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嶽抿了抿嘴:“小漠啊,這件事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
貝柯漠不過才二十歲,這個時候結婚,確實是有點早了。
貝柯漠聳聳肩:“合適就定下來了唄,不然以後誰是誰家的,還真說不準。”
喬梵音也顧不上,這裡還有未來的岳父岳母,一把將貝柯漠攬在懷中。
“我是你家的,一直都只是你家的。”
貝柯漠無奈的推了一下喬梵音,對自己的父母解釋:“反正也就是先辦個儀式,我這個年級,又沒有辦法真的領證,儀式辦完了,他就能夠安心一些。”
貝嶽看了看喬梵音的樣子,無奈的嘆息一聲。身爲一個男人,自然明白,貝柯漠這樣的女朋友,會讓人有多大的負擔。貝柯漠可能爲了案子,幾天都不回家,能夠有喬梵音這樣一個,癡心的人,實在是非常難得。早點定下來,對貝柯漠,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雖然現在時間早了一些,可是貝柯漠做事,一直都是這樣的果斷。
白文靜不捨的看着貝柯漠:“你這麼快就要出嫁了,媽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貝柯漠拉着白文靜的手安慰:“我這不是還沒定下來嗎?”
“什麼叫還沒定下來,宴請了親戚朋友,就是告訴人們你出嫁了。既然嫁人了,就不能再像個小孩子一樣,胡作非爲了。也不能總是顧着案子,不回家了。”
貝柯漠看了看喬梵音:“你覺得呢?”
喬梵音溫和的笑着:“我答應過你,讓你做最自由的自己。”
喬梵音深知,貝柯漠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因爲結婚而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
一個十歲就能處理案件的女孩子,你怎麼可能指望,她變得安安分分呢?
所以喬梵音瞭解,給貝柯漠足夠的自由,纔是對她最好的保證,也是留得住她的本錢。別的男人沒有的,喬梵音這邊都具備了,又能讓貝柯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貝柯漠怎麼可能,不選擇喬梵音呢?
貝嶽拉着喬梵音到一邊,有很多事情,也是應該囑咐一下了。
喬梵音乖乖的,跟着貝嶽來到了陽臺上。
貝嶽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小漠這丫頭,我們從小就陪伴的少,要不然也不會養成,她現在的性格。可是,就算是在一起的時間少,小漠也是一直嬌生慣養的。”
“或許我們家的條件一般,對女兒可是絕對的大方。”
從小貝柯漠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任何家務事都不會做。
其實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除了辦案子,對什麼事情,貝柯漠都沒有激情。
哪怕是不想出門,應該交個外賣,都會因爲懶得動,而不願意去做。
相對比而言,貝柯漠是獨立的,就算是將她放在深山老林之中,她也能夠活下來。可是同樣的,她也是生活半不能自理的,因爲她很多時候,除非必要,絕對不會去照顧自己。
如果連自己都不照顧,你就很難指望,貝柯漠結婚之後照顧丈夫和家庭了。
當然這一點,是喬梵音非常瞭解的其中之一。
貝嶽的意思就是,告訴喬梵音,兩個人真的確定了要結婚,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喬梵音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寵着貝柯漠,不能讓貝柯漠受委屈。
雖然他們家不是什麼大家庭,也做不到呼風喚雨。但是他家的寶貝女兒,就算是加入豪門,也絕對不能收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一點都不行,無論是來自什麼方面的。
喬梵音乖乖的看着貝嶽:“是的,我明白,我一定會將她看作是自己的生命。”
貝嶽用銳利的目光,看着喬梵音,給他一定的壓力。
不過很明顯,貝嶽是小看了,自己的這個未來女婿。
如果貝嶽知道,這個未來女婿,曾經面不改色的,殺死了身邊的幾個人,並且不被人知道的話。貝嶽一定不會再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的目光,能夠有多大的用處了。
許久之後,貝嶽嘆息一聲:“真沒想到,女兒這麼快,就要嫁人了。”
爸爸和女兒的感情,是一般人沒有女兒的人,無法理解的。
“小漠不喜歡剝橙子和橘子,所以過幾天,你要代替我,囑咐她多吃水果了。”
“其實這麼多年的辦案,小漠的胃已經被折磨得很差,所以你要用心給她弄吃的。我不管你們家,到底有多少錢,很多東西,是用錢也沒有辦法解決的。”
“小漠小的時候,並不是很喜歡吃甜食,上了高中之後,還能夠吃一些。”
“她這個人挺貪涼的,但是吃太涼了,對胃不好,你要時常的囑咐她。”
貝嶽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傷感:“我想過很多次,小漠的未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喬梵音鄭重的點頭:“叔叔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漠。不讓她受委屈,不讓她的生活,依舊沒有規律。我會給她剝橙子和橘子,她想要吃我都會給她送到嘴邊。”
“她的未來有我,絕對不會受傷害,絕對會無憂無慮,叔叔你不用擔心。”
貝嶽拍了拍喬梵音的肩膀,嘆了口氣,似乎一下蒼老了很多。
梵音不是一個,容易被什麼情感打動的人。從他對待別人的態度上,就能夠看出來,喬梵音是一個多冷血的人。但是也是這樣的喬梵音,在看到貝嶽的表情,知道貝嶽的心情之後,心裡有些酸酸的,很不舒服。喬梵音知道,貝嶽這是爲了貝柯漠,這讓喬梵音沒有抵抗力。
白文靜在客廳裡,也和貝柯漠,說了很多的話。
無非就是圍繞着,結婚之後,貝柯漠應該怎麼樣做好一個妻子。
可是這些,貝柯漠都不覺得,自己應該要記住。
再多的規矩,再多的教條,再多的理所當然,在貝柯漠面前什麼都不是。貝柯漠覺得,結婚只是表示,兩個人可以一直在一起,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質疑。
可是貝柯漠並不覺得,自己結婚了,就意味着要放棄原本的自己。
貝柯漠知道,白文靜是爲了她好,希望她能夠活得更加安穩而已。
所以坐在這裡,貝柯漠無非就是,讓白文靜以爲,自己說的一切,她都聽進去了。
貝嶽從陽臺出來,將白文靜帶走到房間裡,他們兩個,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說。兩個人都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可是貝柯漠的決定,他們必須要尊重。
“我爸都跟你說了什麼?”
喬梵音坐在貝柯漠的身邊,將人攬在懷中:“囑咐我,要保護好你。”
貝柯漠質疑的挑挑眉:“你說,你保護我嗎?”
“當然不是武力上的保護,而是其他方面的保護,讓你知道你多幸福。”
貝柯漠躺在喬梵音的腿上:“幸福這個東西,向來都不是證明出來的。我知道我很幸福了,這就足夠。小音,結婚是不是很麻煩的事情啊?”
剛纔在來的路上,貝柯漠看了一下,有關於結婚的流程。
結果發現,結婚是一件,非常繁瑣的事情。
喬梵音好笑的,在貝柯漠臉上親了一下:“放心好了,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用費心。”
婚禮的策劃,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有很多人都可以做。結婚確實是很麻煩的事情,不過麻煩的,都是那些策劃人,而不是新郎新娘本身。
貝柯漠眨了眨眼睛,好像要睡着似得。
“困了就睡一會兒,爸媽可能要商量一段時間,我會叫你的。”
還沒結婚,太親密了,讓人看着也不好。
貝柯漠打了個呵欠,輕笑:“我不困,只是這樣躺着,閉着眼睛似乎很舒服。”
喬梵音擡起手,摸摸貝柯漠的眼睛:“小漠,爸媽見過面之後,就會定下時間了,我們找個時間,去拍婚紗照吧?挑選婚紗和結婚戒指,我們自己來纔是最好的。”
貝柯漠翻了個身:“那你定時間吧,我看看到時候有沒有空。”
只要沒有案子找她,貝柯漠就是有空的。
一旦發生了案子,那可就說不準了,有空也可能,沒空也正常。
喬梵音點點頭,蒙着貝柯漠的眼睛,想要她多休息一會兒。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貝柯漠的身體,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似乎虧欠的休息,都能夠補回來。反正喬梵音希望,貝柯漠能夠在休息的時候,好好休息。
“對了小漠,還沒和爸媽說,認乾親的事情。”
貝柯漠睜開眼睛:“是啊,不知道爸媽會不會同意呢。”
又是半個小時,貝嶽和白文靜走出來,臉上都是喜慶的神色。
嫁女兒是會捨不得,可是畢竟也是好事,值得高興。
“爸媽,你們知道,前兩天發生的三皇五帝案子吧?我救出了本市最大的地產商羅也,羅伯伯一定要我,做他的兒媳婦,我不想,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認乾親了。”
貝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說,羅也要任你做乾女兒?”
羅也這個名字,可是有不少人聽說過,傳聞這個人,不怎麼近人情。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主動要求,認貝柯漠做乾親,這真是一個大新聞啊。
貝柯漠淡定的點頭:“來這裡也是要問問你們的意思,到時候舉辦宴會,肯定要你們也參加。如果你們同意,我就讓羅伯伯,定下認乾親的時間了。”
貝嶽連忙點頭:“也好,有羅家這個乾親,以後不怕到婆家會被欺負。”
喬梵音無奈的看着貝嶽:“叔叔,你放心吧,小漠絕對不會被欺負的。”
有了父母的肯定,羅也那邊也就能夠安心定日子了。定的日子,需要配合貝柯漠,又要配合自己。趁着現在沒有案子發生,羅也決定就定在這幾天。羅也認乾親,可不是小事,幾乎整個商業界,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喬家也是不能不去。除了喬家,所有人都很好奇,這個羅也要認的乾女兒,到底是什麼來頭。
貝柯漠臉上的字跡,已經基本消失了,剩下的痕跡,也看不出是什麼字。
喬梵音滿意的看着,貝柯漠的臉,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再過幾天,拍婚紗照的時候,貝柯漠的臉,應該能夠完全恢復了。
“柯漠,你真的確定,要戴着面具上去?”
羅瑾瑜很不理解,貝柯漠這一舉動。認乾親只是讓大家認識一下貝柯漠,如果貝柯漠不露面,又怎麼能說是讓大家認識她呢?
貝柯漠聳聳肩:“有什麼不可以的嗎?誰規定認乾親不能戴面具啊。”
羅瑾瑜尷尬的笑了笑:“當然沒規定,不能戴面具,只是戴面具讓人怎麼認識你啊?”
“認識我的,自然是認識我,不認識我的,也沒有必要讓他們認識我。”
羅瑾瑜豎起拇指:“任性,這樣也好,羅家本來就是一個,不按常規程序出牌的地方。不過等一會兒,太多人在那裡,你還是稍微給我們點面子吧。”
貝柯漠天真的看着他:“我什麼時候,讓你們沒有面子了?”
“很多時候,總之,別動不動就發脾氣。”
“你說我要是發脾氣了,羅伯伯是不是就會不認我了?”
羅瑾瑜抿着嘴搖了搖頭:“我看可能性很小,我父親的性格,就是隻要他第一眼看到這個人,覺得他好,他做什麼都能夠統一,要是看他不順眼,那一直都會不順眼。”
從羅也對羅瑾瑜的喜愛程度上看,羅瑾瑜一點都不擔心,羅也不認乾親。
倒是比較擔心,貝柯漠在現場發脾氣。
羅家的面子問題,從來都不是羅也在意的,尤其是這種事情的面子。
羅瑾瑜像是一個家長,在替兩個孩子,考慮多方面的事情。
貝柯漠拿起旁邊的蘋果,咬了一口:“放心好了,我沒有那麼幼稚,知道分寸的。大不了我答應你,只要沒人惹我,絕對不會隨便出手出口。”
羅瑾瑜雙手合十,拜了拜:“那就拜託了。”
宴會按時開始,所有商業界的巨頭,帶着自己的伴侶,出現在了會場上。
大家無一不在好奇,到底羅也的乾女兒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