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因爲,昨天發生的事情,刺激到了閻羅。
閻羅並沒有加大劑量,給貝柯漠注射肌肉鬆弛劑,所以貝柯漠的體力稍微恢復了。
閻羅走了之後的一個小時,貝柯漠才走到了樓梯口。
半個小時已經夠貝柯漠,從市裡跑到郊區了。走到了樓梯口,貝柯漠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貝柯漠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夠走到門口。
下樓對這樣的貝柯漠來說,一直都是非常具有挑戰的。
上一次,貝柯漠純屬是慢慢的爬下去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站在這裡。
貝柯漠對這樓梯,認真的思考了一陣子,正考慮着怎麼下去的時候,腳下一軟。
這一軟是解決了問題,當然了,貝柯漠差一點也死在這裡。貝柯漠直接從樓上滾了下去,樓梯不僅高,還是一個帶着轉彎的樓梯。
貝柯漠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夠控制着自己,不會因爲碰撞而造成腦外傷。
滾到下面,貝柯漠徹底的沒有了意識。
喬梵音此時在車上,只覺得自己的心裡,突然之間升騰起一股恐懼。
喬梵音狠狠地踩下了油門,速度上升了一個等次。南郊荒蕪一片,已經沒有辦法,開車進進出出了。喬梵音索性直接將車,停在了旁邊,步行進入了南郊之中。
南郊的房屋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唯一留下的只有破敗。
喬梵音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閻羅是怎麼想的。
仔細的看着周圍的情況,喬梵音要確定,閻羅不在附近。
直接的對抗,如果貝柯漠沒有把握,他也不見得就會有把握。
終於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一棟獨立的小樓,立在破敗的東西背後,看起來格格不入,卻更像是一個,桃園聖地。
小樓的房門是緊緊關閉着的,因爲並不是在很好的位置上,這個時間的陽光還不夠。
陽光沒有辦法照進屋子裡,屋子裡的一切,就顯得很是模糊。
喬梵音思考了一下,果斷的擡起一腳,直接踢門而入。
“小漠!小漠,你怎麼樣,小漠你回答我!”
打開門的那一刻,喬梵音不能接受,自己看到的場景竟然是那樣的。
貝柯漠躺在地上,整個人血肉模糊,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貝柯漠這麼慘的樣子。喬梵音二話不說抱起貝柯漠,就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不遠處,聽到了,看到這一切的閻羅,閻羅也不能淡定了。
“放下貝丫頭,喬梵音,你真是好樣的,竟然可以找到這裡來。”
喬梵音惡狠狠的看着,對面拖着一個人的閻羅。
“你對小漠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說你是喜歡她的?你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抱着昏迷不醒的貝柯漠,喬梵音怕,怕貝柯漠會因此離他而去。更怕貝柯漠會死在這裡,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爲閻羅的做法。
“她是我的,她只能夠是我的,你看她身上的名字,她就只能夠是我的。”
喬梵音緊緊握起拳頭,如果不是因爲這裡有貝柯漠,她會給對面的人重重一拳。
隨後而來的喬爲音,承影等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稍微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看到的情況如此慘烈。貝柯漠現在生死未卜,全身的血液還沒有完全乾涸。最重要的是,身上被刻下了一個名字。沒有人是站在閻王這一邊的,倒不是說因爲閻王是對立面,只是因爲這樣的方式,讓這些人都不贊同。
喬梵音抱着貝柯漠,也懶得要和閻羅說什麼了。
這個閻羅的價值觀,是喬梵音都沒有辦法瞭解的。在喬梵音的價值當中,只要是貝柯漠受到傷害,那就是不對的,可是閻羅不是這樣看。
閻羅可能認爲,只要貝柯漠不愛他,就是不對的。
閻羅看到喬梵音的行爲,就要伸手去擋,被喬梵音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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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資格說愛她,你根本不配愛!”
閻羅的眼中,殺機浮現出來,怎麼可能讓貝柯漠,就這樣被帶走了。
喬爲音也不是吃素的,他來這裡,就是阻止閻羅,並且將閻羅抓起來。對喬梵音而言,閻羅這個人,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必須要抓起來。
“哥,這個人務必給我抓到,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喬梵音的憤怒,比閻羅有多不少,閻羅的憤怒是爲了自己,喬梵音是爲了愛。
孫策看着,喬梵音將人抱出來的時候,驚訝的張大了嘴。
他們一直以爲,貝柯漠是絕對不會受到傷害的。
結果萬萬沒想到,今天會看到這樣一幅畫面。如果貝柯漠不會受傷,那麼眼前血肉模糊的,有是誰呢?孫策開始覺得,自己對於貝柯漠的關心和了解還不夠。
唐宇堂處理了那邊的事情,要趕過去的時候,接到了的孫策電話。
聽到電話內容的時候,唐宇堂差一點手上一抖,撞到了電線杆上。
唐宇堂急速轉彎,連忙奔着醫院過去。
而這個時候,閻羅和喬爲音,承影等人,打得難捨難分。
這些人都是學習的殺人技能,而不是學習的格鬥技能。只要一出手必須要是見血才能收。留下的幾個警察,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完全驚呆了。
這樣的打鬥場面,實在是太難看到了。
雖然閻羅的憤怒值很夠,而且能力也很高,可是好虎架不住一羣餓狼。
更何況本身喬爲音和承影等人,能力並不弱。
半個小時過去,閻羅終於是在,被承影和喬爲音,寫了一條胳膊兩條腿之後。幾個警官纔將閻羅,用手銬鎖起來,這個時候人們看着他們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敬意的。
喬爲音是不放心,讓這些人壓着閻王離開的,閻王的能力他太瞭解了。
雖然喬爲音很擔心,現在貝柯漠的情況。
誰也不知道,在他們沒看到的情況下,貝柯漠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
可是看着那些傷痕,想着那樣的情況,也差不多能夠猜得到。閻羅的性格上,可以看得出來,那些傷是他造成的。可能貝柯漠想逃走,然後造成了之後的傷害。
搶救室的燈亮了很久,這個時候喬梵音才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成。
貝柯漠接受這個案子的時候,選擇了不去告訴他。
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貝柯漠覺得,喬梵音在這一方面根本就幫不上忙。
喬梵音反省自己,在這一段時間裡,到底做出了什麼事情,讓貝柯漠遠離。如果真的只是因爲,自己對貝柯漠的愛,那麼喬梵音可以選擇,慢慢的放開手。
在之前的案件之中,喬梵音就已經可以選擇,放開手讓貝柯漠離開。
只是因爲貝柯漠接受了,所以兩個人,自然而然的站在一起。
喬梵音在思考,如果因爲這個時候,自己的做法讓貝柯漠覺得不舒服,那麼他會放手。他不會成爲下一個閻羅,看到今天的情況之後,喬梵音更堅定自己不會成爲閻羅。
“小漠怎麼樣了?”
唐宇堂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他真的是沒想到,貝柯漠會因爲這個案子受傷。
他當時並沒有,將貝柯漠的離開,當做是一回事,只有喬梵音死死揪住。
現在看來,有的時候,過度的佔有慾,也不是完全有問題,或許可以關心對方更多。因爲喬梵音瞭解,貝柯漠不會一言不發的離開,所以才能知道問題的所在。
喬梵音一言不發的低着頭,孫策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唐宇堂跌坐在了椅子上,情緒非常的低落。
得到了消息的周雯和陸小雨,也隨後趕了過來,等待着貝柯漠出來的時候。
這一邊的閻羅,被帶進去了光芒之下的陰暗面,放在了一級罪犯的房間之中。
餘飛吃着東西,看着這個,被擡進來的犯人,這段時間可還真是第一次。最關鍵的是,這個人進來的時候,眼神帶着一股兇狠。
在餘飛最開始的認識裡,一直覺得,變態殺手該有的樣子就是這種。
可是看到了田小米,看到了馮陽和趙玉等人之後,突然覺得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突然之間看到了,一個符合自己當時認知的罪犯,不免覺得有些好奇。
“這是怎麼進來的?”
“聽過地獄之刑嗎?三年之前,轟動了整個城市的,六件案子,和最近發生的七件案子的主角,你們可要把這個人看好了,他的能力超出你們的想象。”
警員不放心的囑咐了一下,確定了閻羅被關好,這才離開。
餘飛啓動了一級防護和警報,既然這麼危險,就不得不看好了。
金玖月好奇的探了探頭:“我知道這個人,聽說特別厲害,貝柯漠都抓了他好久。”
餘翔聳聳肩:“再厲害,進來了就不可能出去。我們的工作就是保證,這裡的所有人,都安安分分的不會出去。不過這一次竟然不是孫策他們,把人送過來的,那個人是誰啊?”
喬爲音是這些人都沒見到過的,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來押送罪犯。
而且看起來,那些警員都很在意那個人。
此時的醫院裡,貝柯漠被推了出來,衆人立刻圍過去。
醫生摘下自己的口罩:“已經沒問題了,好好休養就好,好在只是部分的挫傷,頭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傷口的恢復,應該也沒有問題,但是會不留疤,那就不好說了。”
路過的另一個醫生,好奇的看了看貝柯漠:“她又來了?”
似乎這個醫院,已經成爲了,貝柯漠經常光顧的地方。
喬梵音鬆了口氣,摸了摸貝柯漠的頭髮,跟着護士一起來到了加護病房。
因爲沒有打過麻藥,肌肉鬆弛劑的歷練過了,貝柯漠自然而然的,也就醒了過來。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環境,轉過頭去看周圍的人,總算是能夠鬆口氣。
喬梵音心疼的看着她:“怎麼樣,覺得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閻羅呢?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梵音在案發現場的照片中,發現死者的頭,非常巧合的朝向一個方位。”
貝柯漠挑了挑眉,頗爲欣賞的看着喬梵音:“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能力,果然每個人對於案件的角度,都是很不一樣的。”
“你還說,如果早把這件事,和我溝通一下,你怎麼可能到了那樣的地步?”
喬梵音是不想要生氣的,主要是因爲,她覺得貝柯漠這一段時間,已經受夠了。
但是不說,喬梵音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貝柯漠到第是怎麼想的。唐宇堂也好,孫策也好,亦或者是陸小雨,都有可能會懷疑,貝柯漠和喬梵音在一起的理由。畢竟喬梵音只是一個,殺了人的連環殺手而已。貝柯漠乾乾淨淨,又是那麼的聰明,當然應該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可是貝柯漠偏偏,選擇了喬梵音,她明明知道喬梵音會做出什麼事情,明明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可是今天看到這一切,孫策和唐宇堂等人,突然之間明白了。
有的時候,所謂的感情,就是要進行比較的。
貝柯漠當時,並沒有進行比較,所以纔會讓人覺得,她的選擇是不能理解的。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誰有真的能夠理解呢。
所有的變態殺人犯,無一不是用自己的感情,興趣也好,所謂的愛也好,還不都是感情嗎?既然可以爲了感情殺人,那麼爲了感情,做出一個選擇,也沒什麼不對的。
唐宇堂和孫策,確定了貝柯漠沒事,就拉着陸小雨和周雯出去了。
病房裡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變得落針可聞。
貝柯漠擡起手,雖然還覺得有些無力,但已經好多了。
身上都綁着紗布,還是對行動稍微有點阻攔的。不過貝柯漠的力氣恢復了,什麼就都不是問題了。能夠自由的擡起手,如今已經變成了一件,能夠感動她的事情。
喬梵音看着貝柯漠這個樣子,想要問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沒有告訴你,關於閻羅的這件案子的事情?”
喬梵音不選擇主動問,貝柯漠就選擇主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