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爲音看着兩個人,漸漸走遠的身影,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
“弟弟,你還是不會,照放在抓藥啊。”
喬梵音看着他們,眼睛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不甘,嫉妒還有委屈。他不過是想要,對一個人表現友好,可是每一次,似乎都遭到了對方的厭惡。
傍晚回去,陸小雨幫着劉玉和唐中,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
劉玉說什麼,也要留貝柯漠和陸小雨,在這裡住一夜。
拗不過執着的老人,他們只好同意了。
第二天從唐宇堂家裡出來,幾個人就各奔東西了。唐宇堂回去警局,而貝柯漠覺得,有必要去楊美的家裡,看看情況。
楊美聽到門鈴聲,輕笑着來開門,看到他們,微微愣了一下。
貝柯漠溫和的看着她:“難道楊小姐不歡迎我們嗎?”
楊美連忙把兩個人請了進去:“怎麼可能呢,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在家?”
貝柯漠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緩緩開口:“周雯去公司裡,查名片的事情,我就順便問了一下。你並沒有在公司裡,美容院的老闆說你剛剛走。”
頓了一下,貝柯漠繼續說:“然後我就好奇的來到這裡了。”
楊美給兩個人,倒了水:“請坐吧,我不在公司不在美容院,也不一定在家啊。”
陸小雨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你們小區門口的保安,說看到你進來了。”
輕笑了一下,楊美又翻出了一些點心:“我在家裡不做飯,所以也沒什麼,能夠招待你們的,別嫌棄就好。”
貝柯漠放下水杯:“沒什麼嫌棄不嫌棄的,客隨主便嘛。”
楊美點了點頭:“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要了解的嗎?”
“也不完全是,你上一次說,給我做手部保養,我今天就順便來找你了。”
楊美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將自己的東西都翻出來了。陸小雨眨了眨眼睛,他一個男人,在這裡看着兩個女孩子,做手部保養,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楊美剛把東西,都拿了過來,才發現還有陸小雨在旁邊。
“要不然你去我房間,玩兒電腦,或者在這裡看電視,我們回房間弄。”
陸小雨點點頭:“我在這裡看電視吧,你們兩個玩兒你們的,不用管我。”
楊美和貝柯漠進入房間,陸小雨悄悄的,跟到了門邊,耳朵貼着門板聽着。因爲楊美家的隔音不錯,所以只能夠聽到,微弱的談話聲。
聽到談話聲,陸小雨纔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個時候,他的鼻子就派上用場了。任何的異味,都不會被忽視。
陸小雨沒有刻意放輕腳步,隔音這麼好,腳步聲那邊是聽不到的。
仔細的觀察着房間,陸小雨回憶着,貝柯漠說過的話。貝柯漠經常說,一個人的穿着,家裡的擺設,都能夠體現出,這個人的性格,這個人的心理。
陸小雨沒什麼經驗,也不過是觀察過唐宇堂的家。
可是唐宇堂的家,給人一種,東西方文化結合的美感,沒什麼太大的性格體現。
而且貝柯漠也說過,結婚之後的人,和結婚之前的人,對於家的定義是不一樣的。
楊美還是單身,屋子裡的佈置,應該不會受到感情的影響。楊美的家裡,區域分明,每一個地方都井然有序,任何東西,都有他們各自的歸屬。這種擺設,可以體現出,楊美的性格,應該是那種乾淨利落的。陸小雨撇了撇嘴,倒還真看不出來,這個楊美有什麼問題。
與此同時,貝柯漠和楊美在房間裡,聊得也算是投機。
貝柯漠的眼睛,被櫃子上,擺放着的指甲吸引住了。
“楊小姐,你這是收集的甲片嗎?”
楊美看了一眼,盒子裡放着的指甲,點了點頭
“我這個人,很喜歡漂亮的手,一個人的手和指甲是分不開的。好看的手,必須要搭配好看的指甲才行,不然的話再好的手,都襯托不出來了。”
說着,楊美興致勃勃的,將自己的指甲油都拿了出來。
“我給你做指甲吧,你的手這麼好看,不做指甲真的可惜了。”
貝柯漠輕笑了一下,並沒有拒絕。
一隻手正在被楊美擺弄着,貝柯漠的另一隻手,就將盒子拿了過來。
“你這甲片好像真的一樣,在什麼地方買的啊?我看到的甲片,和這個可是太不一樣了,你這個,真高級。”
楊美專注的,做着手裡的事情:“這個不是買的,是從我朋友那裡拿的。”
貝柯漠哦了一聲,又將盒子放了回去。
楊美滿意的看着,貝柯漠的指甲,被塗上的血紅的顏色,眼睛裡盡是癡迷。
“多美的顏色啊,我覺得這個顏色特別適合你。”
貝柯漠擡起手,看了一眼,那顏色就像是她的手,沾染了鮮血一般。是紅得好看,那麼鮮豔,也給人一種,殘忍的感覺。
楊美樂滋滋的,繼續給貝柯漠塗着指甲,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喜愛。
貝柯漠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的擺設。
“楊小姐,你和幾個死者認識,現在她們都死了,難道你就不怕嗎?”
楊美輕笑:“怕又能夠怎麼樣呢,該來的躲不掉,不該來的遇不着。我沒做什麼虧心事,自然是不怕的,再說了,我平時很少會,留在黑暗的地方。”
貝柯漠點點頭:“你家的擺設,看起來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呢?”
楊美掃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有嗎,可能是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吧。”
“楊小姐,你認識吳小可對吧?你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楊美聳聳肩:“自從你們爲了張海霞,和何成芳的事情,來找我,我就很少去美容院了。這一段時間,我也沒有聽到什麼,關於吳小姐的消息。”
貝柯漠微微頷首:“你和幾個死者都認識,知道她們的性格是什麼樣的嗎?”
楊美依舊是淡然的笑着,按照她的問題,回答了。
張海霞和何成芳,是她在美容院認識的,因爲她們的手都很好看。
張海霞這個人,平時特別喜歡裝腔作勢,挑撥離間的事情,她做的也不少。何成芳愛慕虛榮,自以爲很了不起,實際上什麼也不是。
至於肖月,不過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而已。
吳小可這個人,做事果斷,性格堅韌,而且非常能幹。
楊美還分析,這四個人性格各異,同時得罪什麼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貝柯漠聽過她的分析,也沒說話,繼續低着頭看着,楊美手上的動作。
楊美注意到她的目光,讓她擡起手:“這種顏色是非常難得的,我託了好多人,才找到。很少有人回到我家來,所以你算是運氣好的。”
貝柯漠輕笑:“我的運氣,好像一直都很不錯。”
與此同時,房間外面,客廳中的陸小雨,打開電視,卻沒有心思去看。
客廳裡的擺設,規規整整的,陸小雨看不出問題。
可是如果是貝柯漠,肯定會看到別的東西,陸小雨不甘心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只可惜,看了半天,他還是一無所獲,這房間,怎麼看都沒問題。
正看着想着的時候,陸小雨的電話響起來了。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孫策的聲音,帶着喘息,聽得出他非常的焦急。
陸小雨有些奇怪的,將手機拿開了一點:“我和柯漠在楊美家裡啊。”
孫策那邊混亂的聲音,持續了半分鐘,陸小雨也聽出來,那邊貌似又出現案子了。可是現在,距離肖月死了,還不到一個星期,怎麼可能出現新的屍體呢?
“證實死者是吳小可,快點和柯漠一起過來,再晚一點,周雯就來了。”
一聽到周雯這個名字,陸小雨瞬間跳了起來,玩命的敲着房門。
“柯漠,快點出來,吳小可的屍體出現了,我們要去現場。”
貝柯漠的指甲,已經塗好了,正吹着的時候,聽到外面,陸小雨玩命的敲門聲。緊接着就是陸小雨,提供的爆炸性新聞。
楊美從容的將門打開,放陸小雨進來。
再看貝柯漠,倒是不慌不忙的,緩緩站起身,確定指甲幹了,纔拿起包。
“今天的拜訪,看來只能到這裡了,如果有機會,我們下次再來。”
楊美送他們到了門口:“歡迎啊,下次再來,我給你換個更加適合你的顏色。我不耽誤你們的正經事了,用我開車送你們嗎?”
貝柯漠擺了擺手:“我們自己過去就行,命案現場,人還是少去的好。”
道別之後,兩個人上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案發現場。
吳小可也是躺在垃圾堆裡,喉嚨被割斷,指甲被拔下,和前幾個案子一樣。
“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找人的時候,怎麼都找不到,周雯先搶一步,已經過去了。你們兩個,怎麼到現在纔來啊?”
孫策似乎不太想要,讓周雯第一個,接觸到屍體。
貝柯漠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來到屍體旁邊,蹲了下來。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周雯看了貝柯漠一眼,緩緩說道:“死者的情況,和前三起案子幾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吳小可的指甲,被拔下的時候,她曾經劇烈的掙扎。
屍體上面,有不少擦傷,還有被繩索捆綁過的痕跡。
死者的衣服非常凌亂,傷口也很不平整,死前一定劇烈的掙扎過。
死者的口袋裡,有少量的現金和身份證,可以推測,死者本來是有事要辦。
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被人突然之間抓住了,並且捆綁起來。
死者屍體上的痕跡,表示她被捆綁的時間,絕對不短,具體時間,還要等報告出來才能知道。小王在死者的頸部傷口上,發現了一些泥土,可能不屬於這裡。
如果可以斷定,泥土不屬於這裡,就要找到第一案發現場才行。
貝柯漠抓住了吳小可的手,仔細的看着,吳小可失去了指甲的位置。
每個人的指甲,大小各異,長得都不一樣。
看着吳小可的傷口,可以知道,吳小可的指甲,是那種較爲小巧的。
貝柯漠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圖片,那就是自己在楊美家裡,看到的那一盒甲片。她當時就覺得很奇怪,那一盒甲片,和楊美的指甲大小,都不是特別的吻合。
其中有一副甲片,看起來很小,當時貝柯漠還覺得很奇怪。
現在想來,或許那根本就不是甲片吧。
自從貝柯漠來到現場,小王的眼睛,就一直注視着貝柯漠的手。
“柯漠,你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的紅色指甲油了?”
貝柯漠擡起手看了看:“只不過是,爲了引蛇出洞的一種手段吧,你怎麼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了?你對指甲油,難道也有研究嗎?”
小王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這個顏色,看着好像很熟悉。”
周雯皺了皺眉:“你一個大男人,關注人家的指甲油幹什麼啊!”
小王撇了撇嘴:“我只是看着眼熟,看看還不行啊。”
孫策一個轉身,就看到他們聊得正起勁:“你們三個,這是在閒聊嗎?正經事不幹,怎麼還聊上天了?”
小王連忙繼續查看,屍體旁邊的情況,希望能夠找到可以幫忙的東西。
貝柯漠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陸小雨揉了揉鼻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案子見得太多了。我怎麼感覺,走到什麼地方,都能夠聞到血腥味呢?”
唐宇堂輕笑:“我開始辦案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看什麼都覺得噁心。”
“噁心我倒不覺得,就是感覺總有氣味,可能是我聞錯了吧。”
貝柯漠聽到他們的談話,站起身來:“你在什麼地方聞到血腥味了?”
陸小雨掏出紙巾,擦了擦鼻子:“就是在楊美家啊,我在客廳的時候,什麼都沒聞到。孫策給我打電話,我叫你的時候,一打開房間門,血腥味和指甲油味都有。”
貝柯漠猛地擡頭:“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呢!”
陸小雨無辜的看着她:“女孩子的房間裡,有血腥味不是也正常嗎?”
貝柯漠搖了搖頭:“我在房間裡,看了一眼廁所的垃圾桶,楊美並不是生理期。再說了,如果是生理期,我也能夠聞到血腥味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