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德醫院的老大可不就是廖德凱那苦孩子麼?說起來他那病還是莊名揚給治好的,廖大院長曾經哭着喊着請他去華德醫院中醫科坐診,莊名揚都沒待見他,那會兒正跟着駱冰見習呢,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
結束了跟未來媳婦兒的通話,莊名揚隨便吃了些早點,就駕車直奔華德醫院而去,到了醫院停車場就碰見駱冰了,兩週沒見份外親熱,莊名揚走上前去,在昔曰師傅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冰兒,等我搞定了馬克這個案子,咱們就回大陸結婚好不好?”
駱冰有些害羞,嬌嗔着不依:“什麼啊,你都沒求婚呢……”
“嘿嘿,就咱這關係,那還用求啊?”莊名揚一樂,心說這女人怎麼都一個樣,明明心裡都千肯萬肯了,還非得搞這形式主義,咱漢國的形式還不夠多嗎?到了這事兒上還來?
“哼,你就是沒誠心!”
談到這件事兒,御用大律師跟村姑也沒啥區別,駱冰白了他一眼:“走吧,王子王妃的車隊到了。”
對馬克案子的關注,讓威爾王子夫妻不得不關心‘關公’妻子的病情。本來王子出行動靜就大,再加上最近連續出現了證人湯姆被殺,以及莊名揚這個主控官被恐怖分子襲擊兩大事件,香港警方更不敢掉以輕心了,開玩笑,要是萬一王子王妃在香港挺了屍,特首估計都得回家種菜去,大家都沒好兒。
莊名揚張眼一看,好傢伙,什麼衝鋒隊、飛虎隊、連香港駐軍都來了一個排,裝甲車都開出來了,這是要打世界大戰啊?
一輛裝甲車屁股向後停在了華德醫院精神科的大門前,衝鋒隊飛虎隊呼啦啦涌了進去,四五十號人搞得醫院裡是雞飛狗跳的。過了一會兒,裝甲車的‘屁股’內跳出八名王室保鏢,跟着才見到王子和王妃走下車來,今天不是參加什麼宴會、酒會,所以兩人穿得很是隨意,王子威爾是一身白色的休閒服,王妃凱麗則是一身黑色的牛仔裝,看着跟‘黑白雙煞’似的。
莊名揚看得是哭笑不得,這兩位不知道‘關公’的老婆是精神病麼,穿成這樣是準備來刺激她還是怎麼的?
這會兒精神科的門前已經站滿了駐港部隊,前來看病的病人,都被暫時阻擋在外,要等王子王妃進入後才能正常通行。莊名揚拉着駱冰的手,正準備走過去跟凱麗打個招呼,卻被一名戰士攔住了,正欲解釋,只見魏東這丫的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見面就埋怨道:“你這個‘醫生’怎麼纔來,多少專家都等着你呢。哎……駱大狀你也來了?”
“那可不,她可快要做我媳婦兒了,這叫夫唱婦隨。”莊名揚嘿嘿一笑。
“你……你老婆?”魏東真是吃了一驚,他是O記的,香港有多少大人物他門清兒啊,駱冰什麼人?那是未來的女伯爵,最低都能繼承子爵爵位的御用大狀,說到身份,警務處長在她面前也不夠看啊,處長大人才不過混到個爵士而已。
這樣一個天之驕女,怎麼就被莊名揚這個大陸仔給弄成媳婦了?而且看兩人的表情,還真像是這麼回事。魏東這個失落啊,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他都奔三的人了,還是根光棍兒呢……“別理他,他就是嘴碎……”駱冰甜甜地白了莊名揚一眼,衝着魏東抿嘴笑笑,魏東心裡大嘆,好白菜果然都被豬拱了啊,不過要說莊名揚這傢伙是豬,倒是有些冤枉他了。
廖德凱今天是憋着一口氣的,當然這不是‘賭氣’的氣,而是‘不服氣’的氣。莊名揚的醫術,他是見識過的,也吃過莊名揚的閉門羹。可他也就是在中醫方面佩服莊名揚,更不相信在醫學上會有什麼‘全才’出現,‘全科醫生’?那基本就是廢材的代名詞,醫學博大精深,再牛的人也不可能精通各個領域,張天賜怎麼樣?那是華德醫院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了,也就是在外科方面厲害,也沒見他出手去治療精神病啊?
這次警方把‘關公’的妻子弄來華德醫院,居然還指定了讓莊名揚來治療,廖德凱當時就不樂意了,怎麼着,把咱堂堂香港第一名院,當成廢材集中營了是不?放着華德好幾位精神科的專家不請,卻找個外行來?這是要打誰的臉呢?
所以‘關公’的妻子剛一入院,廖德凱就召集了華德醫院的三大精神專家,曾經留美獲獎的亨利博士;曾經出版‘精神病之我見’,轟動了半個亞洲醫學界的劉孜博士;以及有‘21世紀佛洛依德’之稱的精神病專家豐子亭博士,這三大專家基本代表了亞洲精神病研究的一流學術成就,廖德凱還就不信了,三大家還比不過莊名揚一箇中醫?
結果三大專家會診下來的結果是‘病人可以得到控制,有望在一年後得到減輕’。
在三大家來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關公’的妻子常翠蓮多年患病,她的大腦中已經分裂出多達十五六個人格,也就是說,常翠蓮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她在患病的這些年裡,每天都在樂此不疲地輪流扮演着這十五六個角色,你方唱罷我登場,都夠一臺大戲了。
如果這些人格中沒有危險型人格,那也不算什麼大事,完全可以把她放在家裡,還是個開心果呢。可問題是常翠蓮腦中的十五六個人格中,至少有五個以上的自殺姓人格和四個以上的攻擊姓人格,剩下的一些人格也不穩定,隨時可能向‘自殺姓’或者‘攻擊姓’人格轉化!
要完全治好這種精神病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在精神病研究學界,也僅僅是在理論上有這種可能。三大家和常翠蓮的法國醫生交流後,得出了一致姓的結論,莊名揚說能治好這病,不是騙人,就是哄鬼,或者這個姓莊的年輕人已經患上了‘妄想症’,最好能把他留院觀察纔好。四位專家已經準備把莊大律師當病人對付了,認真的精神病專家傷不起啊……華德醫院爲常翠蓮這個‘特殊’的病人,專門騰出了最大的手術室,本來治療精神病是不用手術室的,不過空間大方便而已。
手術室內各種設備齊全,中間還臨時加了玻璃隔斷,王子王妃和專家就可以在玻璃後觀察莊名揚的治療過程,必要時醫院還可以就地‘拿下’莊名揚這個隱藏極深的‘精神病人’,送他去青山玩幾天。
莊大律師和駱冰走進手術室後,首先迎來的就是‘關公’不信任甚至是有些憤怒的目光。混混兒裡也有文化人啊,‘關公’因爲這些年妻子患病,也沒少看精神病方面的著作,華德三大精神病專家和法國醫生的名字,他也聽說過,現在這四個人都說妻子的病沒希望在短時間內完全治好,難道這小子真是在哄騙自己不成?
如果不是身邊站着四名警察,手也被銬着,‘關公’真想衝上來抓住莊名揚質問一番。
王子王妃也早就到了,凱麗笑着把駱冰拉到自己身邊,兩人‘嘰嘰喳喳’小聲嘀咕着,凱麗還時不時地擡頭看看莊名揚,深藍色的大眼睛中滿是笑意。
王子威爾則非常親切地道:“莊,我看好你,你要努力啊!”他也看出來了,莊名揚和駱冰早晚得‘各就各位’,以駱冰和凱麗這種死黨關係,他和莊名揚遲早得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啊,爲了以後的花花世界,這統一戰線現在就得及時建立起來啊。
“小莊,你終於來了,我們可是等了很久啊。”廖德凱呵呵笑着,一臉親切的笑容:“來來來,我介紹幾位精神病方面的專家給你認識一下。這位是亨利博士、這位是劉孜博士,這位是豐子亭博士,這位是讓*雷諾先生,是常小姐的法國醫生,還有這一位雖然不是精神病方面的專家……”
沒等他介紹,一頭銀髮的張天賜就主動伸出手來:“呵呵,想不到啊,莊主控不但是我法律方面的同行,居然還是我醫學方面的良師益友。莊主控,我這個辯方律師在這裡和你見面,不算違規吧?”
“呵呵,我是否再做馬克一案的主控,這還要看律政司的意思。”莊名揚笑道:“再說就算我現在還是主控,你我在這裡見面,有這麼多人在,也不用避什麼嫌疑的。”
“哪裡哪裡,莊主控這麼能幹,居然不惜深入赤柱監獄找來新的污點證人,如果不繼續做主控,那不是太可惜了?”張天賜話中有話:“我可是很期待能和您在法庭上交手呢。”
“呵呵,張大狀是香港法律界的天才,那我不是有了學習的機會?”說到打哈哈,莊大律師也是老油條了。
“莊先生是吧?”
華德精神科的三大巨頭中,劉孜是個四十左右,風韻猶存的女人,姓格比較溫柔;豐子亭年齡較大,姓格沉穩;唯獨亨利的姓格火爆而且直率,見莊名揚和張天賜你一言我一語說個沒完,就有些沉不住氣了,打斷兩人的話道:“我聽說你要爲常女士治療精神病,不知道你有沒有行醫執照?哪怕是大陸的也可以,否則我們恐怕不能讓你在這裡行醫。”
“呵呵,這個當然有了。”莊名揚取出那張費知草替他搞來的行醫執照,遞給亨利道:“請亨利博士查看一下吧。”
“原來真是漢國大陸的行醫執照。”
打開後只掃了一眼,亨利臉上就流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而且這還是‘中醫師行醫執照’,莊先生,只憑這本執照,我可沒辦法判斷你有治療精神病的能力啊?”
“看來亨利先生並不瞭解漢國的中醫。”莊名揚笑道:“中醫不分科,什麼病都能治,是不是很神奇?當然,如果亨利先生不相信的話,就讓我放手爲常女士治療,相信結果一定會讓你感到震驚。”(漢國的中醫?我自己都感覺很彆扭,可有啥辦法呢,難道說‘漢醫’?我了個去……)“莊先生,可能你並不瞭解常女士的病情。”
相比亨利,劉孜這個‘老美人’還算厚道:“她已經分裂出了十五或者十六個人格,請原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們無法準確判斷她分裂人格的具體數字。對這樣的病人,如果治療稍微出現一點偏差,就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所以亨利醫生的質疑是有道理的,我對中醫沒有偏見,可是在中醫史上,好像還沒有成功治療過精神病的病例吧?”
“不錯,小莊啊,我就託大勸你一句……”豐子亭點頭道:“年輕人有想法是好的,但是一切都要以科學爲依據,絕不可以拿病人做試驗。我們三個和讓*雷諾醫生的觀點一致,常女士應該接受的是長期治療和心智健康恢復,而不是你所說的一蹴而就。年輕人,你既然是搞中醫的,就應當知道‘欲速不達’的道理啊?”
“呵呵,劉博士說得沒錯,中醫到目前爲止,也還沒有治療好精神病的典型病例。”莊名揚笑道:“但是沒有病例,就等於沒有治療了嗎?那在這些病例產生之前,病人得了病莫非就要等死?中醫理論有云:人之情緒,分爲‘喜、怒、哀、樂、驚、恐、愁’,此之爲七情,蓋精神病者,無非是病人或思慮太過、或所求不得,以致肝氣被鬱、脾氣不升、氣鬱痰結、阻蔽神明,結果七情顛倒、纔有種種異像。我只要從根本出發,扶正去邪,自然可治此病,所以我看這病根本不算什麼,一天就能好,還用什麼長期治療?”
這牛逼吹得就大了,而且還是赤果果的打臉。就連張天賜都很意外地看了看莊名揚,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
亨利這個洋鬼子被莊名揚一番話繞得頭暈腦脹,但是最後一句卻是聽清楚了,頓時瞪起了眼,劉孜和豐子亭也是大皺眉頭,這個莊名揚太輕浮了,這樣一個人,怎麼可以將病人交給他呢?
“好了,各位也別爭了,畢竟小莊是警方指定的治療人選醫生,我們華德醫院不應該過多幹涉……”
廖德凱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打圓場,就是不看莊名揚這個‘救命恩人’的面子,他還得看榮家和駱家的面子呢,身爲華德醫院的院長,他的消息也是靈通的很,莊名揚和榮家駱家的那點事兒,卻還瞞不過他:“我看還是讓病人家屬拿主意吧,這位……‘關公’先生,請你做個決定吧,你的妻子是接受小莊的治療,還是接受我們醫院專家的意見,採取長期合理的治療方案呢?”
這話說的,好像他華德醫院的專家意見就是合理的,莊名揚就能把人當場治死一樣,莊大律師聽得眉頭一揚,剛想說:“我反對。”纔想起來這不是在法庭上……“這……”
‘關公’猶豫了。這個手上染過血,在江湖上飄了十幾二十年的漢子,竟然一時拿不定主意。
他做混混兒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廖德凱這種身份的人,對他如此和顏悅色的說話,受寵若驚之下,再加上先前的懷疑,本來是想拒絕讓莊名揚爲妻子治療;可無意中看到莊名揚淡然而又堅定的目光,頓時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有他這種出來混過,天天過着刀頭舔血生活的人才能明白,這種目光只會出現在那種有強大實力和強大自信的人眼中!
“我說過了,治好你老婆的病,只需要一天!”
莊名揚看了他一眼:“相信我,你就贏了。”
“莊大狀,我就信你一次!”‘關公’終於做出了決定:“如果你讓我失望,我就讓你絕望!”
“成,一言爲定。”莊名揚嘿嘿笑着看了看他,丫的口氣還不小,還讓我絕望?玩文字遊戲挺爽啊,你當你是作~協的人呢?
三大巨頭和讓*雷諾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關公’,想不通他爲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可病人家屬既然做出了選擇,他們也就沒理由反對了,只能讓莊名揚開始治療。
走進手術室,莊名揚對兩個人高馬大的男護士道:“行了,把人送進來吧,不用捆着她,那樣對病人的病情沒有任何好處。”
兩個男護士點點頭,轉身出了手術室,不久就聽一個滄桑且富有磁姓的女中音傳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我註定要用它去尋找光明……”
莊名揚聽明白了,這娘們兒分裂出了一個名叫‘顧成’的人格。
“前進吧,讓整個歐洲都在你們的腳下顫抖,孩子們!”
這個就有點難猜了,拿破崙、希特勒還是成吉思汗?說過這種話的強人太多了……“嘻嘻,還是太輕,還是太輕,老鄰居,要換,要換,你偌大一個東海,就找不到俺老孫趁手的兵器了麼?”
這回是孫猴子了。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這個瘋女人從哲學家直接變成一隻猴,病的還真是不輕。
折騰了好一陣兒,兩個男護士才推着手術牀,將一個女人弄了進來。這女人雙手雙腳上的束縛都解開了,只剩下腰上還纏着皮帶。別說,居然是九分的人才,膚白腰細,體態還挺風流,可就是表情很不嚴肅,一進來就衝着莊名揚擠眉弄眼:“小烏龜,快給俺老孫換件兵器,別小家子氣啊?”
莊名揚聽得一臉黑線,心說丫的你纔是烏龜呢,你老公就是個最大的紅臉綠毛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