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接着將自己的殺人劇本宣讀下來:“你們在去小村莊查詢當年慘案的時候,正好給我騰出時間去對付其他的人,首先一個人便是馬利特,當然要殺死馬利特並不簡單,畢竟他身旁的降頭師是一個實力雄厚的大降頭師,如果是一般的降頭的話,那麼很快便被他破解,所以我決定對他下七色花降。
當然之前也正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在馬利特的身上不僅下了一個明降頭,而且還下了一個隱降,兩人降頭是不一樣的七色花降,古力即便再厲害他也不會想到一個人的身上會有兩種降頭,也正因如此,他纔會將我給他的解方毫不猶豫地下給馬利特,由於七色花降解方同樣是降頭,所以我下在馬利特身上的七色花隱降便轉移到古力的身上,當然我沒有立即觸發七色花降,因爲我在等待着一個時機。”
“時機,你在等待着什麼時機?”凌凡問道。
索隆道:“當然是要將你們的矛頭轉移到另一人的身上,於是我就安排珍妮和迪恩偷偷約會一次,而我控制珍妮的思維,由於珍妮和迪恩單獨相處的時候,桑巴是不會貼守的,所以我就控制珍妮告訴迪恩,她懷疑這一切可能就是迪恩做的,可是迪恩果然臉色立變,他反應激烈地表示這一切不是他做的,他不是殺人兇手。
於是我就通過珍妮告訴迪恩,或許是他身旁的降頭師桑巴暗中所做的,畢竟只有他纔能有實力殺掉古力。迪恩聽聞後也覺得有這個可能,而我告訴迪恩,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桑巴殺的,你們的調查目標一定會盯上他的,畢竟現在四個王子已經有三個已經死亡,而他是惟一存活下來的,也是惟一可以繼承王位的,即便他不是兇手,那麼國王也會對他產生懷疑的。
聽到我的一席話後,迪恩果然甚是緊張,於是請教珍妮(我)到底該怎麼做。而我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於是我(珍妮)告訴他,惟一的辦法就是殺掉桑巴,這樣就會給人一種錯覺,認人以爲兇手另有他人,而他的誅殺計劃還在執行着,國王就會更加嚴密地保護他,從而使他的嫌疑得到解脫,即便他沒有中七色花降,那麼人們也會認爲是國王的嚴密保護起到了效果。”
“果然好辦法,看來我猜出的沒錯,那盆七色花果然是你送給迪恩的,而桑巴所中七色花降頭想必也是你教給迪恩的吧?”凌凡問道。
索隆點點頭,道:“是的,我將七色花交給了迪恩,並教給他如何使用七色花降,而他也照着我的劇本一樣,殺死了迪恩,然而就在我準備下手殺迪恩的時候,而我由於之前的事件被當成嫌犯給關了起來,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回來的。你們一定會按照我的劇本將我救出來的,並且指認迪恩就是殺害三位王子的兇手的,因爲我堅信你們不會查到我的任何線索,三位王子被殺,得到最大好處的人便是迪恩,而桑巴的死,更有可能是迪恩利用完桑巴殺人滅口的手段,可是……”說到這裡,索降朝着凌凡望着,眼睛之中流露出欣賞和惋惜的目色,道:“可是我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所特意安排的,我竟然也中了你這個丁點降頭術都不懂的普通人手裡,而且一步錯,步步錯,我本想還想利用你,將封印在蘇丹大降頭師腹中的那個血鬼給放出來的,畢竟這是我可以爲我的師父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一事,他一生都是爲那個傾注他全部心血的血鬼而牽掛着,所以無論說什麼我也要幫他完成這個心願,可是卻中途被你的陰陽師朋友給破壞了我的計劃,不僅血鬼沒放出來,連我也差點沒能逃出來!”
“我想你永遠都無法放它出來了,因爲它已經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古如風瞧着索隆冷冷地說道。
索隆的臉色一變,道:“它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把它給毀滅了?!”
古如風冷聲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鬼物能夠經受得起我的三昧真火的,區區血鬼對我來說不過只是熱身運動而已。”
古如風的話令索隆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嘴角也是劇烈地抽動,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喧囂的聲音,而後國王那威嚴的身形便出現在索隆的門前,跟在他身後的卻是王后和迪恩。
“你……你真的是水雲的兒子?”國王的眼睛中充滿了期待同時也充滿了憐愛,他哆索着嘴角,低聲說道。
“閉嘴!你沒資格提起我母親的名字!”索隆朝着國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緊緊地握着雙拳,彷彿是一隻雙眼噴火的惡狼一般。
國王被索隆的一聲厲喝給喝得沉默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痛楚,被自己的兒子如此責罵,這是一個身爲父親的人所無法承受的痛苦,而這一切都是他當年所犯下的過錯,而如今苦果也只有他一人吞服。
“原來你是她的兒子,你竟然活了下來,看來這一切都是報應啊,都是報應……”王后看着索隆憤怒的樣子,不同得想起自己當年憤怒的樣子,發誓要將水雲殺死的樣子,原來報應是存在的,誰也逃不過的。
“母后,你怎麼了?!”迪恩突然失聲驚叫起來,然後便見王后暈厥了過去,徑直倒在迪恩的懷裡,迪恩忙將王后抱住。
迪恩一手抱着王后,一手指着索隆,狠狠地說道:“你殺了我的三個兄弟,又嫁禍給我,現在又害我的母后暈厥過去,說什麼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的母后暈厥……”索隆冷冷地盯着迪恩,突然語調擡高了好幾倍,他的臉色也變昨異常的猙獰,厲聲道:“那我的母親呢,她可是活活地被燒死的啊!活活地被燒死的啊!”
突然撲的一聲,一股鮮血從迪恩的口中噴了出來,地面之上瞬間便出現一大灘血花。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國王的臉色立變,趕緊向前準備要扶住索隆,關切地問道:“你……你怎麼了?!”
“不要碰我,你沒資格碰我!”索隆見國王要扶自己,立時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厲聲喝道。
“可……可是你吐血了啊,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啊,要不要去看醫生啊!”國王並沒有因爲索隆的仇恨而變色,仍然極具關心地看着索隆。
國王的話音剛落,又是一口鮮血從索隆的口中吐了出來,他的臉色也變成了慘白色,簡直就像是抹了一把灰。
“他已經無藥可救了,就是世界上最精湛的醫師恐怕也無法救得了他了。”古如風淡淡地說道。
國王趕緊轉身古如風,雙手緊緊地抓着古如風的胳膊,道:“古大師,我知道你是法力高深的陰陽師,你一定是有辦法救得了他的,對不對,說吧,你要多少錢,只要你能救他,無論多少錢我都出,我都出!”
古如風緩緩地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對不起國王陛下,不是我不願意救,只是我已無能爲力,我想就算是你們所謂的降頭之神都能他無能爲力,因爲他已經被飛頭降反噬,體內千經百脈也已經破碎,生命之氣已經被吸散的十剩一二……”
“呃……”正如古如風所說,索隆現在的身體已經被飛頭降反噬的極其嚴重,又是咚的一聲,索隆的腳步一晃,一下子便摔倒在地,嘴裡不斷地涌出黑色的血,他望着雪白色的天花板,艱難地說道:“媽媽,兒子沒用,我沒能替你報仇,師父,徒弟沒用,我沒能將您的血鬼給您帶出來,我對不起你們……”說着,又是嘩的一聲,又是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將他的整個胸口都染成血紅色。
“兒子,我的兒子,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國王見索隆的鮮血越吐越多,心裡痛的好似刀絞一般,他說便要不顧一切地撲向索隆,準備將他抱住。
“不要碰我!”索隆原來已經極其的虛弱,可是當他看國王要撲向他的時候,突然雙目中瞪射出兩道可怕的厲色,喊道:“你不是我的父親,你只是我的仇人,只是一個令我的母親被人活活燒死的仇……人!”他強撐着將最後一個字給喊了出來,然而這個字卻成爲他生命中的那後一個字,然後他便憤怒地擡起的頭顱便重重地栽倒下去,憤怒的目色頓時變得灰白無神,變得虛無空洞起來。
索隆死了,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然是滿含着恨意去了另一個世界。
整個房間頓時變得異常的死寂,沒有任何人說話,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立在房間之中,駭人的黑血從索隆的身體上流了下來,淌在地板之上,和灰色的地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撲咚的一聲,國王高大的身影突然跪倒在地,跪在索隆的面前,他要跪的人不僅是索隆,還有那個善良的女子,那個令他今生今世都心痛不已的女子————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