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可怕了,一片的紅色啊,有幾個人當場就吐了出來。
現在回憶當時的情況,民工還是覺得不寒而慄。
旁邊的唐宇堂,詳細的記載,民工說的東西。
“除此之外,你發現了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或者是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嗎?”
民工思考了一下,拿出來一個髮卡:“我在旁邊看到了這個,好像不應該是我們這裡的東西,所以我覺得奇怪,可是這個,應該和兇殺案,沒有什麼關係吧?”
貝柯漠從民工的手裡,將髮卡拿過來。閻王爲什麼要留下這個,她也不理解。
髮卡這個東西,三年前,貝柯漠就已經不再用了。
如今閻王將這個東西,放在了案發現場,想要告訴貝柯漠什麼呢?
精緻的髮卡,一朵鑽石圍成的小花,在髮卡的中央位置,看起來那麼的純粹。出現在案發現場,給人的感覺,絕對是突兀的。
孫策看到了貝柯漠,耐人尋味的表情。
“這個髮卡,是他留下的什麼線索嗎?”
“現在還不知道,回去檢驗一下,看看是不是有線索留下,反正我覺得希望不大。”
貝柯漠看了看,那個身處於石坑之中,已經分不清長相的死者。
這是地獄的第十一層石坑地獄,懲戒的是那些,重男輕女,或者是在有女兒的情況下,對女兒痛下殺手的人。這一點在古代,是經常會發生的。
現在因爲開始倡導,男女平等,而且更多人覺得,生個女孩子是一件好事。
古代覺得,女孩子地位低下,而現在,明顯可以看出來,女孩子纔是地位高的。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一個環境,女孩子更容易被照顧。
更容易被人們注意,也更容易獲得更多的機會。
所以地獄只是以一種,古代的標準,來要求現代人。閻王的一直用這樣的做法,在貝柯漠看來,其實並不是什麼,正義感爆棚的表現,只不過是因爲閒得不行而已。
而這樣的標準,也不可能是毫無理由的。
“柯漠,你在想什麼,我讓你拉我一把,你看了我半天,怎麼沒反應啊?”
小王在這邊,叫了貝柯漠很多次,可是貝柯漠一點反應都沒有。
從思緒中走出來,貝柯漠伸出手,一把將小王拉了上來。小王覺得自己差一點,就直接從坑裡飛出來了。這種李道真的是讓,小王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你們先把這些東西,都送回去,我去一個地方,等一下再回去。”
唐宇堂詫異的,看着貝柯漠離開,很少見到,貝柯漠有這樣不跟着他們的情況。
還沒等詢問,貝柯漠就已經不見了。
那個髮卡,已經放在了貝柯漠的腦子裡。貝柯漠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這個髮卡的出處。這個髮卡,是在閻王所有的犯案場所中,唯一留下的東西。
這很可能是貝柯漠,唯一的一個,能夠找到閻王的機會,不可能不去尋找。
髮卡上面的鑽石,貝柯漠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總覺得,如果不是真的,閻王應該不會拿出來纔對。
所以貝柯漠選擇相信,上面的鑽石是真的。既然是真的,就應該會比較容易找到。
本來貝柯漠應該利用,喬梵音的關係,幫忙找這種高級貨的賣出地。只是貝柯漠還要考慮,如果真的是和喬梵音說了這種事情,可能情況會更加複雜。
思來想去,貝柯漠在電話裡,找到了另外一個號碼。
當時偶然之間,留下的羅瑾瑜的號碼,這個時候,貌似能夠派的上用場了。
“貝柯漠?你竟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梵音出了什麼事情啊?”
貝柯漠猶豫了一下:“你能夠幫我查一個髮卡的出處嗎?”
羅瑾瑜點點頭:“說吧,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夠做到的。是什麼樣的一個髮卡,你需要我多長時間,將結果告訴你啊?”
貝柯漠現在的能力,還沒有辦法,查到這個東西的出處。
所以不得不找羅瑾瑜,因爲喬梵音,她暫時不能用。
羅瑾瑜記下了,貝柯漠說的那個牌子,就派人去調查髮卡的出處了。
當然對此,羅瑾瑜也覺得很不理解:“你怎麼不找梵音呢?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找他解決起來,不是會更加的方便嗎?你找我,不會讓梵音誤會?”
“這就是我要說的,另外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小音,我找你的這件事。”
羅瑾瑜覺得更不理解了,這件事情,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嗎?
雖然奇怪,還是答應了貝柯漠,她的這個要求。
差不多兩個小時以後,貝柯漠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的時候,羅瑾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又是那麼的恰好,貝柯漠所處的地方,距離羅瑾瑜說的那家店,非常近。
那是一家,並不是特別引人注目的珠寶店。
雖然並不引人注目,但是這個珠寶店,卻有很多,大品牌的東西,而且絕對保真。
貝柯漠也是較爲艱難的,找到了這家店的店面。
看上去這家店,非常的不起眼,和平時在街上看到的,小的首飾店沒區別。
進去之後,也只是有兩三個售貨員而已。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我們這裡什麼類型的飾品都有,如果需要定做,也是可以的。我們的店,可以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貝柯漠看了看,找到了紙筆,不發一言的,在紙上畫了一個圖案。
“這個髮卡,你們這裡有賣出過嗎?”
售貨員看了看,又和其他的人商量了一下,得出了結論。
“這是我們店裡,剛剛賣出不久的,一個定製商品。請問是因爲這個商品,出現了什麼問題嗎?還是說因爲丟失了,所以希望再訂做一個?”
“訂做這個髮卡的,是一個長得很健壯的男人吧?”
“是的,很有陽剛之氣的,一位先生,看起來應該是當過兵。”
貝柯漠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那麼,他當時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呢?”
這麼一說,售貨員才突然想起來什麼,從貨櫃底下拿出一個信封來,遞給了貝柯漠。
“似乎那位先生,知道有一位小姐會過來這裡,所以留下了這個東西,請小姐儘管放心,我們絕對沒有看。我們會保證顧客的秘密,不被別人知道。”
貝柯漠接過信封,上面用的,還是國外,較爲古老的封印方式,爲什麼閻王知道,她一定會找到這裡呢?來到這裡,貝柯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卻也沒有想到,那個髮卡竟然是閻王,在這個地方定製的。定製首飾,需要的錢,絕對比在店裡,買一個相似的東西要昂貴很多。
而且有些定製商品,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拿到。
閻王花費了所有的心思,到底是想要表達,一種什麼樣的心思呢?
貝柯漠拿着那封信,有一種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糾結感覺。她當然知道,這是閻王故意留下的,或許是線索的東西,可是這樣的故意,讓貝柯漠覺得有些勝之不武。
所以對貝柯漠來說,現在的問題很簡單。
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找到閻王,還是靠着所有的力量找到閻王。
在思索了五分鐘之後,貝柯漠走出了珠寶店,選擇了,用所有的力量找到閻王。
三年前,貝柯漠沒有能夠,找到閻王的任何線索,三年之後,貝柯漠不是有了信心,只是覺得,現在的自己,或許可以,因爲她不再是一個人。
想到了這一點,貝柯漠打開了信封,裡面放着一個紙片,只寫了幾個字而已。
但是這幾個字,卻表示,貝柯漠能夠找到閻王了。
這個時候,貝柯漠反而覺得,不再那麼着急。
警局裡,人們都在爲了這件案子,而苦惱着,最嚴重的還是小王。
檢查了這麼多的屍體,幹了這麼年的法醫,小王這一次,算是真的無可奈何了。屍體上面什麼都找不到,這纔是讓小王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貝柯漠和陸小雨,剛剛走到了停屍間門口,就聽到裡面爆發了一聲怒吼。
陸小雨嚇得後退一步,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小王這種性格的人發脾氣。
貝柯漠很淡定,推門而入,看到了小王焦躁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倒也不用把自己逼的太狠了。”
小王抿了抿嘴:“我希望,能夠幫點什麼忙。柯漠,你剛纔去什麼地方了?怎麼不和我一起,解剖屍體了?你不是希望,能夠親眼見證結果嗎?”
貝柯漠沒有理會他,來到了耿陽的屍體旁邊。
“耿陽的資料,已經全都查清楚了嗎?”
陸小雨連忙將東西,遞給了貝柯漠。
因爲要處理別的事情,唐宇堂和孫策,不能夠總是跟着貝柯漠。
查找死者的社會關係,是必須的一個過程。孫策和唐宇堂在案件上,幫不上什麼忙。那麼就只能夠,採取最爲基本的方法,或許這個方法繁瑣,但是總比沒有好。
所以跟着貝柯漠這件事,就只能是陸小雨來做了。
“耿陽是一個,神經科的醫生,今年三十二歲,社會關係可以說是極其複雜的。”
“醫生的必然性,除了我們法醫,哪有一個醫生,是社會關係單純的。”
小王那邊,縫合屍體還不忘記,和陸小雨辯論。
貝柯漠接過來,關於死者的調查:“這個人,只有一個孩子嗎?還是一個男孩?沒有女兒?沒有女兒的話,怎麼可能進入石壓地獄?”
陸小雨探了探頭:“什麼意思啊?孩子和死者之間,還有什麼關係嗎?”
小王翻了個白眼:“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做調查嗎?”
接到這個案子之後,小王也好奇的,去查了一下,有關十八層地獄的信息。
畢竟小王需要,用這些信息,來幫自己分析,屍體上呈現出來的東西。不過閻王的做事能力,實在是太強了。屍體上面什麼都找不到,更不用說是什麼分析了。
陸小雨有些尷尬,確實他這一方面,有些欠缺。
對於陸小雨,主動去思考這些問題的意識,幾乎是沒有的。
“所以,石壓地獄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被石壓地獄處死,憑藉閻王的做事風格,他一定是重男輕女的。”
貝柯漠解釋過後,來到了耿陽的身邊。耿陽的身體,因爲巨石的壓迫,而導致骨肉碎裂。和之前魏佳資的情況,基本上是一樣的。
這一次,小王徹底不想要分開,泥土和碎肉了。
所以,小王只是在屍體,和各種泥土裡,尋找能夠找到的東西而已。
貝柯漠翻看了一下,耿陽的屍體,還有那些在屍體旁邊的泥土,一個很小的碎片,進入目光之中。而這個碎片,卻並不屬於耿陽。因爲是黑色的,和暗紅的泥土混在一起,讓人跟不清楚,什麼是什麼。貝柯漠用鑷子,將那片碎片夾了出來。認真的在光芒之下看了看,貝柯漠發現,那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一種東西。
碎肉裡面找到的碎片,不是別的,是匕首上面的橡膠。
石壓地獄,出現了匕首上面的橡膠,這說明當時閻王所在的位置,一定不會是旁邊,而是正上方。甚至可能,閻王是站在石頭上,落下來的。
所以閻王在享受,自己殺人的那一刻,人們血肉橫飛的剎那。
將碎片遞給小王,貝柯漠二話不說,走出了停屍間。
陸小雨一愣神,貝柯漠就不見了,再出去,臉街道上也見不到貝柯漠的蹤跡。
習慣了貝柯漠的這種行爲,陸小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小王皺着眉頭,他不敢相信,自己在裡面翻看了這麼久,卻連這個東西,都沒有看到。貝柯漠不過是來這裡,翻了一遍而已,就能夠知道,他們需要的東西。
陸小雨有些猶豫,到底是不是應該要,去尋找貝柯漠。
這一段時間,貝柯漠的情況,讓人們覺得不太正常。
陸小雨的感受更加明顯,他想起了很久之前,貝柯漠還在上高中的時候的事。
那一段時間,縱然和貝柯漠關係不怎麼樣,陸小雨也發現了,貝柯漠的不正常。現在通過唐宇堂的口,得知了當時的事情,陸小雨的心情是很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