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幸汐會這麼生氣,在金鎏看來都是她自找的,誰叫她沒事叫自己出來找刺激,自己不過是成全她罷了,一擡頭見秦之翦站在會場門口左右張望,知道他定是在找自己,也不管金幸汐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輕快的下了臺階,剛要走上通往會場的小路,又覺得給金幸汐的刺激還不夠一般,轉過來頭對她道:“對了,身爲你的姐姐,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你現在雖然是端王爺的人了,但是畢竟還沒有正式的位份,最好還是不要自稱本宮,別忘了端王爺已經把王妃接近了皇宮,若是傳到她耳朵裡,只怕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況且你身上的傷最好還是上些藥好,畢竟滿身是傷的女人只怕就是在年老眼花的男人也沒有興趣,好了,我言盡於此,或許這輩子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希望你好自爲之!”說完,留下目瞪口呆的金幸汐,轉身往會場走去。
金幸汐看着金鎏慢慢走近秦之翦,與他相視而笑的牽手離開,置於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她沒有想到自己精心掩蓋的傷痕還是讓金鎏發現了,她怎麼忘了金鎏的醫術是連大老爺都讚歎不已的了,這樣的傷痕只怕她只要看一眼便知道是怎麼造成了的吧!這都怪端王爺那個老bt,折磨她不算還讓她蒙受這樣的侮辱!眼睛因爲瞪的太久已經泛紅發酸,她卻倔強的不願意移開視線,因爲現在她除了這樣瞪着金鎏以表達自己的恨意,又能做什麼呢!
“媚貴人……”剛纔幫金幸汐把金鎏請出來的宮女從旁邊走了過來,蹲身行了一禮,開口剛喚了一聲,還沒說話,便被金幸汐厲聲打斷了。
“不要叫我媚貴人!你不曉得我還沒有正式冊封嗎?這樣叫我是想讓我死嗎?”金幸汐一下子轉過頭瞪着宮女喝道,憤怒的樣子像是要把在金鎏那受的所有的氣,都撒到這名宮女身上一般。
宮女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之前喚金幸汐貴人的時候她都是很高興的,所以他們纔會這樣喚她,見她說的這麼嚴重,忙跪了下來道:“奴婢該死,是奴婢不懂規矩,請媚……請金五小姐……請金五小姐責罰!”宮女試探的喚了一聲金五小姐,見金幸汐臉上沒有什麼一樣的表情,才大膽的說道。
“該死的狗奴才!誰讓叫我金五小姐的!”誰知金幸汐卻狠狠甩了宮女一個嘴巴,憤怒的道,這樣的稱呼讓她想到自己還不過是個小小太醫的女兒,叫她如何讓不生氣。
宮女被打的歪向一邊,卻不敢喊疼,忙又跪直了身子,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媚貴人……”
“啪!”又是一聲脆響,金幸汐憤怒的瞪着宮女喝道:“不是說了不讓你叫我媚貴人嗎?你是耳朵聾了還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宮女被打傻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能叫媚貴人,也不能叫金五小姐,那她該稱呼金幸汐什麼呢?總不能直呼其名吧,那隻怕還會換來一巴掌。
金幸汐看着眼前驚慌失措的宮女,終於有了種身處高位,能掌握人生死的優越感,她可不想像容貴妃一樣在外面裝的高貴端莊識大體,最後還落了個被送進庵堂的下場。端王爺原本府上便妻妾成羣又有子女傍着,她若是但凡露出一點軟弱的樣子,還不被那些人生吞活剝了,況且被端王爺那樣的折磨,不發泄出來她怕自己回瘋掉,所以她就是要由着自己的性子來,只要在此之前把端王爺籠絡好便夠了。
低頭看着整張臉被打的腫起來也不敢吭一聲的宮女,金幸汐終於消了一點氣,冷聲道:“起來吧,找我做什麼!”
宮女不敢起來,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金幸汐,怕一會一張口還是要跪下來,還是要捱打。
“我說的話你聽不見是不是?”見宮女沒反應,金幸汐目光一斂,沉聲問道。
這下是跪着不說話也不行了,宮女只得慢慢的爬了起來,硬着頭皮道:“奴婢不敢,稟金……金五小姐,王爺去了你的寢宮,請你即刻回去。”
這回金幸汐沒有再因爲稱謂動手,反而心中一凝問道:“王爺不是在會場嗎?什麼時候走的?”
她之所以會選在這裡和金鎏說話,正是因爲這個位置可以看到會場的大門,剛纔分明只有金鎏和秦之翦兩個人走了,端王爺並沒有出來,怎麼會去她的寢宮!金幸汐暗自驚訝,心裡陣陣發虛,她還記得來宴會之前端王爺特地交代過她,不要找金鎏的麻煩,難不成是被他看到自己帶金鎏出來,所以提前離場準備也找她的麻煩了?一想到端王爺可能會用的手段,金幸汐就渾身顫抖了起來。
“王爺是從後面走的。”宮女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再招來金幸汐的不悅。
可是金幸汐卻沒有時間再發脾氣了,端王爺若是因爲她找金鎏茬的事情而去了她那裡,她再耽誤下去只怕會惹來端王爺更大的不滿,想到這裡,金幸汐不敢再遲疑,擡腳往自己的福兮宮走去。
福兮宮中,端王爺正獨自一人坐在偏殿的圓桌盤用着膳,見金幸汐進來,待她給自己行了禮,朝她揮了揮手,指着旁邊擺着另外一副碗筷的位置道:“你過來陪本王一起用一些,方纔只顧着說話卻沒好好吃東西,這會子倒是覺得有些餓了。”
金幸汐是懸着心進來的,還以爲端王爺要找自己算賬,見他並不像生氣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笑着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只給他佈菜,自己卻不吃一口。
“你怎麼不吃?”端王爺歪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我方纔在宴會上吃了一些,並不覺得餓,王爺吃好便是了!”金幸汐親手替端王爺盛了一碗湯放在他的手邊,輕生說道。
端王爺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輕笑了一聲,端起湯碗道:“你倒是乖了不少,也不自稱臣妾了,果然女人是要調教的,本王雖然寵你,可是你要記得宮裡還有王妃在,她都沒有自稱本宮,你竟然搶在她的前頭,她能饒過你嗎?往後做人可要機靈着點!”說完也不管金幸汐,笑着吃了起來。
金幸汐的眼角抽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一點也沒有變,乖巧的道:“王爺說的是,是我疏忽了,王爺說的話我記下了。”
“本王說的話你都記着?”端王爺放下喝完的湯碗,輕聲問道。
“那是自然……”金幸汐笑着說道,擡頭看了端王爺一眼,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了,怔怔的道:“王爺爲何這樣望着我,可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對了?”
“本王走的時候也沒見你人,你方纔到哪去了?”此刻的端王爺彷彿變了個人一般,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一雙眼睛如同冰梭一般望着金幸汐,讓她整個人都像凍僵了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我……”金幸汐這才知道端王爺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了,暗自後悔自己的遲鈍,竟然會被之前的假象說矇蔽,眼睛急速的轉了一下起身跪了下來,道:“王爺錯怪我了,因爲三姐姐馬上便要隨鎮北王去西北征戰,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再能見面了,所以我才讓人把三姐姐請了出去,想和她到個別,絕對不是王爺想的那樣!”
“這麼說是本王誤會你了?”端王爺眯着眼睛望着金幸汐,見她點頭,伸手勾起她下巴,迫使她擡頭望着自己,一字一字陰冷的道:“別以爲我喜歡你,便妄想矇騙本王,你別忘了,再過不久本王便是大秦的皇帝了,欺君之罪你可是承擔不起的!”
欺君之罪,這是多大的罪名,那是要砍頭的!金幸汐剛纔被金鎏氣的個半死,現在又被端王爺恐嚇,登時也氣了起來,跪直身子仰頭望着端王爺道:“王爺既然明白我的心思,爲何還要與我說那樣的話,這不是明白着要我違抗你的指令嗎?從小到大金鎏都一直佔了我一頭,如今我好不容易強過她一點,我爲何不能在她面前神氣一回!”
“你真的覺得很神氣嗎?”端王爺卻鄙夷的笑了一下,道:“你不是曖昧秦之翦嗎?金鎏卻成了他的未婚妻,你不是應該難過纔是嗎?”
“你……”金幸汐難以置信的望着端王爺,自己已經他的人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羞辱自己。
“看着本王做什麼,難道不是嗎?所以你纔會氣的有膽子跟本王頂撞的吧!”端王爺像是很滿意金幸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得意洋洋的望着她說道。
“沒有!”金幸汐張口說道,她就是再衝動,也知道不能在男人面前承認他的女人心裡還有別的男人的。
“這麼說你心裡只有本王了?”端王爺也不勉強,陰冷的笑着扶起金幸汐,眼睛一眯,拉着她往牀榻邊走,道:“那你便證明給本王看看吧!”
“不要!”金幸汐一想起端王爺折磨人的手段便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的說道。
“你說什麼?”端王爺面色一冷,望着金幸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