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劉在石和全張奎吃了頓飯後,三人之間的關係明顯活絡了起來,雙方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三人點到爲止,都沒有多喝,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相互告辭,離開了河東勳的餐廳。
陳朔駕着車,開的很慢,目光放在路邊的街景,藉着晚風吹散了酒氣,當路過國立圖書館時,陳朔在門口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停下車子,陳朔搖下車窗,笑着對女孩道:“小賢。”
抱着書本正在等出租車的徐賢把頭往車子探了探,看見是陳朔,先是向陳朔鞠了一躬,才彎着腰打招呼道:“你好,陳朔哥。”
陳朔問道:“準備回宿舍?”
“對。”徐賢點了點頭:“我正在等車。”
陳朔聞言打開了車門:“我帶你回去。”
看徐賢有些猶豫,陳朔笑了笑:“難道我還能把你拐跑麼?”
徐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坐上了陳朔的車子,關上車門,徐賢的鼻子皺了皺,看着陳朔微紅的臉,問道:“陳朔哥你喝酒了?”
“對。”陳朔點了點頭:“剛纔有個飯局。”
“喝酒的人是不能開車的。”徐賢的語氣很認真:“酒駕真的很危險。”
“沒喝多少。”
“喝一口也不能開車的。”徐賢說完就後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陳朔,發現他沒有生氣的跡象,才小聲說道:“對不起,陳朔哥。”
“沒事。”陳朔把車熄了火,笑道:“你說的對,喝了酒還是別開車的好。”
“那我們走回去吧。”徐賢提議道:“其實宿舍離這裡很近的。”
陳朔苦着個臉:“可是我家離這裡好遠的。”
“不過,今天晚上空氣不錯,是個散步的好日子。”陳朔看了看滿天繁星:“聽你的,我們走回去。”
陳朔把車停到路邊,便和徐賢走下了車,兩人肩並肩走在林蔭道上。
陳朔腦子裡正在算着等新節目上擋後自己得投入多少資金後纔會有回報,如果失敗了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撤資,徐賢也低着頭看着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兩個人都沉默着,自顧自的走着路。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徐賢宿舍的樓下,陳朔停下了腳步,對徐賢說道:“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徐賢再次向陳朔鞠了一躬,才走進了公寓的玻璃門。
看着徐賢走進電梯,陳朔才轉身往回走,真是個古板的女孩,按李戩的話說,要是徐賢的性格不是裝出來的,那麼她這種女孩,應該比華夏的大熊貓還要珍貴了。
陳朔完全是舉雙手贊同李戩的話,像陳朔這種把臉皮都練到刀槍不入的人,對徐賢,都提不起哪怕一點點調戲的慾望。
這姑娘,得虧是出身S,M這種娛樂圈的頂級豪門,並且成爲了少女時代的一員,不然,陳朔都懷疑徐賢能不能出道還是個問題。
現在是扮萌賣肉的時代,你一個連撒嬌都不會的女偶像,那能叫女偶像麼?
其實陳朔在腦海裡很是邪惡的遐想過,如果徐賢用那種膩死人的語氣,抓着一個男人的手嗲嗲的叫哥哥,那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那男人會幸福死的,陳朔很肯定的下了定論。
插着口袋慢慢走出了小區,陳朔的電話響了起來,這會是誰能給自己打電話?
陳朔掏出手機,是在《大叔》劇組跟組的薛謙打來的,陳朔接通了電話:“薛謙,什麼事?”
“老闆,片場出事了。”薛謙的語氣很着急:“一個羣衆演員,中彈進了醫院。”
“中彈?”陳朔皺起了眉頭:“說清楚點。”
“好的,老闆。”薛謙平復了一下心情:“本來今晚計劃有一場槍戰要拍,一切都很順利,但是正式開拍,打中那個羣衆演員後,卻發現子彈竟然是真的,那把道具槍也是真的!”
陳朔也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我問你,是誰開的槍?”
薛謙苦澀道:“是元斌,是元斌開的槍。”
“媽的!”陳朔罵了一句:“把你的位置用短信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是,老闆。”
陳朔飛奔回圖書館,坐進車子,便趕向片場,原本是道具的槍竟然傷了人,子彈和槍都被調了包,最倒黴的,好死不死的開槍的竟然是作爲主角的元斌!
就算這是個意外,只要媒體抖露出去,就能夠讓元斌陷入最最被動的境地,息影那是最尋常的,被迫退出演藝圈都是有可能的事情,這就意味着陳朔已經投進去的錢就打了水漂。
誰在害元斌?又或者說,誰在害這部戲不能順利的拍下去?
當陳朔趕到片場的時候,裡面已經亂作了一團,李興元也趕到了片場,正在維持了秩序,並且派了十多個人一起去警告在場的人不準泄露風聲。
陳朔陰沉着臉走上去,李興元也看見了陳朔,陳朔問道:“那個受傷的人怎麼樣,救不救得活?”
“現在還不知道。”李興元煩躁的揉了揉頭髮:“已經緊急送往醫院了,希望能搶救過來,我已經給現場的人封口費了,希望這件事不會鬧大。”
“李製作,搗亂的人連真槍都能弄進道具裡,事情都發生了,他難道不會自己報道給媒體?”陳朔看着李興元,搖了搖頭,突如其來的事件把這個電影製作給弄蒙了,連這點東西都想不到。
“那怎麼辦?”李興元也意識到了這點:“如果鬧大了,不光是元斌,我們全都會賠的血本無歸。”
“元斌人呢?”陳朔問道。
“我已經讓他離開了,這段時間他都不會出現。”李興元從口袋裡掏出煙,給自己點上,狠狠的吸上了一口才繼續說道:“先把這陣風頭給捱過去,其他的以後再說。”
“道具師呢?”陳朔問道。
“那呢。”李興元指了指不遠處正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媽的,現在問他問題,一問三不知,廢物!”
陳朔陰着臉走上去,推開道具師一旁的人,抄起板凳就往道具師的身上砸去。
咚—
那個三十歲左右的道具師被陳朔一下子砸倒在了地上,陳朔依然沒打算停手,舉起凳子再次用力的砸了下去。
“別打了!別打了!”道具師疼的滿地打滾,哀求道:“求你了,別打了,不管我的事情啊。”
陳朔扔掉板凳,又用力的踹了道具是一腳,不管他的事情?是,這個道具師是有可能是無辜的,他並不知道那把道具槍是真槍,但是他作爲管理者,竟然事先不去核對一下?但凡他上點心,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你被開除了。”陳朔看着地上的道具師:“但是在這之前,我問你的任何一個問題,你要是敢說一句謊話,我就打斷你的腿!”
李興元也走了上來,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把道具組的人全部叫過來。”
旁邊的人答應了一聲,便出去叫人,沒一會,道具組的道具師們就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當看見倒在地上,滿頭是血的人是他們的頭兒時,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
“第一個問題。”陳朔的目光在所有道具師的身上掃了一遍:“今晚所有的道具火藥,是誰拿來的?”
“是頭兒早上從貨源那運過來的。”一個道具師小聲道。
“貨源?”陳朔皺起了眉頭。
“就是拿貨的地方。”一個戴眼鏡的道具師解釋道:“我們的道具和火藥,都是從那拿的。”
“會不會那裡出了問題?”
“應該不會的。”眼鏡道具師小聲道:“今天早上我們還全部檢查過的。”
“那也就是說,從早上開始槍運到這裡直到事情發生,這一天的時間裡,有人調了包。”陳朔分析道。
“哪個混蛋乾的?”李興元指了指所有道具師:“你們記不記得有人接觸過那把槍?”
道具師們全都搖了搖頭。
“李製作,不管用什麼方法,不要驚動警方,先去弄清楚那把槍上的指紋再說。”陳朔想了想繼續說道:“還有,查一查整個劇組所有人的信用記錄。”
“我知道了。”李興元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電話走到一邊開始聯繫人。
陳朔撓了撓頭,能做的全做了,也沒指望問問題就能問出元兇來,看了看倒在地上裝死的道具總師,陳朔搖了搖頭,也走到了一邊。
薛謙跟了上來,遞給了陳朔一瓶水,陳朔接過水,直接灌了半瓶水進肚子,長舒了口。
“老闆,要不要跟公司講一聲,開始計算損失和撤資的事情?”薛謙看着自己這個年輕的老闆,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撤資?”陳朔冷笑:“我不撤資,不僅不撤,如果必要的話,我還要追加投資,有人想讓我的錢打水漂?我讓他怎麼死都不知道。”
薛謙嚥了口唾沫,早就聽說自己這個老闆雖然平時和和氣氣,但是一有事情就立刻變成一條瘋狗,原本薛謙還不信,但是陳朔剛纔的表現已經充分向薛謙展示了他瘋狗的一面。
“憑李興元的人脈,報紙和電視臺應該不會太早的報道這件事,但是網絡上一定會有傳言。”陳朔來回走動:“三天,不。兩天之內必須找到兇手,還有,薛謙,你讓醫院多派幾個保安在那個龍套的病房前守着,二十四小時守着,聽到沒有?”
薛謙急忙點了點頭,便掏出電話,走到一邊開始和醫院聯繫。
打完電話的李興元走到陳朔身邊,對陳朔道:“我已經拜託幾個老朋友暫時的幫我壓下這件事。”說完,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菸屁股:“媽的,別被我抓到那混蛋,抓到了老子非閹他不可。”
“有可能下手的是個女人呢?”陳朔打趣道。
李興元苦笑:“這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陳朔看着夜色,沉聲道:“等天亮吧,天亮了去解決這件事情。”
“談何容易啊。”李興元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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