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血脈相連的親情,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再次醒來,楊奕辰精神好了許多,想想夢裡的情景,不知道爲何,不自主樂出聲兒來。
心裡充滿滿滿的鬥志,內心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在牽引着他向前,加快步伐。
突然,衣櫃裡調出來一個信封,有些陳舊,還沒拆封,他隨手撿了起來。
他敢肯定,這封信不是他的,那麼就是柳清溪的。
從柳清溪失蹤到現在,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哪怕有她一點點的消息,他都要拼命過去尋找。
不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現在,這個可能和柳清溪有關的信封他毫不猶豫的拆開。
這是一封推薦信,看完之後,楊奕辰明白了,原來應老和林叔榮曾經是過了命的交情,信中提到,只要柳清溪在京城有難,就可以找林叔榮幫忙。
拿着這封信過去再難的事情他都不會推辭。
怪不得,怪不得柳清溪曾經跟他說過林叔榮聽到應老的名字,態度表情都大不相同。
而憑藉兩個人自己的實力,雖說得林叔榮的看重,但是並沒有到讓他放下臉面,拼儘自己手中所有勢力來幫忙的地步。
毫不猶豫的,楊奕辰拿着這封信出門了,目的地直奔林叔榮的府邸。
廢話不多說,他直接稟明來意:“林大人,請您多多幫忙!”
果然,林叔榮看到信中內容之後,猛然變了臉色,沉默幾秒鐘之後,重重嘆氣:“罷了罷了,你們晚輩也着實可憐,我這就派人幫忙尋找。”
爲官一輩子,誰手裡頭沒有一些人脈?更何況朝堂之中地位舉足輕重的林叔榮。
可以說,他在京城能夠調動的人手並不比楊奕辰少,更何況一些不知名的勢力可以到達許多他探察不到的地方。
“找了這麼長時間,你自己有沒有什麼思路?”
要是能夠提供一點點有價值的線索,那麼查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楊奕辰隨後不再隱瞞:“林大人,不瞞您說,京城大街小巷,家家戶戶我都探查過了,只剩下一個地方。”
“並且我的人一直在京城各個出口守着,她不可能出去,人一定還在城中。”
用排除法,京城各個地方都沒有,剩下的也就只有皇宮了。
但是楊奕辰並不知道自己和皇宮那些人有什麼牽扯,爲朝廷做事,總歸牽扯不到家人吧。
只是將來的某一天,他幡然醒悟,原來不過是因爲對方一個突發奇想,就讓他們夫妻備受煎熬這麼長時間。
“行吧,你想回去等消息,我儘快讓人尋找,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楊奕辰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晚上,他按照原計劃繼續尋找。
宮中的柳清溪,終日戰戰兢兢。
時間短還好,時間長了以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隱瞞就能隱瞞下去的,獨孤昊雖然把柳清溪藏在這個不容易找到的偏僻宮殿之中。
但是他的行蹤終有被人發現的一點。
縱觀後宮之中,獨孤昊只有三個女人,都是登基之後沒辦法隨便找了幾個,沒什麼地位,不過是幾個美人兒罷了。
他從來沒有在她們那兒留宿過。
但是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得到另一半的寵愛?
可是獨孤昊就像老僧入定一樣,看到花枝招展的她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看起來都不像正常的男人,但是從另外一面看,獨孤昊作爲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潔身自愛,英俊迷人,是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另一半。
即使知道自己得不到他的寵愛,也要拼命向他看齊,時時刻刻關注他的行蹤。
時間長了以後,其中一個,年芳十八,名叫王惠雅,父親是當朝兵部尚書,迷戀獨孤昊已久。
“你說什麼?”她猛然站起來,精緻的妝容一點點皸裂,露出猙獰的表情。
“你說皇上這幾日都悄悄出去?”
“是的,娘娘,奴婢跟了好幾次,每次皇上出去都換一身衣服,可是看背影確實像是一個人。”一個二十多歲,面容凌厲的丫鬟恭恭敬敬道。
她是當朝兵部尚書王軍特意派給王惠雅的,武功上乘,否則她的跟蹤第一時間就會被獨孤昊發現。
至於爲什麼被她發現端倪,主要是因爲他的心緒老是被柳清溪影響,以至於低級的跟蹤者都沒有發現。
“那你爲什麼說是背影?不確定嗎?”
“娘娘,這正是奴婢疑惑的地方,每次見到那個背影,他的臉都不一樣,和皇上不一樣,但是身形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就是她疑惑不敢確定的地方了背影再像,臉不一樣也是白搭啊。
然而,聽完她的話,王惠雅陷入深深的沉思,突然,她肯定的說:“沒錯,那個人肯定就是皇上!”
“怎麼說?”丫鬟疑惑不已。
“這是我聽爹爹偶爾說起來的,並沒有放到心上,聽說江湖上有一種人,懂易容術,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你想,後宮之中,除了皇上,又有誰能夠自由出入?”
這麼一想,那個人必定是獨孤昊無疑了。
因爲獨孤皇室中,男丁並不興旺,獨孤昊這一輩更是沒有幾個兄弟,前太子被圈進,現在幾個王爺和他關係並不好,不京城進宮,在獨孤昊雷厲風行的強權政策下,他們選擇老老實實當一個閒散王爺。
所以,種種因素表明,那個人就是易容之後的獨孤昊。
至少不知道他每天去那裡幹什麼?
王惠雅精緻的臉蛋兒上露出一抹沉思,良久之後,她緩緩開口:“明天,我們去一看究竟。”
沒錯,不看看她不會死心,那樣一個並不知名的宮苑,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魔力?
如果不是獨孤昊不近女色的話,她都要懷疑那裡金屋藏嬌了。
不得不說,王惠雅真相了。
而此刻的柳清溪,並不知道自己每天在這一方天地中,不見天日,都會被人盯上。
次日,午時,獨孤昊一如往常的來這裡。
大多數時候,兩個人什麼都不說,但是他就是不放柳清溪離開。
雖然他很想用自己滔天的權勢讓柳清溪成爲他的女人,但是......
瞭解柳清溪的人都會知道,她不會畏懼於權勢,做違心的事兒,否則,她指不定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事情就這麼僵持下去,只是這幾天,柳清溪胃口明顯好了許多,這讓獨孤昊心情也不錯。
只是,他離開沒多久,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
身着宮裝,豔麗的紅色襯的她本就精緻的面容越發明媚,頭戴鑲嵌晶瑩寶石的髮簪,整個人氣勢凌厲。
“娘娘,您不能進!”說話的是翠萍,她整個人拼命堵在門口。
“是嗎?裡面到底藏了什麼人?爲什麼本宮不能進?”她橫眉冷對,聲音清冷,看向翠萍的目光透露着濃濃的殺意。
恰在這時,負責看守的侍衛回來了,有了他的加入,翠萍底氣十足:“娘娘,皇上吩咐過,任何人不經他的允許,不能進入這個宮殿。”
最重要的是,獨孤昊不想任何人發現柳清溪在這裡。
雖然他並不畏懼於任何人的權勢,但是,這裡是骯髒的皇宮中最後一片淨土,讓他的身心都能夠得到沉澱的淨土。
他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裡。
王惠雅就這麼被攔在外面,然而,她如果這麼容易就退縮,也就不是兵部尚書養出來的姑娘了。
在宮中,爲了獨孤昊的青睞,她不過在壓抑自己的本性罷了。
“把門給本宮打開。”她身後的丫鬟,二話不說,上前就和侍衛打鬥在一起。
獨孤昊並沒有想到會有人闖進來,派的不過是最普通的侍衛,三兩下就被王惠雅帶來的人拎到一邊去。
“哼!本宮倒是要好好看看,裡面到底藏了什麼。”
對方越是不讓她看,她就越想確認。
這個宮殿並不大,甚至比不上她居住地方一半大。
但是每個最細微的角落,都是精心裝扮出來的,比起名貴的花卉,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這裡很舒服,淡淡的花香和青草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然而,王惠雅並沒有心情欣賞這裡的美景,每看一處,心情就壓抑一分。
屋內,柳清溪吃完午飯,照例午休一會兒。
原本她就有這個習慣,懷孕之後,睡覺的時間更多了,因爲有了孩子,她做什麼都小心翼翼,就是睡覺都不敢胡亂翻身。
還沒等完全入睡,就被外面吵鬧的聲音驚醒。
隨便踢拉一個脫鞋,她起身出門:“翠萍,外面到底發生什麼......”
呃!然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對,柳清溪看到對方目光中滿滿的憤怒與憤恨。
而王惠雅,看到一個身着素色長裙,烏黑如瀑布般的頭髮嚐嚐披在肩上,靈動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她看了都嫉妒,更何況男人?
相信沒有人能抵擋住她眼波流轉間令人爆棚的保護欲。
看到女人,她心裡都是嫉妒!爲什麼?爲什麼她每天望穿秋水,都見不到獨孤昊一面,甚至只能悄悄躲在他必經之路上偷偷看幾眼。
而這個女人,就這個樣子,不染脂粉的她素面朝天,就能讓獨孤昊雷打不動每天都來,憑什麼?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心愛的求之不得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唾手可得的憋悶感。
“你就是被藏在這裡的女人?”王惠雅開口不善。
柳清溪第一時間就感受到對方濃濃的惡意。
觀其穿着,豪華的宮裝和她在中秋晚宴上看過的十分類似,此時,她腦中閃現過無數個念頭,對獨孤昊身份的猜疑呼之欲出,然就差最後一點。
關鍵時刻,翠萍焦躁不安,如果皇上知道他們沒有攔住王美人,這個院子裡的人,項上人頭全部不保。
衝侍衛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稟報皇上。
侍衛被王惠雅的丫鬟打傷,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快速跑了出去。
此時,獨孤昊已經回到御書房,投入到奏摺的批覆中。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離開不過一小會兒,那兒就發生如此大的狀況。
來不及懲罰辦事不利的侍衛,他猛地起身,手中的奏摺啪嗒一下掉到地上,整個人猛然飛出去,只留下一道金色的剪影。
路上,內力散發到極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趕往後宮。
此刻,柳清溪所在之處,劍拔弩張!
話說她根本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被對方一通冷嘲熱諷。
“這位夫人,貌似我怎麼樣跟你沒關係吧?”對她不客氣的人,她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反擊。
“呵!怎麼?當狐狸精的人還覺得自己有理了?勾搭男人的技術不錯啊,大街上隨便一個你都不放過是吧?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這麼yindang的女人。”
王惠雅謾罵的話語難聽至極,柳清溪氣得不行,不停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你不能慌,不能動氣,想想寶寶,想想丈夫,家庭......”
然而,柳清溪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情緒,在王惠雅看來不過是赤果果的炫耀,就像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打在她臉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以爲皇上真的喜歡你嗎?像你這種沒身份沒地位的女人,根本不配進宮,皇上......”
王惠雅由於憤怒,語速很快,但是,柳清溪依舊捕捉到最關鍵的字眼。
皇上?進宮?爲什麼她要說皇上?
再看王惠雅的穿着,是宮中女人無疑。
至於皇帝獨孤昊?她有過幾面之緣,不至於認錯吧!
好像剛剛的疑惑突然被解開了,柳清溪恍然大悟,還沒來得及做出來表情,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怒氣衝衝飽含壓力的怒吼。
“你住嘴!”
然而......
一切都晚了,所有的真相都在這一刻被解開。
再看身着明黃色龍袍的獨孤昊,柳清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呵呵呵!還真是搞笑,獨孤昊?杜公子?她以前怎麼沒把這兩個人往一塊兒扯?原來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
怪不得?怪不得楊奕辰找不到自己?皇宮之中,戒備森嚴,裡三層外三成重兵把守,找不進來實屬正常。
再看獨孤昊的滿臉怒容,柳清溪突然下跪:“臣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獨孤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