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羞辱的話語在樑思濟耳中無比諷刺,讓他很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不是夏日炎炎的天氣,他反而汗水津津,額角晶瑩的汗珠在順着那條明顯的痕跡不停往下流,心跳若擂鼓,一陣陣指責讓他頭暈目眩。
柳清溪的話並沒有因此停下,反而解答人們心中最大的疑惑:“事情到了現在,已經十分明確,您老爲了誣陷我,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知道以前您是不是也靠這樣的手段擊垮競爭對手呢?”
頓時,人們的眼光更加變化,誰都沒有想到這樣名聲在外的人居然會有一顆如此齷齪的心。
以前用過樑思濟蓋房子的人心裡頭瘮得慌,這房子不會被動手腳吧?
畢竟誰都不願意和這樣一個心思狠毒的人有過多交往。
樑思濟渾身顫抖,自己多年經營的形象就這麼毀了,而這一切因爲什麼?突然,一股惡毒的恨意從心底散發而出,都是她毀了他。
“你個小姑娘家家,要不要這麼咄咄逼人?”
“呵,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做錯事這麼理直氣壯的,對了,大家可能都比較好奇剛剛冒出來的血水是什麼?我這就來解釋一下,這是風水學上的鎮宅,用黑狗血放在新建房子的地基上,可以辟邪。
哦,對了,在最合適的時機將它放進去,對以後財運都是莫大的好處,這件事情已經和錢老闆打過招呼了。錢老闆,您說是不是?”柳清溪將頭轉向錢老闆。
錢老闆連連點頭:“哦,對,一早柳姑娘就跟我說過這個事兒,剛纔被請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爲發生啥大事兒了,不過就是一袋子黑狗血而已。”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樑思濟派過去的人撈出來的只是一個油布袋子,這麼看來,樑思濟反應如此激烈,心裡沒鬼才怪。
現在看來,認證物證俱在,就是樑思濟的背後主謀。
“以後我再也不請這樣的人,太噁心人了。”
“就是就是,人家柳姑娘蓋房子蓋的好好的,他這就嫉妒跳出來搗亂,這樣的人品真的不敢恭維。”
樑思濟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這下子可是在業界沒臉混下去了,這比直接將人丟到大牢更加可怕,特別是對於這種將名利十分看重的人。
柳清溪正是知道他這樣的性格,才故意當着衆人的面將事情的真相一一道出:“大家都知道,房子的建造是要講究風水的,而我在設計的時候,也考慮到了。
這座房子名爲流水別墅,依山傍水,前方視野開闊,後邊背靠大山,寓意有靠山,並且前方有辟邪的黑狗血鎮壓,以後更是不會有什麼邪乎事情發生。”
人們紛紛點頭,柳清溪說的這些都挺有道理:“原來是虛驚一場啊,真是太好了,俺就說柳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此人從頭至尾都相信柳清溪,大家謾罵的時候,她也沒有跟着附和。
“那個啥,柳姑娘,耽誤您時間了,俺們不摻和了,對不起啊!”這人一隻搖擺不定,現在真相大白,十分不好意思。
柳清溪對於這些被迷惑的普通老百姓沒有什麼怨恨,畢竟更多來說,他們是心思單純之人,誰能經得住樑思濟這個老狐狸的蠱惑。
而至於事情爲什麼是這樣一個發展,完全是因爲村裡年輕人的無意發現提醒了她,而後來的對於胖子等人的監視更是發現問題的嚴重。
正是這個危機提醒了柳清溪,所以她就順勢而爲,恰好利用風水學上的鎮宅辟邪,除此之外,在河道中修建柱子,本來就需要一定的支撐,恰好利用那幾個人的陰謀。
不過呢?倒塌的位置是經過計算的,施工的時候,他們故意營造了十幾個人在做工的假象,其實他們站立的方向恰好是倒下去的反方向。
就這樣,胖子瘦子兩人看到事情成功,自然慌慌忙忙前去邀功,拿到自己的酬金,而任強生的煽風點火更是讓樑思濟火速跳出來。
這纔有了接下來的事情,爲了害怕對方說出來更加噁心的,柳清溪一早就和錢老闆打過招呼,提前做了一個建設,於是纔有接下里的逆轉。
事情真相大白,自然施工隊也不用停工,柳清溪也不會被趕出碧溪鎮,而此時該頭疼的是樑思濟了。
就在人們意猶未盡看完熱鬧,畏懼今天的一波三折回味無窮的時候,樑思濟突然狠下決心,爆出另外一個勁爆的消息:“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主使。”
“啥?”居然還有這樣的情況?
人羣之後,三十多歲的男人心跳猛然加速,本來前面和柳清溪爭辯的情景一波三折,讓他驚懼萬分,樑思濟名聲盡毀,也沒有將柳清溪搞垮。
那麼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這次真是便宜了。”正待離開尋找更合適的時機,結果呢?樑思濟一聲大吼。
“是任強生,都是他乾的,真的,我本來不願意的,是他一直讓我這麼做的。”事到臨頭,他也慌張啊,可是兩個人一起策劃的,憑什麼讓他一個人承擔?
憑什麼?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任強生?”柳清溪口中細細品味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可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或者什麼時候聽說過。
對於如此陌生的名字,碧溪鎮都沒有聽說過。
“真的,是他來找我,說柳清溪毀了他一輩子,他要報仇,蠱惑我說我的生意都被柳姑娘搶走,要和我合作,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可是誰知道後來就鬼迷心竅了呢。”
樑思濟沖人羣大喊:“他現在肯定在附近,對的,在附近!”他像夢魘了一樣,摸摸索索向前。
任強生在聽到自己名字被提及的時候,就慌慌張張要離開,結果本就安靜的人羣,突然的動作讓他十分顯眼。
“抓住他,就是他!”
這下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樑思濟哈哈大笑,瘋魔一樣死命拖着他向前。
“就是他,嘿嘿嘿,就是他,不是我的錯。”
柳清溪看着面前的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有微微的皺紋,皮膚比較白,身材適中,重點是眼中的淫邪讓人十分不舒服。
對了,她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