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矇矇亮,溫氏的門就被某隻迫不及待的敲開:“娘,你快點,我有事兒跟你說。”
溫氏剛剛醒來,不明白自己那兒子今天抽什麼風,這麼早拍門,只以爲發生什麼大事兒,立刻起牀,洗漱都來不及就這麼踢啦着拖鞋跑出來:“到底怎麼了?”
楊奕辰一夜沒睡,居然一點都不困,整個人都是興奮的狀態:“娘,娘,咱們快點準備找人提親,給清溪提親。”
“啥?提親?”大早上的說提親,溫氏腦子懵懵的,略微凌亂的頭髮以及臉上的迷茫,表示着她的驚訝。
“是啊,你快點準備東西。”楊奕辰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好吧,確實也是毛頭小夥子,心焦的不得了。
終於,在楊奕辰語無倫次的敘述中,溫氏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臭小子迫不及待了,不過這倒也是好事情。
“提親需要的事情很多,娘來準備,只是你也知道,清溪的情況特殊,沒有長輩,這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獨立門戶的姑娘家,最好找一個長輩來見證比較好。”
說起來,溫氏對柳清溪這姑娘喜歡,對兒子將來和她走到一起更是滿含祝福,也不會因爲另外一個女人搶走兒子的愛心裡不舒服,從而各種反對。
這也是大多數婆媳關係不好的原因,她們都希望那個男人獨屬於自己。
然而溫氏不這麼認爲,多一個女人愛自己的兒子何嘗不可?陪伴兒子一輩子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相攜一生的伴侶。
恰好,入冬的日子寒冷無比,人們一個個縮在家裡儘量避免出門,也是一年四季最爲清閒的季節,相對的,很多喜事兒都喜歡在這個季節舉辦。
而楊奕辰和柳清溪就要定親的消息沒兩天的功夫,插了翅膀一樣傳遍十里鋪的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議論兩人的婚事。
“要說楊舉人和柳姑娘那可真是他天造地設的一對,個個有本事,十里八村難找到配得上的。”
“可不是嘛,柳姑娘如此厲害如此善良的人,就應該得到最好的,俺看兩人真不錯。”
大多數人對兩人的親事送上祝福,祝福他們百年好合喜結連理。
然而,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滿足所有人的願望,有看好的,自然有心裡不樂意的:“切,有啥了不起,不過一個孤女罷了,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
“像她這樣的女人,還不就是靠這個掙錢,要不然哪兒那麼多生意給她?反正俺不相信她是正大光明得來的。”
幾個一臉尖酸刻薄樣兒的女人在下面嘀嘀咕咕,聲音不大,但恰好可以讓周圍的人聽到。
“一個姑娘家家,整天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說這些話的人語氣中無一不帶着酸味兒,話說人家家姑娘怎麼那麼能幹?自家怎麼只知道活泥巴玩,簡直是人比人,氣死人,這種嫉妒不由自主的表現在外表。
其中一個女人吊着三角眼不屑道:“不過就是得了皇上的賞賜,有啥了不起?真以爲自己厲害了?”想想那些榮耀本來應該屬於自己一部分,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張二蛋的媳婦兒田氏。
話說將女兒張花兒好不容易嫁給柳清樹,本以爲靠着柳家和柳清溪的關係,一定能夠沾點好處,手指頭縫裡露露都夠他們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結果呢?任誰都沒有想到幾家人之間的關係可謂是冷若寒冰,張花兒挺着大肚子嫁給柳清樹之後,別說沾上好處,就是柳清溪的面都沒有見到。
這下可讓田氏恢復了亂七八糟的事兒鬧騰的盡頭,相應的把柳清溪也給恨上了,如果她給點面子,他們也不至於賠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把張花兒嫁給柳清樹不說,啥好處都沒撈到,這可不是田氏的性格。
說起田氏和王氏,那可真是對峙好幾天都沒分出來對錯,直至田氏不要臉的以張花兒肚子裡的孩子做威脅。
那是孩子,是好幾個月快要呱呱墜地的小娃娃,怎麼能那麼殘忍?
那可是柳家的長房長孫,別說柳田和秦氏重視,就連王氏都捨不得,最終只能搜刮出來所有的家底,給張花兒準備聘禮。
而爲了害怕肚子裡孩子變大十分顯懷,兩家火速下定,火速成親,嚴格來說,也是親家了,不過兩家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因爲張花兒的存在而得到緩和。
此時此刻的柳家,王氏聽說柳清溪要和楊奕辰定親,臉上表情豐富多彩,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憑什麼?憑啥柳清溪能夠嫁給舉人老爺?”
別說楊奕辰有錢,即使沒錢,讓舉人和生意人之間選擇一個,毋庸置疑的選擇舉人,這個時代讀書人地位身高,商人是最低級的執業,回想柳清枝,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了萬府,結果好處沒拿幾回,人就不見了。
此時此刻想到那個許久不見的女兒,王氏都是被柳清溪激發出來的,要是柳清枝沒嫁人,豈不是這麼好的事兒就是自己的了?
然而沒有這些假設,王氏整個人甚感疲憊,同時深深的嫉妒,特別是柳清溪那張和雲氏如出一轍的臉,更是讓她每次看到都想狠狠撕掉。
“不行,不能讓柳清溪這麼順順歲歲。”腦子裡胡思亂想的王氏咬牙切齒,突然擡頭看到大着肚子的張花兒進來,那肚子皮球似的圓滾滾,看着就來氣兒。
“懷孕了還不好好在屋裡歇着,跑出來幹啥,省得你爹孃又說我們虐待你。”
王氏想想就來氣兒,自從張花兒進來家裡,就沒有一天不鬧矛盾,一言不合就告訴那兩個無賴,完了上門騷擾,特別是田氏,什麼王氏虐待親孫子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婆媳之間的關係的差到了一種地步,見面只打一個招呼,其實打心眼裡互相看不上。
不過這次兩人倒是要面對一個強大的對手,那就是柳清溪。
王氏單純的不願意看柳清溪快快樂樂,倖幸福福,她就是要讓人對此故意表示破壞。
而張花兒呢?誰不知道楊奕辰這個美男子是村子裡公認的?哪個姑娘看到她不臉紅心跳?她自己也不例外,不過後來發生了別的事情,她已經成爲人妻。
心目中的男神要定親了,天吶,她差點要寄刀片了。
“娘,我知道你爲什麼不高興,因爲我也不高興,她柳清溪憑什麼?”張花兒突然小心在王氏耳邊耳語幾句:“要不就咱們傳播點謠言。”
兩個狼狽爲奸的女人第一次達成統一的展現,共同對付柳清溪。
而柳清溪壓根不知道這些,只知道天氣寒冷,柳清巖估摸着快要回來了,以後基本上要每週去兩天學堂就行。
對於定親的事情,沒有長輩,可以啊,反正她完全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不用經過任何人的同意,而她不知道的是,將來又會有人拿身份這個東西說事兒。
兩日後
十里鋪突然傳出這麼一個謠言,說柳清溪半夜私會男人。
嚇?私會男人,這可是了不得的罪狀,搞不好可是要浸豬籠的。
“哎呀,以前可真沒看出來柳清溪是這樣的人。”
“可不是嘛,都有人看到了,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個子不高,天吶,這小姑娘才十四歲就這麼放蕩,將來可了得?”幾個愛八卦的女人就愛討論這些事情,特別是如此勁爆的消息。
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叉着腰怒吼道:“你們幾個住嘴,能不能積點口德?這麼謠傳你們是自己看到了?還是抓姦在牀了,憑什麼毀人家小姑娘名聲。”
女人潑辣無比,怒瞪着河邊一邊洗衣一邊八卦的女人,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推到河裡淹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田寡婦,冬日比較閒,她趁着這個空檔儘量上山尋找食物,今天沒什麼收穫,倒是一回來就聽到這些無稽之談。
平日裡因爲沒有男人而沉默寡言默默幹活的她,第一次如此強勢。
然而,剛剛八卦的女人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俺說田寡婦,那個賤人給你什麼好處你這麼幫她說話?哦哦哦!對了,你還在她手底下做工呢,可不是嘛,那可是你的衣食父母,不管對方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對的。”
“再說了,我們又不是瞎傳,要是沒有我們怎麼會亂說,可是有人親眼看到過,時間地點都看到了,你們難道還想抵賴?是不是因爲我們身份地位普通啊?專門欺負我們啊。”
“有膽子做就不要怕別人說。”
“你......”田寡婦氣的渾身發抖,滿腔的話哽在喉嚨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們等着。”
等着把施工隊的人叫來,讓這些人認識認識他們的團結,現在敵衆我寡,不適合正面迎戰。
同一時間,楊家宅院
溫氏第一時間就聽說這個消息,氣得她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阿南,你去查查,看消息從哪兒傳出來的?”
她對柳清溪十分信任,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所以這些謠言純屬無稽之談,然而,有些中立的人開始動搖,對柳清溪最後的歸宿開始下注。
阿南剛剛離開,就有下人來報,說有一個婦女前來拜訪,一定要見到溫氏。
本來想拒絕不見,但是......
“算了,讓她進來吧!”只見門外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瘦瘦的女人,鸛骨微微突出,一說話尖細的聲音差不多能刺透大家的耳膜。
“哎呦溫夫人,俺終於見到您了,見你一趟也不容易,俺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個事情。”女人略微有些侷促。
然而再想想自己的目的,她立刻鼓足勇氣堅強起來:“俺聽說.......”
原來就是村裡謠傳謠言之類的,溫氏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我相信清溪這丫頭的爲人,這些肯定是別人污衊她的,對,這就是污衊。”
誰知通風報信的女人着急的不得了,她立刻站起來:“溫夫人,您可不能忽略這些問題啊,那丫頭本就詭計多端,不是個好的,您這樣.......”
說到這裡,女人腦瓜子咕嚕咕嚕只轉圈,突然她笑嘿嘿道:“夫人,柳清溪那個賤丫頭俺看您就別要了,俺家裡有一個姑娘,十幾歲的年紀,和楊舉人正好合適,不僅懂禮節,更是漂亮,不知道比柳清溪好看多少,要不然?”
原來!溫氏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女人拉着自己不停的打探,原來這個纔是真正的目的,怪不得呢?
呵呵!看着這個女人,也可以說是柳清溪的前二嬸,溫氏突然想笑,也沒有刻意壓制自己的笑。
次日天矇矇亮,溫氏的門就被某隻迫不及待的敲開:“娘,你快點,我有事兒跟你說。”
溫氏剛剛醒來,不明白自己那兒子今天抽什麼風,這麼早拍門,只以爲發生什麼大事兒,立刻起牀,洗漱都來不及就這麼踢啦着拖鞋跑出來:“到底怎麼了?”
楊奕辰一夜沒睡,居然一點都不困,整個人都是興奮的狀態:“娘,娘,咱們快點準備找人提親,給清溪提親。”
“啥?提親?”大早上的說提親,溫氏腦子懵懵的,略微凌亂的頭髮以及臉上的迷茫,表示着她的驚訝。
“是啊,你快點準備東西。”楊奕辰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好吧,確實也是毛頭小夥子,心焦的不得了。
終於,在楊奕辰語無倫次的敘述中,溫氏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這臭小子迫不及待了,不過這倒也是好事情。
“提親需要的事情很多,娘來準備,只是你也知道,清溪的情況特殊,沒有長輩,這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獨立門戶的姑娘家,最好找一個長輩來見證比較好。”
說起來,溫氏對柳清溪這姑娘喜歡,對兒子將來和她走到一起更是滿含祝福,也不會因爲另外一個女人搶走兒子的愛心裡不舒服,從而各種反對。
這也是大多數婆媳關係不好的原因,她們都希望那個男人獨屬於自己。
然而溫氏不這麼認爲,多一個女人愛自己的兒子何嘗不可?陪伴兒子一輩子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相攜一生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