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言只顧着在楚寒徹的面前表明立場、劃清關係,竟忘了這天和京城的宵禁制度,辛時一過京師大小城門漸次關閉,沒有特定手牌亦或是身份特殊是不能在大街上亂晃的。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許無言倒覺得宵禁制度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是現在的許無言就麻煩了,被夜間巡邏的衛兵攔了下來。無論許無言怎麼解釋,那些衛兵都要把許無言帶回宵禁司盤問。幾個衛兵還特意對身着一半的王妃服飾顯示出了很大的懷疑。
在這裡許無言要解釋一下,方纔由於太生氣了,甩開了楚寒徹那個騷包沒走幾步就把外面繡有靖王特有紋飾的外袍給脫下來扔在了路邊。
許無言這個時候也沒有了再爭辯的打算,跟在這一對的巡夜衛兵之後一步一步的走着。實在是無聊極了,許無言便愣愣的瞅着被月光拉長了自己的身影,如此看來自己的身材還是蠻不錯的嘛!許無言百無聊賴的想着。
“你是何人?”隊伍突然停了下來,許無言心裡有點幸災樂禍的想着估計又是哪個沒腦子的半夜在街上閒晃被抓住了,這下自己有伴兒了!
“靖王府手令在此,王爺特派我前來接王妃回府!”許無言一聽這聲音不對呀,怎麼這麼熟悉,擡頭一看多日不見的子雅湛高舉着一枚青銅色的令牌站在衛兵的前頭,
子雅湛自從許無言在竣國公府爲自己伸冤之後便不見了蹤影,問起時,子雅期說他回了老家。怎麼這會兒回來了,手裡還拿着楚寒徹那個變態的令牌。
只是一瞬間,許無言的腦子就已經轉了不少圈了。
衛兵見到子雅湛手中的令牌,紛紛下跪行禮,然後就有兩個人來到許無言的跟前一臉歉意很是恭敬施禮說道:“王妃受驚!好在平安無事,請跟這位將軍回王府!”
許無言低眉看了看說話的那名衛兵,看樣子應該是小隊長之類的頭銜,雖然一臉的歉意但卻沒有巴結諂媚的神色,如果是一般人知道自己抓錯了人得罪的還是名動天和的準靖王妃,估計不嚇得尿褲子也差不多了。而此人方纔堅持原則的要把自己抓回去問話,現在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流露出任何的愧疚之色!不錯!不錯!
“嗯!多謝!”許無言對說話的衛兵笑了笑很是禮貌的說道,衛兵一驚繼而露出打心底的尊敬之色“王妃慢走!”
“你還好吧!”一身藍衫的子雅湛看了看許無言溫聲問道,
許無言笑了笑,在子雅湛的跟前轉了一圈,然後問道:“你覺得呢?”
子雅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繼而邁開了腳步向前走着,“看起來氣色不錯!”帶着溫度的話語夾在微風中傳入許無言的耳朵。
許無言笑了笑,想不到子雅湛還是這麼一個害羞的人,緊走幾步跟上了子雅湛的步調,故意湊到他跟前,帶着玩笑的語氣問道:“誒!你怎麼會有楚寒徹的令牌?”
“是子雅期的!”子雅湛毫不掩飾,“子雅期跟靖王交好,靖王賜予他一枚令牌!我剛到京城便知道了你的事,這麼晚了你還沒有回去,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我便拿了他得令牌!這不還真是派上了用場!”子雅湛無比順理成章的說着,語氣之中沒有任何刻意的成分,
但聽在許無言的耳朵裡卻是帶着絲絲縷縷的暖意,想不到還真是有這麼個人是關心自己的安危的。不得不說有人關心真好!
“誒!這些日子,子雅期說你回梓州老家了!回去的那麼急,有什麼急事嗎?”許無言突然心情大好起來,看着這空蕩蕩大街上的夜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有了子雅湛手中的令牌,許無言和子雅湛很是悠然的在除了偶爾經過的巡夜衛兵之外再無其他人的大街上走着,月光很是作美的拉長兩人的影子,印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
許無言的問題讓子雅湛有些微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答道:“沒什麼事,只是處理一些瑣事而已!”
子雅湛的言辭含糊,擺明了是不想對此事多說,許無言也就識趣的不再問了。想起之前子雅湛爲自己做的事,許無言很是真誠的說道:“之前的事,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恐怕還是爲千夫所指呢!”
子雅湛扭過頭只是淺淺的看了許無言一眼,這個時候的許無言沒有那種爲自己的清白劍拔弩張的氣勢,也沒有遭人算計後那種極度的落寞與無助,有的只是被月光描繪的的寧靜與柔和,靜若處子說的大概就是如此吧!
“沒什麼!你說過的,在這裡你把我當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必如此客氣言謝了!”子雅湛斂下方纔那一刻的心神盪漾,目光看向別處,故作不經意的說道,
“好一句我們是朋友!”許無言聽罷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聲飄蕩在空曠而寂靜的大街上,傳遞着一種讓人感到溫暖的溫度,點綴着這一度讓許無言感到冰冷的天和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