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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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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凡和劍斬住在太杦山的時候,劍斬教了七招劍式給慕凡,其中的第一招就是“拔劍式”。

以劍作己身,己身化爲劍!這就是拔劍式的精髓。

這招劍式練習了多年,所以慕凡很自然的出了這第一劍。

“哧——”短劍啓,劍式出。

劍一出鞘,連均耀彷彿看見了一道閃電瞬間劃破虛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劍很危險。所以他眉頭皺了起來,瞬時身體一個空跨,翻身到後方,犧牲了數縷毛髮,及時躲過了拔劍式。

“你,很不錯!”連均耀沙啞的聲音中充滿了欣賞之意,“但是,那又如何?”

“見識太少了!”他淡道。

伴隨着他沙啞的嗓音,他的身上開始長毛——狼毛,身上的衣服也很自然地被撐破了。

慕凡自太杦山生活十數年,自幼與獸羣相較高低,所以很熟悉狼。

“這是……”慕凡並未露出吃驚之色,依舊橫劍於胸前,準備使出劍斬教給他的第二招劍式。

而連均耀雙目緊閉,似乎是在適應。

暗王七劍式第二劍:刺劍式!

慕凡抓住這短暫的機會,快速將他的第二劍使出。

劍尖直指向連均耀的心臟部位,疾速突刺,寒光乍現。

而連均耀似乎也適應過來了,嘴角詭異翹起,非常難看,嘴角還露出憐惜的笑:“小小孩兒,何必呢,你我無仇也無怨,不值得。”

“爲了活着罷了!”慕凡腦子裡突然浮現出劍斬的影子,眉頭不覺間閃過一絲心悸。

連均耀聞言,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既是如此,老頭子我也不想死啊!”

說着,他飛了起來,停留在半空中。

慕凡的第二劍刺空。

……

遠處,雲組組長正站在別人家的屋頂看慕凡和連均耀大戰。

“呵,這下就有好戲看了,不知道成華隱王知道了自己的弟子被獸族殺死會作出怎樣的迴應啊!”

他的身旁,雲組的唯一女子輕聲說道:“你說,我們這麼對付一個小孩子,合適嗎?”

雲組組長聽到這句話,不禁愣了愣神,隨後說道:“我們這可不是在對付他,我們只是想讓他明白一件事——外面的世界——很危險!”

“……唉……”女子看着男子側臉,輕聲嘆息。

……

“嗯?”慕凡心中驚歎,他感到十分的好奇,在他的認知裡,即使是頂級的輕功也不可以讓人在空中浮起,所以他對於連均耀現在的這種狀態很是疑惑。

“我天賦太差了,只修煉到這個地步,你呢?”

慕凡聽不懂連均耀說的是什麼意思,有些懵裡懵懂。

“上面的人,快下來,這是侍郎府,快點給我下來,不然的話……”突然,在下方有一隻巡夜小隊經過,看見了站在屋頂上拿着劍的慕凡和飄在空中的連均耀。

“無辜者的無辜,並不無辜!”站在空中的連均耀說道。手上紅光一閃,直接對準了下面的人羣。

那些人可沒有見過這種陣仗,現在惹到了那個“黑毛人”——夜色太黑,毛髮自然也黑——就別想活了。

於是,他們全部死了。

慕凡見到這一幕,神色出乎意料地很平靜,因爲他知道,如果那羣人不是死在連均耀或自己手中,就會被雲組的人殺死,他們這一羣人只是很無辜的無辜者而已!

“好了,什麼黑人是吧,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時間了,你可以出劍了!”連均耀彆扭地展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着下方的慕凡說道。

聽到連均耀這句話,慕凡舉起了手中的劍,在夜色中觀摩了一番。

片刻,他放下了手中的短劍,低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使用什麼劍法。

連均耀也沒有趁勢動手,反而盯着慕凡思考着些問題。

瞬間,慕凡動手了,這次,他使出的是第四招劍式:暗王七劍之留影劍!

這一劍式是慕凡練得時間最短的一劍,因爲這一劍的重點就是速度:能有多快就多快的速度!

他快速地在連均耀下方周身運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一個殘影、兩個殘影、三個殘影……七個殘影、八個殘影、九個殘影!

瞬間,連均耀就看見了十個慕凡,他分不清楚哪九個是慕凡的殘影,那個是慕凡真身。

“有點兒意思!”他習慣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上嘴脣,看上去非常恐詭異和恐怖。

……

在離侍郎府不遠處的各處黑暗中,有二十五個人在仔細觀察慕凡和連均耀的戰鬥,不時還記錄着什麼。

“慕蓮,速度,超越了殺天君,沒到達殺少王。”一個人負責報信息,另一個人則是記錄下來。

“連均耀,實力估計,第三大境界,已經可以召喚出自己的戰靈了。他的戰靈是狼族特有的月翼。”

“慕蓮,出劍速度,殺少君級別。揮劍速度,初步估計爲殺少君級別。”

“連均耀,實力準確估計,至少第三境界的第三重天,最高不超過第三境界的第八重天。”

“慕蓮,……”

“連均耀,……”

“慕蓮,最終估計,超越殺天君,不及殺少王。”

“連均耀,最終估計,第三境界,八重天。”

……

“我們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女子輕聲問道。

雲組組長沉默良久。

“只要我們自己認爲這是正確的就行了,何須理會他人的目光……”

“這可是關係到現在兩族格局的變化,如果我們做錯了……”

“如果我們是正確的呢……”

“那只是會讓這個世界的血亂小一點而已!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

“……”

……

侍郎府屋頂,十個慕凡一齊揮劍斬向連均耀。

在半空之中的連均耀雙手握拳,準備一舉殺滅掉所有的慕凡。

所有的慕凡揮劍斬向連均耀的各個部位。

暗王七劍之斬劍!

一者爲劈,一者爲斬,一念之間!這是斬劍式的精髓,是劈是斬一念之間。

“對不住了!”連均耀吼道,將城中的很多睡下的人都吵醒了。

他的兩個拳頭驟然血紅了起來,還有淡淡地血腥味。

“時機已到——”慕凡的聲音傳出。

九個慕凡一齊衝向對方,瞬間,九個慕凡融合變爲一個。

本來持劍欲斬的慕凡,突然改換了劍式。

暗王七劍之盾劍!

兩個紅色的拳頭對上防禦能力最強的劍式,孰強孰弱?

突然,慕凡在即將接觸到連均耀的時候,嘴脣微啓……

瞬間,慕凡被打飛了出去,不知道被摔到了哪個地方。

……

“人被打飛了?”雲組組長雙眼眯起,“看來,他還真是很不聽話呢!想這樣就溜走……呵!”

“他很聰明嘛!”女子開口。

“聰明反被聰明誤……”

“……”

……

慕凡忍住腹部和心口的疼痛,將短劍歸入劍鞘,身形隱匿在黑暗中。

他將手伸進左腿小腿部,掏出匕首塞進懷裡,趁着夜色走向城主府。

他摸出一塊手帕,放在嘴邊。

“嘔——”

一口血嘔在手帕上,他想了想,用手帕包起一塊石頭,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扔了出去。他可以確定,石頭會在空中就化作粉末散掉。

他隱匿在城主府附近。

城主府很豪華,光是門口的守衛就有八個。

如果想進入城主府,翻牆是行不通的,因爲城主府的牆上面也有守衛,每隔七丈有一個,還舉着火把,如果其中任意一個消失,都將會被發現,更何況還有巡邏隊在巡邏。

怎麼進去呢?

難不成直接殺進去?不行,這樣引起的動靜太大了,雲組的人很容易找到,更何況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調虎離山?不行,他們的人足夠多,調開一羣還有一羣。

突然,慕凡看見被連均耀吵醒的人,一個一舉多得的好辦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既然城主府不能動,那就動城裡其他的地方——調虎不成,掉點其他的還是可以辦到的——

爾來城南城門口,慕凡隱匿在黑暗中。

待到守城衛交接時,他小心翼翼地拿出火摺子,在城門口點了一叢小火……

片刻後,城門的守衛發現了城門着火。

城主府的人和全城人都開始救火。

沒過多久,另一個城門又着火——

緊接着,又有其他重要的地方着火了——

今夜,爾來城全民救火!

……

此時,慕凡正大搖大擺地走進城主府,整個府中留在府中的人要麼是女子,要麼是孩子,只有幾個高手坐鎮。

而城主府的大堂內,城主歷嗣隍正在和他的幾個下屬商談。其中,有一個就是變回普通人樣子的連均耀。

“老狐狸!”慕凡躲在大堂外的一堆草堆中,看着屋內的連均耀,在心中暗罵道。

“連公,你說說,今夜發生的事情,會是什麼人乾的?”歷嗣隍沉聲說道,衆人都聽得出來,他現在很生氣。

連公就是連均耀,他思考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纔開口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城門失火,殃及的可不僅僅只是池魚——”

“最近王朝上面又在對我們進行打壓,所以上面的人有可能會對我們進行完全打壓。”

“還有,我們爾來城如果被打壓,最高興的莫過於我們附近的幾個城池了,他們也有可能在我們城裡的火上面再澆上三把油。”

“再加上王朝方面的態度,此事恐怕不是一個地方的謀劃了!”

“不過,看情況,城門失火是從內部引起的,這點倒是很奇怪。”

爾來城城主點點頭,他忽略掉連均耀提出的最後一點,沉聲道:“最近上面對我們的打壓實在是太明顯了,那羣人,一點同袍情意也不顧了。”

大堂內共有七個人,都是歷嗣隍的親信,所以他不擔心今夜他們的談話會傳出去。

“城主,要不要查一下最近的進城記錄,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歷嗣隍的一個親信對他說道。

“嗯,不錯,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有任何的發現就立刻告訴我。”

“是!”

“……”

……

慕凡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危險了,雖然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這個連均耀實在是太聰明瞭,他不確定能在智力和武力兩方面上都勝過對方。

他離開了城主府,因爲城主府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前有連均耀,後有雲組,只能生存在夾縫之中,他必須馬上從夾縫中謀求一條出路,不然的話,迎接他的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劍斬總是不答應他出山的要求了,外面的世界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很危險,一步走錯了,就會掉入深淵之中,無法自拔!

那麼,現在應該去哪兒呢?又能去哪兒呢?

他想了想,攀上了爾來城最高的山峰——碧湖山。

在峰巔之上,他看着下方燈火通明的爾來城,感覺有些像一個棋盤,不覺得笑了,感覺自己都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人了一樣。

碧湖山上很安靜,十分適合用來思考問題。慕凡自然沒有放過這個天然的條件,馬上開始思考近日的問題:

“雲組的人,他們到爾來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快速回想了自己剛出山到現在的所有事情,發現了很多的事情:“雲組的人能在枝申城碰到我,爲什麼一點吃驚都沒有,反而還很自然?這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後推動這個事情。”

“雲組的人要殺我又到底是爲什麼呢?除了成華隱王這四個字的名頭以外,應該還有其他的深意……”

“還有,雲組的人帶我在枝申城閒逛了一個月,應該是在暗中準備某件事;那件事情,又關乎到了連均耀這個獸人……”

“雲組的人從一開始就想要將我留下,根本就沒有讓我離開的打算……”

“這些事情,又和成華隱王有什麼關係呢?……”

“這背後,到底是什麼事情呢?是什麼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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