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派人監視,可能對翟莉和劉鵬來說,是一種警告。〔〕
有人在這裡,翟莉和劉鵬,其實更容易過來。也更會覺得,應該過來。貝柯漠如同往常一樣,放學之後,回到家裡,喬梵音今天也不知道爲什麼,提早回來了。
貝柯漠挑了挑眉:“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他們今天就來?”
喬梵音的動作頓了一下:“不會這麼反常吧?”
“誰知道呢,小心一點,反正是沒錯的。”
唐宇堂那邊,每天晚上八點鐘,都會給貝柯漠他們打電話,確保他們的安全情況。當然,一旦發生了事情,貝柯漠肯定會通知唐宇堂他們過來。溫馨的晚餐過後,兩個人如同往常一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喬梵音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因爲真的已經很久,兩個人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生活,
貝柯漠的心思不在這樣的事情上,而他又無法勉強貝柯漠適應。
“小漠,你覺得我們應該,去什麼地方度蜜月比較好?婚禮過後蜜月的時間,可是不能浪費的,你比較喜歡什麼樣的,好玩的地方?”
他們能夠談論這些的時間,取決於貝柯漠遇到的案子,是不是比較艱難。
非常不幸的,貝柯漠遇到的案子,一直都不怎麼好處理。
“空氣好一點,人少一點,我不喜歡海邊。”
海邊有一種海風的腥味,那是貝柯漠不喜歡的,所以一般她很少會選擇,去有海邊有沙灘的地方玩。如果有選擇,貝柯漠肯定會想要,去那些安靜一點的地方。
喬梵音思考了一下:“那我問問大哥,看有什麼好去處,國內還是國外?”
“國內就行了,沒什麼必要出國,我們這裡就足夠大了。”
“那就國內,不喜歡去海邊,這個時間,不如去雪山怎麼樣?人應該不多。”
“到時候再說吧,如果沒有案子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喬梵音似笑非笑的看着貝柯漠:“有的時候,我就想說,不愛你了吧,這樣還能夠輕鬆一點。我喬梵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好看的,有內涵的都能找到。”
“可是一想到,我不愛你了,或者你離開我了,我的心就特別的疼。”
無奈的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喬梵音嘆息一聲。
“我覺得,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怎麼樣也還不清了。〔〕”
貝柯漠擡起頭來,看着喬梵音的臉,可是一點勉強的意思都沒看到。反正不管貝柯漠做出什麼決定,喬梵音的態度都是支持。
“去雪山泡溫泉吧,冷熱都有了,我還是很喜歡那種舒服的感覺的。”
“好,你喜歡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喬梵音頓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
貝柯漠挑了挑眉:“你有什麼直說就好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喬梵音咳嗽了一聲:“那個,我找到一個電影,我們一起看看吧。”
貝柯漠奇怪的,跟着喬梵音走進了臥室,在臥室的電腦裡,調出了一個電影。貝柯漠頓時忍俊不禁,愛情動作電影,看來某個人這是在暗示啊。
“都說這個電影不錯,我們一起看看吧。”
貝柯漠雙手搭在喬梵音的肩膀上,輕笑着直視他:“我覺得直接實踐更好一些。”
喬梵音笑着在貝柯漠嘴上親了一下,房間的溫度,因爲兩個人而上升。
夜已深,四周靜悄悄的,突然兩個人出現在了草叢中。
繩索系在腰間,身上穿着連體的塑料雨衣,應該是改造過的。兩個人的臉上,都蒙這東西,讓人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誰,而他們身手矯健,不多一會兒,就爬到了高層。
他們悄悄打開,一個房間的窗戶,翻身躍進去。
四周漆黑一片,而他們卻都能夠看得到,多有的一切物體。
躲過了放在窗邊的桌子,他們的腳步非常輕巧。
其中較爲高大的一個人,從揹包裡,拿出來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
盒子裡竟然裝着一個相機,還有還少的冰袋。個子比較矮小的那個人,則是拿出來一個化妝包,一把修眉刀在黑夜裡閃爍着熠熠寒光。
那人的眼睛裡,帶着一抹濃重的瘋狂。
只見她來到了牀邊,舉起手中的修眉刀,衝着牀上人的眉心而去。
牀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詭異一笑,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聽到了響動,高個子的男人立刻轉身,放下手裡的東西,過來幫忙。牀上的人一躍而起,將拿着修眉刀的人,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她身邊的人,抓過身材高大的人的後頸,按在了地上。〔〕被襲擊的兩個人,愣了半天都緩不過神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漠,她竟然想要你的大腦,真的是膽大包天啊。”
貝柯漠輕輕一笑:“旁邊的繩子遞過來,我打電話讓人過來。翟莉,劉鵬,我可是找你們很久了。你們的勇氣,我很佩服,不過愚蠢,是最要不得的。”
唐宇堂半夜接到電話,那簡直就像是,坐着過山車從高處衝下去。
差一點心臟就跳出來了,好在他沒有心臟病。
“是,小漠你說,抓到了?我馬上帶人過去。”
唐宇堂連忙起牀,叫上了孫策,陸小雨等人,一起趕到了貝柯漠的家裡。
貝柯漠將兩個人綁住,丟在了一邊。喬梵音看了看時間,覺得他們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過來,於是就去煮宵夜。這是第一次,他們住進來之後,煮宵夜。
“小漠,宵夜你想要吃什麼?”
“火鍋吧,不用煮,挺方便的。”
喬梵音打開冰箱看了看:“火鍋的話,東西還是有的,不過會不會太豐富了一點?”
貝柯漠搬過椅子,坐在了翟莉的身邊,看到翟莉的眼神,充滿了瘋狂和不甘,以及濃重的嫉妒和自卑。這麼複雜的眼神,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還真是頗爲不可思議。
“小音,我想要吃火鍋了。”
“那就火鍋,我給你做蝦滑。你慢慢問吧,不打擾你了。”
貝柯漠按下錄音筆:“來說說,你們爲什麼這樣做吧。”
翟莉哼了一聲別過頭,完全不打算回答貝柯漠的問題。
貝柯漠很有耐心:“你們兩個,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小就缺少親情。而長大之後,因爲沒有受過教育,吃了不少的苦,真讓你們產生了自卑的情緒。”
“再之後,你們兩個相遇了,並且相愛了,然後你們發現你們有共同的理念。”
“我猜猜看,你們爲什麼,會突然無法辦婚禮呢?”
貝柯漠自言自語的說着這個問題,看着對面的兩個人,打量他們的情緒變化。
兩個人的表現,說明了貝柯漠的話,都是真實的。
“我想應該是婚禮的資金,還有婚禮的親朋吧。你們兩個和別人打交道不多,所以婚禮的時候,也沒什麼可以請過去做客的人。”
頓了一下,貝柯漠接着說:“而且婚禮你們想要完美,需要的錢太多了。”
“所以你們覺得,來你們店裡拍攝婚紗照的情侶,都不應該這麼幸福。”
說到這個地方,翟莉開始有反應了:“他們憑什麼活得那麼好,有人稱讚?”
“我這麼辛苦,任勞任怨勤勤懇懇,他們卻還是覺得我一無是處?”
劉鵬看了一眼翟莉:“親愛的,你有天太激動了,這樣會讓她得逞的。”
貝柯漠抿着嘴笑了笑:“劉鵬,你沒有辦法,給你的愛人一個她想要的未來,甚至會帶走,死者的心臟。看得出來,你對自己的心是不是真誠的,也非常的懷疑啊。”
“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貝柯漠絲毫不畏懼:“我說錯了嗎?你對自己的任何部位,都很不滿意。”
“你的內心很自卑,你覺得子的存在,就是一個錯。”
劉鵬惡狠狠的看着貝柯漠:“閉上你的臭嘴!你以爲你知道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姑娘!拍照的時候,任性成那個樣子,看來是這個世界對你太好了,你就應該死!”
喬梵音聽到了想動,從廚房走出來,看了看兩個被綁的嚴嚴實的人。
“你們兩個,最好老實一點。”
貝柯漠擡起手,示意喬梵音暫時可以不管這件事,還是她來詢問效果更好。
喬梵音聽話的進入了廚房,更是激起了翟莉的羨慕嫉妒恨。
“你有什麼本事,你憑什麼有人喜歡?”
翟莉其實過得也很辛苦,沒有人照顧的日子,對一個小姑娘來說,並不容易。她靠着自己的打拼,活到了現在,這要非常堅定的意志,才能夠做到。可是翟莉嫉妒,嫉妒這個世界,嫉妒所有的一切。這些嫉妒吞食了她的內心,讓她變得無比醜陋。她殺人,殘忍,執念也好,慾念也罷,當人被這些控制了,噩夢就開始了。
看着那些新娘,穿着美麗的婚紗,站在了鏡頭前,接受攝影師的誇讚。翟莉的心裡怎麼可能沒有波瀾,她拍婚紗照,不敢選擇自己的店子,因爲店裡的價錢太貴了。
而那家婚紗店老闆,並沒有誇讚翟莉一句。
翟莉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同樣是拍婚紗照,同樣是要結婚的人,卻有不同的待遇。
而翟莉和劉鵬,他們相信,自己是因爲,不夠完美才沒有人誇獎他們。
如果他們能夠,變得非常完美,情況就會很不一樣了。
一開始,翟莉和劉鵬,並沒有打算殺人。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完美,可是要怎麼才能完美,他們一直沒有答案。他們沒有錢,去做整形,所以只能選擇別的辦法。
其實刺激到他們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貝柯漠和喬梵音拍婚紗照的那一天。
貝柯漠本來並不多好,可是她化妝之後,非常美。
並且貝柯漠的氣質,讓人有一種疏遠又想要靠近的感覺。
翟莉看着其他人,給貝柯漠化好妝,穿着最昂貴的婚紗,站在閃光燈的前面。翟莉覺得,這個世界對她非常的不公平。所有的優點,都沒有給她。
看着那些人,一個個的來到這裡取照片,翟莉的嫉妒和憎恨再也掩蓋不住了。
於是翟莉和劉鵬,說了自己的想法。
劉鵬一開始很猶豫,可是一想到,他除了翟莉,什麼都沒有了,也就不怕了。
兩個計劃好了,以售後服務的名義,在白天,進入了黃婷和盧遠飛的家裡。在盧遠飛和黃婷吃的東西里,放入了一定量的安眠藥。
然後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了盧遠飛和黃婷的家裡,將人殺死。
第一次的行動,非常的順利,兩個人幾乎沒費什麼力氣。
他們選擇了,掛在牆上的一張照片,給查案的人們一些警告,這些人就不應該存在。
然後他們拿走了被害者的部位,打算放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他們就能夠和這些人,一樣的完美了。婚禮也可以因爲,自己有朋友,自己被人喜歡,而獲得成功。
兩個人第一次的計劃,成功了之後,帶個兩個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這種成就感,讓他們對第二對情侶下手。
那個月的名單,翟莉拿到之後,所有的計劃,也就已經定下來了。
突然之間,名單上的其中一對情侶離開了,這突然的變故,確實是對他們的計劃,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是他們的行動卻沒有因此取消。
這也是爲什麼,最後兩個人落網了。
聽過翟莉發瘋的話語,貝柯漠揉了揉耳朵:“聊天嘛,好好說就行了。”
翟莉激動的看着貝柯漠:“你最好放了我,我知道你是誰。”
“可是你輸了,要是我們不出現,你根本就找不到我。”
翟莉驕傲的笑着:“你真的以爲,自己非常聰明嗎?如果是這樣,爲什麼你找不到我們呢?別自以爲是了,你從來就沒有無敵過,你只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個人。”
聽到這話,貝柯漠低下頭去,在翟莉看來,似乎是受到了打擊。
須臾之後,貝柯漠擡起頭:“你說的很對,我特別的普通。”
“我既不漂亮,也不聰明,可是我活的問心無愧。”
“你呢?你以爲自己活得怎麼樣?你有沒有因爲噩夢,而睡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