼!你纔是醜八怪!”子雅期反應過來之後急忙出言反駁,
許無言很是鄙視的看了看子雅期,“不知道是誰方纔承認了呢?“繼而很是大方的站起身來,“記得明天請邵潛和方卓涵喝茶!本姑娘餓了,想吃紅燒魚,做好了端到我房間!”說完許無言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
“啊!又要請他們喝茶!我這輩子欠他們茶喝啊!”想到邵潛和方卓涵那兩個嘴刁逮着好茶會喝的一滴不剩的傢伙,子雅期就心疼自己珍藏的香茗。“可不可以換成別人啊!”子雅期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帶着商量的口氣看着許無言說道,
許無言直接一個白眼丟過去,“好啊!還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去求楚寒徹,讓他帶你去見皇上。第二,你直接帶我去見皇上!你選哪一個?”
聽了許無言的話,子雅期剛剛升起的小心肝,立刻被甩到了冰窟窿裡,徹底泄了氣。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半個身子都搭在桌子上,“我選擇敗家請那兩個沒什麼良心的傢伙喝茶!”突然子雅期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扳過許無言的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許無言很是認真的說道:“我真的是娶不到媳婦的苦命相嗎?”
許無言差一點沒笑噴了,這堂堂的通識堂當家的還真是被自己那幾句唬人的相術話給徹底毒害了,罪過啊!罪過!
許無言很是小心翼翼的拿開子雅期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接着伸手摸了摸子雅期的額頭,“還好!沒有腦門發熱!好了!你不是苦命相,如花似玉的妻子等着你呢”許無言很是無語的收回自己方纔說出的調侃之言,給子雅期解釋着,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你不會唬我吧?”子雅期兩眼放光的盯着許無言反覆確認道,
許無言很是無奈的點頭,“是的!是的!我對你發誓,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好姑娘嫁給你的!”怪不得在現代禁止宣揚迷信呢,看來還真是害人不淺吶!許無言心中暗自苦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