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凌凡便藉着月色來到了走廊的盡頭,四下觀望了下,然後一貓身朝着左邊的走道溜了過去。可能是他閃的太快,左邊走道又黑的緣故,他一頭便撞在一堵軟綿綿的東西之上,一聲哎呀聲後,凌凡趕緊退後一步,卻見前方豎着的是一個堵高大的男子身影。
“你……你是什麼人?!”凌凡哪裡會想到走道里竟然會有人,立時心下一驚,趕緊問道。
沒有聲音,前面的那堵人影好似是死屍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見黑影緩緩地轉過身來,立時出現一抹慘淡的白色,中年神父那張嚴肅的臉立時露了出來,他冷冷地盯着凌凡,喝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眼見前面的人竟然是那個嚴肅的中年神父,凌凡隨即一徵,而後神色一變,盯着中年神父,道:“我是想來看看白天被你帶走的那個修女呢,神父,你呢,你大晚上的又來這裡做什麼?!”
中年神父盯着凌凡看了一陣,緩緩說道:“我也是來看她的。”
凌凡皺了皺眉頭,道:“神父,有什麼事情必須要在這個時間來啊,現在可是凌晨一點啊。”
中年神父的臉上涌起一絲憂傷之色,道:“我自然有我的苦衷,作爲神父,我有自己的責任,但是作爲一個父親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受苦……”
此話一出,凌凡驚道:“神父,你是說……你是說白天那個叫詹芙妮的修女是你的女兒?!”
神父點點頭,臉上露出愧疚之色,道:“在我作做神父之前曾經有過一次婚姻,後來這段婚姻破裂,我便到這路易斯教堂修行,最後當上了這裡裡的神父。但是我始終放不下我的女兒詹妮芙,後來我聽說詹妮芙出了些意外,於是我就將她接了進來,讓她做修女,希望聖母的聖光能將她的迷茫給消除。當然作爲神父是不能結婚的,而且如果讓人知道我有女兒的話,我的神父一職也可能會被解除,所以這裡沒有人知道詹芙妮是我的女兒,而我也只能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地來看望詹芙妮。”說着,神父的臉上流露出父親有愧於子女的那種哀傷之情。
凌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說道:“我記得基督教的神父好像是能結婚的吧?”
神父笑了笑,道:“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神父只是天主教裡纔有,你說的那個可能是基督教的牧師,牧師是可以結婚的,但是神父不可以,必須獨守其身,將他的全部都要無私地奉獻給神。其實嚴格地說,神父也是可以結婚的,天主教的神禮分爲東方禮和羅馬禮,東方禮的天主教神父仍然可以結婚,而羅馬禮的則不可以。”
凌凡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神父,什麼是東方禮羅馬禮啊,我對西方的教會不是太熟悉呢。”
神父笑道:“東方禮天主教即中東、東歐、俄國、埃及等地的天主教。這些地方的教會如果不與羅馬教宗共融,獨立管轄的話,便被稱爲‘東正教’,如與羅馬教宗共融,便是‘東方禮’教會。而羅馬禮天主教則是西歐大部分國家的天主教,我們路易斯教堂便是羅馬禮的天主教,所以在這裡的神父都是不允許結婚的,所以爲我才能在晚上過來照顧詹芙妮,還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可以嗎?”
凌凡笑着點點頭,而後用手在自己的嘴旁作了一拉拉鍊的動作,笑道:“神父,你放心,我的嘴可是很嚴的呢,它替很多人都保守過秘密,從來沒有泄露過呢。”
神父笑道:“謝謝,你呢,你爲什麼也要在晚上過來看詹芙妮啊?”
凌凡指了指神父,笑道:“哈哈,當然是因爲你嘍,白天的神父是那麼的嚴肅,還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詹芙妮,如果我那個時候跟你說要見詹芙妮的話,鐵定會被罵的,所以我就只好在晚上過來了。”
“走吧,我們一起看詹芙妮吧。”神父將手電打亮,照向前方,對着凌凡笑道。
這條走道好像很長的樣子,果然路易斯教堂比起凌凡之前所見到的那些教堂布置要更加的大氣和繁雜些。
明亮的燈光照射在青色的地板之,凌凡和神父並肩沿着走道向前走去。
“神父,你知道黑巫婆的事情嗎?”凌凡感覺總這樣默聲走挺無聊的,於是找個話題問道。
神父點點頭,道:“我聽說過這個邪惡的黑巫婆,那是是魔幻故事中裡的人物,聽說她爲了保持自己的美麗容貌,不惜迷惑年輕貌美的女性,從而抽走她們的靈魂,然後毀燒掉她們的肉身,將靈魂據爲已有,是一個相當可惡和恐怖的人物。”
“這個我也知道,我是想問神父知道不知道這些年小鎮發生的焚屍殺人事件,而且今天凱莉修女也被烈火給燒死,難道神父就沒有過懷疑嗎?”凌凡問道。
神父前進的步子停了下來,他望着凌凡,語氣有些慍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黑巫婆,一切都是傳說,至於那個焚屍殺人的人,我想可能是一個極變態的殺人狂魔而已,今天的凱莉也許只是一場意外,或許是她忘記了關電源或許打翻了火燈之類的東西引發的火災而已。”
凌凡見神父的語氣很是厭惡這個黑巫婆,忙轉移話題道:“或許是吧,對了,神父,怎麼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到詹芙妮那裡啊?”
神父指了指前面,道:“前面就是,由於詹芙妮的精神有些問題,所以我就把她關在走道的最裡面,這樣既不打擾其他人休息,也可以令我更加不引人注意地來照顧她…………”
“啊————!”就是凌凡和神父說話的瞬間,一聲尖叫劃破黑暗,從走道的前方傳來。
一道激靈打在兩人的身上,凌凡和神父相視一眼,而後拔腿便朝着關押詹芙妮的地方跑去。
可是當他們跑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房門卻是大開着,而房間裡面卻是空空如也,詹芙妮不見啦!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詹芙妮呢?!”神父望着眼前空蕩蕩的房間驚慌失措地喊道。
凌凡四下觀望了下,而後看到牀上的被子,他趕緊跑了過去,將手伸進被子裡,被子還有些溫度,道:“被子還是暖和的,我想詹芙妮應該離開沒多久!”
“神父,如果詹芙妮要離開,除了走道之外,還有其他的地方沒有?”凌凡記得自己和神父一路走來的時候,沒見到有什麼人從他們的身旁走過,而且這間房間除了門之外便只有一扇小鐵窗,而且還密封着玻璃,裝着鐵欄,根本就無法從窗戶進來。
神父搖搖頭,道:“沒有,因爲這是整個走道最裡面的一件房間,外面就是高牆,除非能飛去。然後就是走道,可是我們剛纔走來的時候並沒發現什麼人啊。”
直到現在,凌凡又意識到一個疑團,他再一次遇到了密室失蹤事件,剛纔的叫喊聲並沒有發生多久,從他從走道跑到房間,其中所花的時間只有幾分鐘,而在這分鐘之內,詹芙妮竟然消失不見,難道這真的是魔法嗎?!
“詹芙妮,我的詹芙妮,她到底怎麼去哪裡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神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以責恨自己的語氣,狠狠地說道。
就在這時,凌凡的眼睛好像發現什麼東西,細長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他將被子整個翻開,一張紙片從被子上翻落下來,而當凌凡看清紙片上的內容時,目光再一次變得銳利起來。
“神父,我想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想詹芙妮可能是被黑巫婆給帶走了……”凌凡的聲音極其凝重地說道。
“什麼?!黑巫婆?!”神父驚恐萬狀地盯着凌凡。
凌凡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紙片展開在神父的面前,只見紙片的中心部位畫着一個頭戴黑色高帽,面容猙獰枯瘦,長着一根又長又彎的長鼻子的老巫婆,目光邪惡無比,嘴角更是勾抹着陰冷的笑容。
“這……這是什麼?”神父被紙片上的形象給嚇了一跳,驚道。
凌凡的神色也變得極其凝重,道:“這是老黑巫婆慣用的手法,每在她殺一次人之後便會留下這樣的紙片,所以我想詹芙妮可能是被她給抓走了。”
“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黑巫婆呢,我的詹芙妮絕對不可能被黑巫婆給抓走的啊!”神父不敢相信地叫喊道。
凌凡搖搖頭,道:“神父,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可是我之前見到過這些紙片,絕對不會認錯的,而且這個黑巫婆有着似乎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做好詹芙妮————被殺的心理準備。”
撲通的一聲,神父整個人都是栽倒在地上,失去愛女的強大的刺激使得他整個人都暈厥了過去,凌凡趕緊上前將神父給扶住,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邪惡蒼老的笑聲從窗戶外面傳了進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