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雨輕笑:“現在你知道我活得不容易了?還要每天被說自己沒本事。”
孫策認同的點頭:“這兩個人的口才,可以到電視上去競選了。”
“在她們兩個人的口才之下,能夠不奔潰,你真是個人才。”
孫策和周雯接觸不多,因爲周雯不怎麼喜歡說話。不過周雯每次說話,都讓人覺得,好像吃了一整個饅頭,頂的喘不上氣來。
久而久之,孫策開始同情陸小雨,每天都要接觸貝柯漠和周雯。
周雯掃視了一下這個房間:“你們覺不覺得,反常的擺放傢俱很像是迷信?”
唐宇堂摸了一下,這裡的傢俱,戴着白手套,都是纖塵不染的。
這個人到底死之前,經歷過什麼?讓這個房間,怎麼看都不正常?鬼怪不存在,貝柯漠一直堅信,可是真的有幻覺,能夠讓人,做到這樣的程度嗎?貝柯漠拿起鏡子,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並沒有看到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鏡子裡的自己,也沒有讓人覺得害怕。見鬼,亦或者是和雪裡紅一樣,只是幻覺呢?
這一次警員像是對崔穎家,進行了大掃蕩一樣。崔穎家裡,所有的東西,能夠帶走的,都被帶走了。不能帶走的,孫策也馬上進行了現場檢測。
時間多一些不怕,只要是能有機會,知道致幻物質,就是案件的最大突破。
最近這一段時間,來到警隊報案的人,都覺得這個警隊,像極了一個雜貨間。
生活用品,古董古玩還有辦公用品,這裡都有。
“小漠,這樣下去不行啊,我們這裡都沒有下腳的地方了,能不能把這些送回去?”
古董基本上檢測完了,應該要送回去給古董店,不然在這裡也只會佔地方。集中精力,對從崔穎家裡拿來的東西,進行檢測,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崔穎的情況,和雪裡紅一樣的詭異,甚至猶有過之。
雪裡紅死於高溫,可是崔穎卻是死於機械性窒息。
崔穎的媽媽,是標準的家庭婦女,父親在外地工作,經常不在家。
因此家裡幾乎只有崔穎和媽媽兩個人,崔穎媽媽非常肯定,當時家裡沒人。
事發的時候,崔穎的媽媽做好了飯菜,叫崔穎出去吃飯。平常的時候,崔穎都會應一聲,然後慢慢走出來。可是這一次崔穎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她擔心出事,就進入了房間。
崔穎的媽媽進入房間,看到崔穎的樣子,嚇壞了,她試圖喚醒崔穎,但是沒成功。
因爲崔穎脖頸上的痕跡,崔穎的媽媽在確定,自己孩子死亡之後,報了警。
崔穎的母親,是比較理智的,現在幾乎找不到這樣的母親了。
人們遇到了,和自己有關係的事情的時候,總會覺得慌張。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對自己會產生傷害的事情。震驚,是所有人知道,卻又不知道怎麼應用的東西。
貝柯漠很敬佩這位理智的母親,當然也很同情她。
“宇堂,我想要睡一會兒,等一下再叫我。”
無限重複着,將這些現場找到的東西,進行檢測的行爲,讓貝柯漠無聊。
於是貝柯漠決定,暫時休息一下,讓自己的身體,充分充電。
唐宇堂忙不迭的點頭:“快去吧,我可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你,提出這樣的要求。你要是累了,想要回去的話也可以,只要我們知道,你的去處就夠了。”
貝柯漠伸了個懶腰,來到了休息室,沉沉的睡下了。
就像是唐宇堂說的,這樣的貝柯漠,的確是第一次出現。
小王對屍體,進行了全面的屍檢,確定崔穎死於機械性窒息。
在崔穎的指甲縫裡,找到了一些殘留的表皮,和崔穎自己的DNA相一致。指甲的輪廓,也和崔穎脖頸上的痕跡相吻合。種種跡象表明,都是崔穎自己殺死了自己。
可是在崔穎殺死自己的時候,她也曾經非常努力的掙扎着。
崔穎雙目圓整,呈現出驚恐的樣子,好像死之前,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
崔穎的母親十分確定,案發的時候,崔穎的房間沒有任何人。
小王檢測出,崔穎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上午的十點到十二點之間。那個時間崔穎的母親一直在家裡,所以她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崔穎的房間,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也能夠排除當時有人在場。
就像是孫策說的,這個案件,越來越像是鬼做的了。
休息室裡的貝柯漠,睡夢之中顯得很不安穩。
貝柯漠這個人,很少會做夢,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似乎夢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本來貝柯漠是無神論者,今天在貝柯漠的夢境裡,出現了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她穿着紅色的連衣裙,讓貝柯漠覺得,這個人和自己那麼相似,卻又完全不一樣。
昏暗的走廊裡,四周的燈光非常微弱。
貝柯漠一個人,赤着腳,走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她只知道自己需要走。
冰冷從腳下傳來,讓貝柯漠覺得很不舒服。
不知道多久,貝柯漠走到了盡頭,盡頭處的房門,鑲嵌着金邊,非常華麗。貝柯漠警惕的,將門打開,裡面一片溫馨的景色。房間是綠色的,清新而且自然。房門正對着的,是一扇向陽的窗子。窗子旁邊,立着一個書櫃,上面擺放着幾本古色古香的線裝書。書櫃旁邊,是一張桌子,電腦還是嶄新的。
柔軟舒適的牀鋪,擺放在茶几上的茶點,還有能夠看到的窗外的景色那麼美好。
貝柯漠已經很久沒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了。
腳底下的地毯,傳來陣陣熱度,讓人不禁產生一種疲憊的感覺。
突然之間,四周開始漸漸剝離,變得陳舊不堪,所有的擺設也倒在地上。窗外的一切,開始消失,開始變得不再明亮,這一切只在幾次呼吸之間。
貝柯漠瞬間反應過來,迅速的向外面跑去。
黑色的東西,從四面八方過來,粗細好像麻繩,可是質地卻好像是頭髮。
貝柯漠不斷的奔跑,不知道自己能夠去什麼地方,四周的黑繩子越來越多。
終於貝柯漠跑到了外面,看到了一個,幾百米高的女人。
長頭髮拖在地上,整張臉隱藏在頭髮之中,讓人看不到表情。貝柯漠皺了皺眉,不清楚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情況,更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雖然知道這是夢境,可是冰冷和溫熱的感覺,都是那麼的真實。
突然之間,地上的頭髮,開始不安分起來。
貝柯漠匆忙的閃躲,那個女人,好像根本沒在意她,又像是在針對她。
複雜的情況,一直到貝柯漠被纏住,才得以告終。
黑髮之中,一直眼睛露出來,直直的看着,半空之中的貝柯漠。她沒有黑晶和白晶,眼睛血紅一片,似乎還有血液會滴下來。
腥臭味撲面而來,讓貝柯漠不禁皺起眉頭。
女人看着她,許久之後,突然發出一聲凌厲的叫聲。
叫聲讓貝柯漠忍無可忍,從身上掏出小刀,將纏繞着自己的頭髮割斷。
割斷了頭髮,貝柯漠直線下落,似乎沒有底一樣,下落了快要三分鐘,貝柯漠身邊的景物,再次變化。一片如同地獄一般的火山,空氣之中帶着濃濃的灼熱。
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貝柯漠驚悚的發現,這裡竟然是那個女人的眼睛。
因爲貝柯漠看到了,不遠處的鼻子和嘴。
一隻巨大的手,朝着貝柯漠的方向伸來。貝柯漠避無可避,被抓了個正着。
然後貝柯漠親眼看着,自己慢慢的靠近,那個女人的嘴,而那個女人的手上,戴着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更大的戒指。這個戒指,全世界只有這一個而已。
貝柯漠不敢相信的,擡起自己的手。
那就意味着,這個人是她?可是她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柯漠?你怎麼了?”
看到貝柯漠,好像睡得很是不安穩,周雯出聲詢問。
貝柯漠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又恢復成了最初的熟悉環境。
貝柯漠坐起來,長出一口氣:“沒什麼,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之前不覺得,現在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做了個噩夢。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嗎?”
周雯拿過案子的記錄:“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只是看你睡得不安穩而已。”
“我今天不舒服,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會過來的。”
看着貝柯漠的臉色如此不好,周雯都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離開。
想來也是難爲貝柯漠了,這段時間,要考慮關於案子的事情,還要考慮自己的婚禮。
喬梵音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貝柯漠會來找他:“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案子太複雜了?快點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貝柯漠搖了搖頭,躺在沙發上:“可能是有點累了,做了個噩夢。”
喬梵音細心的,給貝柯漠蓋上毯子。
又給貝柯漠倒了一杯牛奶,拿過一些茶點,讓貝柯漠能夠更好的入睡。
“小漠,電話裡我跟你說了,我們結婚的時間,你好像很不高興。其實我也沒想過,爸媽會定這麼早,我沒有意見,你要是不高興,那就晚點再說。”
喬梵音被貝柯漠掛了電話,現在就怕貝柯漠突然反悔。
貝柯漠淡淡的看了一眼喬梵音:“這件事,我現在不想要考慮。”
喬梵音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小漠,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你想要什麼時候結婚,我都可以,別反悔啊。”
貝柯漠奇怪的看着喬梵音:“你想什麼呢?我都答應了,怎麼可能輕易反悔。我只是覺得,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不想要操心婚禮的事情而已。”
喬梵音鬆了口氣:“那就好,你要睡一會兒嗎?”
“剛纔做了噩夢,睡不着了,你陪着我待一會兒吧。”
喬梵音點點頭,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案子很複雜嗎,第一次見你這樣。”
貝柯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算是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案子。”
喬梵音伸出手,給貝柯漠揉了揉眉頭:“那就慢慢來,反正每天,人都會死。多死一個,少死一個,這個世界還是一樣的轉動,你看你的臉這麼蒼白。”
貝柯漠閉上眼睛,安心下來:“我晚上想吃豬蹄。”
喬梵音瞬間忍俊不禁:“好,給你煮一鍋,讓你吃個夠好吧。”
貝柯漠閉上眼睛,雖然說不睡覺,一會兒也睡着了。
喬爲音拿着文件進來,剛要說話,被喬梵音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怎麼小漠會在這裡?”
“大哥,婚禮的事情,我覺得可以拖一下。小漠好像對現在辦婚事,很抗拒。爲了防止,小漠突然之間,不想要出現在婚禮的現場,我覺得還是把婚禮的事情向後推推吧。看她辦案子這麼辛苦,我實在是不忍心,讓她再操心關於婚事的事情了。至少這段時間,讓她稍微休息一下。”
喬爲音皺了皺眉:“不太好說吧,爸媽對這場婚禮,期待還是很大的。”
喬梵音很堅定:“小漠不想要,我們就不能強加。”
“我沒說要強迫小漠,我只是覺得,如果不今年辦婚禮,那麼很可能小漠的激情就消失了。小漠才二十歲,到時候不一定還會有什麼想法呢。”
喬梵音知道,貝柯漠其實並不是很熱衷,和他結婚這件事。
因爲在貝柯漠的認知裡,結婚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可能貝柯漠寧願,用這個時間,卻沒日沒夜的,思考案子。
也不希望,將大部分的時間,浪費在婚禮的準備上。
晚上八點鐘,貝柯漠在家裡醒過來。飯菜的香味,在鼻尖縈繞着。貝柯漠緩緩坐起來,走到了廚房裡,喬梵音還在看着爐竈上的火。
“小音,我餓了。”
“馬上就好了,小漠你先坐一會兒。再有十分鐘就可以吃飯了,不要着急。”
喬梵音一聽到貝柯漠的聲音,就更加的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