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有人掉進蛇洞裡啦!”
驚慌的喊叫聲從前方傳來,人羣全部朝着蛇洞的方向跑去,臉上盡是驚恐之色,甚是擔心是自己的親朋好友掉進蛇洞裡。而就在這個時間,凌凡突然想起那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生是在哪裡見過啦,她便是凱瑟琳?瑪麗,曾經在紫荊園的舞臺劇上扮演那個犯了懶惰之罪的靈魂,而根據七宗罪對其的審判,她將受到“萬蛇纏身”之刑。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蕭雨剛從過山車上下來,小腦袋暈暈糊糊的,見到動物園裡的人亂作一團,全都一臉驚恐地向前方跑去,不禁狐疑起來。
凌凡哪裡還有時間理會蕭雨,不祥的預感已經在他的身體內如毒蛇一樣漫延着,他再不顧不得小腿的發軟,像風一般地跑進人羣之中,朝着前方的蛇洞跑去。
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上帝,這一次是他願意相信,只要他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然而事情卻正像凌凡所料,當他隨着人羣涌到蛇洞邊緣的時候,他的眼瞳瞬間擴大,雙手緊握着白色的護欄,嘴角的肌肉都開始抽動起來。
“凌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蕭雨氣喘吁吁地從凌凡的背後擠了過來,可是瞬間,她便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他們的下方,是一個假石堆成的洞穴。洞穴裡爬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蛇,不下萬條也有千條,衆蛇相交攀爬在一起,濃濃的腥味令人作嘔,然而就在衆蛇的中間,露出一個少女的臉。無數的蛇纏着少女的身體,爬行在她的臉上,身上,少女的眼睛也是如死魚一般突兀着,碧綠的眼睛佈滿了鮮紅欲滴的血絲,樣子甚是恐怖。
蕭雨被眼前的慘況駭得閉上了眼睛,側過頭,靠在凌凡的肩膀之上。
“瑪麗!瑪麗!我的瑪麗!你們誰去救救她啊!”悲痛的哀求聲從旁邊傳來,只見一個留着褐色捲髮、有着藍色眼睛的少女正不住的搖晃着身旁的人,哀求他們救救掉進蛇洞中的少女,可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無奈與無力,沒有人願意下蛇洞,下面的蛇每一條都是毒蛇,掉下去便難逃一死。
“蕭雨,通知洪峰告訴他現場的情況,還有打急救中心的電話,並派毒蛇專家。”凌凡心中告誡自己造成千百萬不能慌,他深吸一口氣,強忍着空氣中蛇腥味,道。
蕭雨應了一聲便撤出了人羣跑到一旁去打電話,而凌凡則再一次朝着蛇洞望去,他也知道此時就是請蛇毒專家來也是無濟於事,因爲從少女的樣子來看,她已經毒發身亡。
“可惡!”凌凡狠狠地握緊拳頭砸了下護欄,內心深處強烈的愧疚深深地刺激着他,如果他剛纔再細想一下的話,就肯定能想到那個金髮少女便是舞臺劇裡的演員,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一定會更加的小心留意她,可是他竟然粗心大意給忽略了過去。
就在這時,天瑜擠過人羣來到凌凡的身旁。
凌凡瞬間便緊緊地握住天瑜的肩膀,喊道:“天瑜,你是不是抓到那個南瓜怪了,是不是?!”
天瑜瞧着凌凡激動的神形,緩緩地搖着秀美的臉,低聲道:“沒有,他跑了,他的速度很快,鑽進人羣裡便不見了。”
“你怎麼這樣!怎麼連個人都追不上!你不是特種兵嗎?!”凌凡猛地將天瑜推開,衝着天瑜大聲地喊道,一雙眼睛都已經因激動而變得通紅。
天瑜從來沒有見過凌凡這個樣子,一下便徵住,她強忍着眼睛的酸熱,道:“對不起。”
“對不起!現在說對不起還有屁用!”凌凡回身狠狠踢了腳旁邊的護欄,立時整個護欄均是一震,緊貼護欄的人羣立時以爲護欄要倒,嚇得趕緊躲的遠遠的。
衆人躲開之後凌凡一眼便瞅到那個已經癱坐在地上,捂臉痛哭的褐發少女。他如發狂的野狼一般衝上前,緊緊地握着褐發少女的肩膀喊道:“她到底是怎麼樣掉下去的,你當時在做什麼?!”
褐發少女的藍色眼睛中已經佈滿了淚水,兩道淚痕也沿着她白色的臉頰流了下來,她望着凌凡近乎通紅的眼睛,哭道:“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去買冰激淋,可是當我要付錢的時候就聽蛇洞裡傳來慘叫聲,然後便是衆人的驚呼聲,於是我便趕了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知……誰知……誰知瑪麗竟然不小心掉進了蛇洞……嗚嗚嗚……”
不是不小心掉了進去,而是陰謀,一個殘忍的殺人陰謀,凌凡扭頭望向蛇洞,望向那個已經動彈不得的瑪麗,慘白的臉色也在望着他,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無能,也在嘲笑着上帝的祈禱。
洪峰接到蕭雨的電話後很快便組織警員趕往香港國際動物園,救護車也緊隨其後呼嘯着趕來,動物園的管理人員也已經趕到現場,他們將人羣驅散開,保護着現場。瑪麗已經被動物園的經驗豐富的員工從蛇羣中撈了出來。動物園裡就在專治蛇毒的專家醫生,可是當他提着藥箱來到瑪麗的身旁時,不禁搖了搖頭,伸手將瑪麗的眼睛給閉上。
可是騰的一聲,瑪麗閉合的眼睛又是瞬間睜開,怨毒的眼色從眼睛中流露出來,旁邊的衆人立時嚇了一跳,醫生忙解釋道這是蛇毒引起的眼角肌肉緊張所致,然後他趕緊在瑪麗的眼睛四周揉搓了數下,這纔將瑪麗的眼睛永遠地閉合上。
“醫生,她是怎麼死的?”凌凡問道,雖然他已經心知肚明,可是還是想請教蛇毒,想更明白一些。
蛇毒專家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嘆了口氣,道:“她是中了蛇毒,身上至少有十幾道毒蛇的咬印和勒痕,估計她的體內不少有十幾種蛇毒,有些蛇毒更是瞬間便能要了人命。”
一番白色的布被兩名穿白衣的警員覆蓋在瑪麗的身體,然後兩人將其擡上了車,衆人目送他們的離去,凌凡更是緊緊地握着拳頭,也惟有指甲刺着掌心的劇痛能讓他的內疚的心好受些。
“不是護欄的問題,護欄是最近剛換的,安全性很好,我想可能是有人推她下去的。”洪峰從護欄那邊走了過來,來到衆人的身旁。
“是謀殺,早有預謀的謀殺。”凌凡沉聲道。
“謀殺?”洪峰有些驚疑。
“我看到他了,我又看到了那個戴着南瓜面具的人,還有他身上披着的那條褐色的布。”凌凡道。
“那他人呢?你有沒有捉住他?!”洪峰的臉色也是一沉。
凌凡搖搖頭,道:“沒有,他跑了,不過我撿到了這個東西。”凌凡說着便將那塊撿到到的小破塊拿到洪峰的面前,“洪師兄,你看看,這上面有什麼東西沒有?”
洪峰接過小布塊,翻看了半天,除了上面有些已經久遠的血跡外,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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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它對着太陽看,就會發現上面的東西的。”凌凡提醒着洪峰。
洪峰狐疑着將布塊高高舉起,對着太陽,果然在太陽強光的照射下,布塊上漸漸的露出一個字母‘V’,雖然只有一半,但是根據形狀構形判斷,這個字母確實是V。
“上面有個字母V,但這又說明什麼啊?”洪峰仍然不明白凌凡的意思。
凌凡道:“之前的三起案牢之中,我們分別找到了三塊破布,而上面均有一個字母,分別是S、E、V,大家想一下,你們看到這三個字母會想到的單詞是什麼?”
洪峰、蕭雨、天瑜三人面面相覷,不曉得凌凡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知道凌凡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於是三個略微思索了下,天瑜說的單詞是combat effectiveness(戰鬥力),蕭雨想到的是deserve the punishment(罪有應得),洪峰說出的是evanescence(短暫)。
凌凡望着衆人道:“沒錯,你們說的都對,可是卻沒有一個可以說明這些單詞的意思的,因爲這三個字母要表達的意思其實並不是英文,而是拉丁文。”
“拉丁文?!”洪峰驚道,“那不是英文的前身嗎?”
凌凡笑道:“是前身,但兩者之前可是有質的差別的。”
“那S、E、V這三個字母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你想到的又是什麼?”蕭雨望着凌凡,希望他能給出他想到的單詞。
凌凡搖搖頭,道:“我想到的不是一個單詞。”
“不是單詞,那又是什麼?”三個頓時覺得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到頭腦。
凌凡看着衆人着急的樣子,道:“我想到的是一個名字,而他的拉丁名字之中就有S、E、V三個字母,他的名字就是LVSES。”
“這個人是?”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不明白這個拉丁名是屬於誰的。
凌凡道:“耶穌,是基督教徒信奉的上帝之子的名字。”
此話一出,洪峰三個盡皆愕然,他們沒想到凌凡想到了上帝之子的名字,這讓他們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如果正如凌凡所說,這個名字確實是耶穌,那麼披着標有耶穌之名的破布的人又是誰,而且那塊布的時代相當的久遠,甚至可以久遠到耶穌時代,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難道那個人是傳說中的復活基督耶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