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陽宗翻遍了冠家,也沒見到任何庫房,不得已下,拷問冠家莊倖存下來的少年,只是他們的話,沒幾個人信,冠家幾萬年的收藏,何其豐富,那黃泉陣主再厲害,又如何能全部帶走,再說她那天身上能帶的東西,馮老祖可是看了又看,除了腰間掛得玉石子,是個乾坤屋,其他也就一個儲物戒指,一個儲物袋,根本沒地方藏東西。
乾坤屋再大,頂多能裝一個庫房的,就不得了了,可據和陽宗這麼多年的調察,冠家至少有五個大型庫房,剩下的東西到底在哪,只能朝冠家還活着的人要。
對冠家,和陽宗的一些修士,早就積氣在心,有兩個急燥的,直接給幾個年齡稍大的搜魂,可冠家的大事,這些毛伢子,能知道的又有多少,他們都是冠家嫡系子弟,被冠准保護在祖殿一旁的院中。
只知道,出事的那一天,族中長老,悲痛異常,莊內哭聲震天,等他們再被叫出來時,已然被十幾個化神期的族爺爺,護在中間,說是要逃離冠家莊。
那一天的事,都是紛紛亂亂,被族中長老的害怕所感染,他們也個個驚惶不已,唯一弄明白的就是,那個和冠幕老祖有仇的仙人,在要冠家莊大開殺戒。
搜魂得出的東西,根本等於無,着急之下,和陽宗的一些修士,顧不得面子裡子,拿住幾個還在宗內的冠家子弟,逼問冠家的庫藏。
明面上,和陽宗還在幫冠家重建冠家莊,暗地裡,他們幾乎翻遍了整個冠家莊的地底下,甚至與一些準備混水摸魚的人,大打了好幾場。
這樣一來,和陽宗反而更不相信冠家的人,懷疑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冠家的庫藏,被什麼人偷了,或者轉移走。
和陽大市來得人太多,藍雲想再租一個院子。也根本不可能,落在林晴手裡,只好裝死。
“你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也該給我起來了吧。”林晴本來忍着氣,準備等她睡好,再跟她算賬,誰知她無賴,居然就趴在玉牀上,不起來了。
“都一天一夜了?我還以爲,只一會呢。師姐,你要我起來幹什麼,不是還沒到大市的日子嗎?”藍雲剛睜開的眼睛,還有些惺忪。
“這一天多,我這院子。都快被人踏破了,你知不知道?”林晴咬牙,要不是藍雲順便幫水月宗揚了名,她早把她扔出去了,管她死樣子不死樣子。
“那天,我看了下,除了柳絲絲和陸戰。我一個都不熟。”
“就是因爲不熟,所以我們纔要認識。”人脈有多重要啊,這死丫頭現在還敢再裝一點嗎?
“噢,其實吧,林師姐,你不覺得。我還是保持點神秘感,還有兇狠的印象好嗎,這樣一來,人家更不敢隨意得罪我們水月宗,以後門下弟子在外行走。遇到什麼事,他們也一定會囑咐弟子,不要太得罪我們的好,要不然,我抄了人家的老窩。”
林晴一愣,思索她這話的可行性,“你真得當土匪啊。”
“嗯,我看和陽宗的人,一定已經把我當土匪了。”冠家的收藏,全在她手裡,他們找不到,不知會怎麼樣呢。
“呵呵,和陽宗快把冠家莊翻過來了,還與不少人,明裡暗裡的打過好幾架,要不是那個姓葉的在,只怕馮老祖都要過來問你,冠家剩下的東西,你走的時候什麼樣了。”
藍雲連眨了幾下眼睛,然後摸了一下腰間的乾坤屋,突然明白過來,她的乾坤屋,是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太多東西的,“和陽宗把冠家人,都接到宗內去了?”
“哼,哪兒呀,說是幫冠家重建冠家莊。”林晴眼中滿是不屑,“說起這件事,當初,你既然殺了,就應該全都殺盡,枉我和柳絲絲,還使用禁忌之術,在外面幫你,弄冠家的血緣盤,到處暗殺冠家在外隱藏的人。”
藍雲心中暖暖的,嗓音有些發澀,“你是怎麼知道我到這邊,是成師姐讓你來的?”
憑成寶兒的聰明,只怕是查了她曾經看過的資料,她當初做得那樣明顯,是怕萬一自己在這邊,死在冠幕手中,將來,霧兒總有個線索,能尋回半沙。
林晴白了她一眼,“你說呢?”要不是她故弄玄虛,讓冠准以爲她是仙人分身下界,失了一開始的分寸,只怕連她都要陷在這東部,再也回不了水月宗了。
“成師姐一定沒有吩咐一定要你來,”藍雲臉上帶笑,憑成寶兒和林晴的交情,她一定不捨得林晴涉險,“富貴險中求,師姐,回去我給你分好東西。”
林晴懶得看她,冠準等人的東西,可在她手上呢,現在,好東西,她也不缺,“你要扮惡人,那就扮吧,沒我的吩咐,不要出去了。”
看林晴又瘋瘋火火的出門,藍雲坐起來,摸向左手腕,魔嬰咬的傷口,此時才從她心裡退了些,雖然她不承認自己是那個小七,可身爲轉世身,沉在神魂深處,小七一直放不下的東西,還是能影響到她。
現在報了仇,所以從心裡上,負擔輕了嗎?藍雲對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搞不清楚。
宗門那個小兒,還在丹神那裡養着,一旦她回去,那種神魂之間的關心,只怕不是她想避就能避開的。
開陽大市,如期舉行,藍雲通過林晴,確實買了不少頂級的煉器煉陣材料,林晴更是場場不那,現在她身上別的不多,靈石卻多得是,恨不得,把所有靈石,全都換成宗內沒有的寶貝。
冠家的幾個庫房,和陽宗與一些暗中的人,沒有找到,冠家人,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不到一個月,纔剛開始重建的冠家莊,接二連三出事,等到再有人從冠家莊路過的時候,才發現,那裡成了幾個鬼修的盤據地,又被和陽宗,重新掃了一遍,在一間耳房內,堆着無數屍骨,明顯是冠家後人。
馮老祖以爲這個消息,會讓水月宗的兩個人,有所表示,卻沒想到,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從來都不相同,林晴雖然也有此意,卻也知道,冠家的覆滅,是和陽宗一早就算計好的,拿早就算計好的東西,來向她買好,根本不可能。
而藍雲雖恨冠幕,卻也想着和陽宗,會念着冠幕爲宗門做下的諸多事情,最後留冠家一條血脈,現在冠家血脈斷絕,說明和陽宗,根本就不是善地,缺一個大宗固有的氣度。
那日她與冠幕對戰的影像終於被人制成鏡光盤,而且售價還不低,林晴都買了兩個,準備回去大家好好研究一下,在術法方面,大家的不足之處。
藍雲在院中沒事,拿了一面鏡光盤,仔細看當日自己的不足之處,院中禁制,卻是轟的一下,明顯被人攻擊,只是手段太弱。
柔雲大陣,可以把攻擊反回到原來的地方,藍雲神識外放,對外面的人,難得起了一絲好奇之心,她因爲冠幕在東部仙盟大出風頭,哪怕東部的兩位渡劫修士,都不願輕易得罪她,現在,居然有人,攻擊水月宗駐地的陣法,這膽子,真是讓她不知說什麼好了。
外面一個築基期的女修,捂着右臂,那裡鮮血淋漓,一邊焦急地拍門,一邊慌張往後看,不遠的地方,一羣修士,氣勢洶洶,看架勢,果然是朝着她來的。
“喬汐,你傷了郭家大少,還想逃,你把喬家放哪了,你一走了之,喬家怎麼辦?你這個不孝女,趕快給我回去。”中年男子恨得咬牙切齒,“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闖得,你是怕喬家敗得太慢了嗎?”
和陽大市,租得起院子的,不是你有靈石就成的,最少也是個化神修士,這裡的人,如今的喬家,如何能得罪。
“我不回,喬家,喬家何時當我是個人過,師叔祖,師叔祖,救命啊。”喬汐趴在外門的大門上,哭得傷心欲絕。
“閉嘴,你們幹什麼吃的,還不把她拉住,再不聽話,直接斃了。”中年男子一揮手,後面上來一羣築基小修士。
“師叔祖,我奶奶曾經是水月宗的弟子,求你救救我。”
中年男子大驚,一掌劈下,喬汐眼見無路,認命地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腮而下,說不出的可憐。
一道靈光,彈到中年男子身上,院門大開,藍雲已站在門前,望向喬汐,“你奶奶是水月宗的弟子?何人門下?”
喬汐逃出生天,看到藍雲,忙忙跪倒,“回師叔祖,我奶奶是管祖師的徒弟,名陳嫺,求師叔祖救我,族中要把我賣到郭家當人爐鼎。”
藍雲稍爲沉吟,水月宗先前雖然勢弱,可也只會朝同在南方仙盟的宗門大族低頭,如何會對東部的修士,送出自家弟子,“陳嫺何在?”
“我奶奶前年的時候,就去了,臨終之前,讓我拿着這個,迴歸宗門,只是路途太遠,纔想着築基以後去的,誰知,喬家就把我賣了。”喬汐捧出一面水月宗弟子的身份牌,膝行到她跟前,“求師叔祖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