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裡?!”?
凌凡捶了捶自己仍然有些發暈的腦袋,可是即便是如此還是沒用,他發現自己仍然身處於一個白『色』的空間裡,整個空間根本就分不清方向,而有的只有無盡的白,那種似是白紙一樣的白。?
一道長長的通道出現在他的面前,通道也是通體白『色』,不斷地向前延伸着,可是通道好像很長的樣子,凌凡的眼睛都要看穿,可是他還是無法看到通道的盡頭。?
“向前走!向前走你就能看到你要的一切!”?
突然白『色』的空間裡響起一股神秘的聲音,這股聲音似乎有着難以言語的魔力,凌凡只覺自己的身體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向前挪動着。?
每往前走一步,凌凡的頭便會更加的劇烈一分,那種好似千針齊扎一般的疼痛,可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腳步仍然向前邁着。?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麼時間,可是當他再一次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白『色』通道的盡頭,而盡頭卻有一道白『色』的門緊緊地關着,或許是本能所使,凌凡輕輕地推了下白『色』的門,吱的一聲,白門發出一聲輕響,然後便移開一條縫隙。?
門後面會有什麼呢,是天堂,抑或是地獄,又或者是一個連他也不清楚的異度空間。?
門軸扭動的聲音響起,房門被緩緩地推開,隨着房門的展開,凌凡的身影漸漸的顯了出來,只見他平伸着右手作着推的動作,而他的眼睛卻是緊緊地閉着,似是在爲門後即將出現的東本作着最後的心理準備。?
凌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的並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另一個白『色』的空間,不過卻是一個與衆不同的空間,只見整個空間的中心置放着一個黑『色』的東西,上面被寬大的黑『色』帆布所遮掩?
當凌凡看到眼前出現的東西時,心頭不自禁的一悸,他的腳步又再一次不聽使喚地走上前,在黑『色』的帆布前停了下來。?
他小心地捏住黑『色』帆布一角,然後猛的一下將整塊帆布給掀開,呼呼的撕空之聲響起,然後便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瓶出現在凌凡的面前,一個人形的玻璃瓶,然後便是一股濃濃的『藥』味。?
玻璃瓶之中浸泡着一個人,一個奇怪的人,他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臂之中,整個身體都漂浮於『藥』水之中。?
也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凌凡感覺到瓶中的怪人緩緩地擡起頭,一點點地擡起頭來。?
可是,每當玻璃瓶中的人擡起一些的時候,凌凡的心就會悸動一下,最後當瓶中人的整張臉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凌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來的,因爲他在玻璃瓶中看到了自己,那個瓶中人竟然就是自己。?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我會被裝進玻璃瓶中?!”凌凡撲在玻璃瓶的上面試圖將裡面的自己解救出來,可是卻發現玻璃瓶無比的牢固。?
“快跑!快跑!”瓶中的凌凡突然睜開眼睛,朝着凌凡驚恐地喊道。?
可是凌凡卻無法聽到,因爲他只看瓶中的自己焦急地叫喊着,可是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凌凡突然感覺到異樣,只見他的腳下突然滲出水來,不,不是水,是散發着刺鼻『藥』味的福爾馬林『液』。?
凌凡驚叫一聲,他想跑,可是卻發現他的身體四周不知何時已經罩起透明卻牢固無比的玻璃,他竟然也被裝進了玻璃瓶之中。?
腳底的『藥』水已經上漲到凌凡的腰部,然而任憑他如何瘋狂地拍打、踢打玻璃瓶壁,牢固的玻璃壁還是一動不動,而此時,『藥』水已經漫到他的脖頸處,刺激的氣味已經激得他的鼻子快要爛掉一般,然後便是咕嚕一聲,『藥』水將凌凡的整個頭顱都漫了過去,然後便是那撕心的憋悶與難受,那是一種比死還要難受三分的感覺,然後他的意識便漸漸的喪失,接着他的頭便陷入雙臂之中,可是就在此時,他還沒有完全閉合的眼縫看見一個人影推開了白『色』空間的房門,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不要!不要——!”凌凡被眼前的發生的一切駭得尖叫起來,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永遠都重複發生的動作之中,而這個白『色』的空間的名稱便是永不超生。?
猛的一下,凌凡睜開了眼睛,然而第一個處於他眼前仍然是一片可怕的白『色』,在一陣心悸之後,天瑜那美麗而關切的秀臉出現在眼前,此時的天瑜再無平日的冷淡與漠然,而有的只是擔憂:“別動,你暈厥好長時間呢,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當凌凡發覺是躺在雪白的病房的時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擡起的上身也再次倒在軟軟的牀鋪之上,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可是卻是如此令人震懼的一個夢我,方纔夢境中的那一切直到現在還在令他感覺心悸。?
“你在想什麼?”天瑜見凌凡的臉『色』有些不正常,問道。?
凌凡從回想中醒過來,笑道:“沒事,只是剛纔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對了,蕭雨和洪師兄呢?”說着,凌凡朝着四周巡視了一下。?
不知爲何,一聽到凌凡說起蕭雨的名字,天瑜便感覺自己的心一陣異樣的感覺,一種連她也難以解釋的奇異感覺。?
“洪師兄回警部了,蕭雨去給你拿『藥』了,應該快回來了吧。”天瑜道。?
正說話間,只聽病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見蕭雨推門跑了進來,當她看到凌凡醒來的時候也是異常的驚喜。?
“你終於醒了呢,你可不知道,天瑜爲了你擔心的一夜都沒有閤眼呢!”蕭雨一本正經地數典着凌凡。?
“哦,我竟然暈睡了這麼長時間?!”凌凡驚道。?
“可不是嘛,從昨天你暈倒之後到現在一天都過去了呢,天瑜也一夜沒睡陪着你呢。”蕭雨道。?
“蕭雨姐,你真長舌,『藥』呢?”天瑜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立時轉移開話題。?
蕭雨朝着天瑜吐了吐舌頭,笑道:“我要是不說,怎麼讓這個笨蛋知道天瑜的好呢,嘿嘿,『藥』在這呢。”說着,蕭雨從身後將幾盒『藥』拿了出來。?
天瑜接過蕭雨遞來的『藥』,按照說明拿出幾粒,然後遞給凌凡,道:“吶,吃『藥』!”?
凌凡瞧着天瑜那秀美的臉蛋上兩個黑『色』的眼圈,不禁心頭一熱,他趕緊接過天瑜遞來的『藥』,道:“好,我吃!”其實對於凌凡來說他最害怕做的事情便是吃苦『藥』,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小時候每當自己生病的時候,都是哥哥替他將『藥』搗碎,然後加些糖他才肯吃的,想到哥哥,然後他又想到了天瑜,立時感覺到一股異常的感覺,一種連他不知道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對天瑜到底是愛還是其他。?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是無法說清的,也許不是說不清,而是說清的時候還沒有來到,凌凡這樣想着。?
就在這個時候,蕭雨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洪峰打來的。?
‘小雨,凌凡怎麼樣了?’洪峰問道。?
蕭雨笑道:“他醒來,剛吃『藥』,看精神雖然有些萎靡,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你快讓手機交給他,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他。’洪峰聽聞凌凡甦醒之後,甚是興奮。?
凌凡從蕭雨的手中接過手機,將聽筒打開,這樣屋裡所有的人都能聽到,他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笑道:“喂,洪師兄,什麼事情這麼急啊,我可是重病號呢,剛醒就要幹活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是我急,是上頭催的急啊,不扯了,剛纔檢驗科的夥計將檢驗結果交給了我,我想聽下你的意見。’洪峰的聲音有些奇怪,平時的他總是一副嚴厲而自信的樣子,可是這一次卻顯得有些慌『亂』。?
凌凡也從手機裡感覺到洪峰的異樣,道:“結果到底是什麼啊,油鍋裡的油有什麼特別嗎?還有那個褐『色』的碎布片?”?
洪峰停頓了下,似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凌凡的問題,好長時間才說道:‘油鍋裡的油沒有異樣,沒有什麼化學物質,只是由汽油和普通的油混合組成的,至於那塊褐『色』的碎布片,檢驗科的同事說它們是由粗麻纖維構成的,上面有一些蘆薈粉,而且那種粗纖維還是時代相當久遠的那種,並且他們還在上面檢驗到了一些血跡,經過科學儀器分析,這些血跡也是很久以前就留在布料上的,上面隱隱還有一些人體明顯部位的影像,根據一名老檢驗員的經驗,他推斷這塊碎布塊是……’說到這裡的時候,洪峰卻突然停了下來,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凌凡被洪峰給氣得夠嗆,道:“洪師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快說啊!”?
良久,洪峰那沉重的聲音才從手機裡傳了出來:‘他推斷這塊破舊的碎布塊是一塊時代相當久遠的裹屍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