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顧晴然和蕭菀兒區別就在於,一個處事冷靜,一個只相信自己。
她已經提醒她了,她是死活不信,就堅信於蕭語是她表哥,可以娶她了。她倒是不知道,蕭菀兒這樣盲目,到底是喜歡蕭墨什麼。
喜歡他絕美的長相?喜歡他手握重兵掌握着大庸國生死?還是隻是因爲他是她喜歡的人?
顧晴然想,應當是前者吧,若是後者,她應當是可以輕易發現兩人的不同。
氣質都不同,這麼好分辨,她是不知道蕭菀兒怎麼就分辨的出來了。
蕭菀兒這問題,她也是不想要回答的,但她這會兒的眼神,她相信若是她不回答,蕭菀兒估計就又要抽風了。
顧晴然道:“我來到這裡好幾日了,你表哥沒讓我做什麼,只是讓我在這裡等着!”
“真的?”蕭菀兒明顯就不相信,“你沒有趁機勾引我表哥?”
“放心吧,你看得上,我不一定看得上。”顧晴然淡淡道,“你與其擔心你表哥會被我勾搭走,還不如去擔心你表哥會被其他女人給勾搭走吧。”
蕭菀兒看了看她的長相,心說也是,表哥這麼好看,怎麼看得上這麼醜的女人。
女人的敵意一向來的莫名其妙,蕭菀兒這會兒看她也順眼了,就把她怎麼來這裡的說了。
“我本來是和姨母上山拜佛,走到一半我就覺得有些頭暈,就先回房了,等我醒來了,就已經到這裡了。”
顧晴然想,她們應當是用迷香把蕭菀兒給帶過來的。只是,不知道楊太妃怎麼樣了,她和蕭墨人在江南,蕭菀兒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她找個人商量都沒有辦法,這會兒應該是很焦急的吧。
顧晴然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蕭菀兒想了想道:“姨母說這兩天會送我回去,我還打算早一點把表哥哥哥換回來呢,自然會快一些,應當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她口中的姨母應當就是那位婦人了,假的楊太妃了。蕭菀兒都快要早些回去了,顧晴然猜她應該也會盡早被送回去。
蕭語應當也清楚,這個計劃靠蕭菀兒一個人是不可靠的,還需要幾個人一起。不然,蕭墨的精明,又怎麼會輕易被奪了兵符,換了身份呢。
蕭語應當是計劃好了,纔敢行動。畢竟,這行動只有一次,若是輸了,就沒有機會了。
顧晴然想了想說:“快了。”
蕭菀兒還在嘟囔道:“你以後少纏着我表哥,你都已經是假表哥的人,就算你們以前有過婚約,那也不作效了,表哥仁厚,纔想要再事後收留你,可我不是什麼好人,你若是敢搶我的表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個表哥她還真沒有什麼興趣。
到底有那麼一點點交情,顧晴然最後一次提醒她道:“你自己小心點,凡事要動動腦子,他讓你做什麼之前先跟我說一句。”
“憑什麼要跟你說。”
顧晴然淡淡道:“你若不跟我說,我就去勾引你表哥,你自己看着辦,選擇權就在你手上。”
蕭菀兒估摸是沒有想到顧晴然這麼無恥,指了指她,半天沒有話。
告誡了蕭菀兒,她也不知道她到底信不信,總歸是她給她提了醒,到時候,她還是要把蕭菀兒的事情告訴蕭墨一句。 顧晴然這樣想着,然而接下來幾天裡,她也沒有看到蕭墨。她也沒有想錯,蕭語找她聊了幾次以後,就準備馬車,想要把她們送回去了。
顧晴然拿着一個月量的解藥,將其中一顆丟進了系統裡。
馬車上,她閉目養神,蕭菀兒也有自己的心事,雙方很平安無事的就坐了幾日馬車,最終回到了京城。
楊太妃早早就在門口迎着顧晴然他們了,一看到她們回來,也是格外激動。蕭菀兒還以爲楊太妃是假的,這會兒面對她的親近也不是很自然。楊太妃以爲她這是受了驚嚇,也沒怎麼在意,就讓她回去休息了。難得看到顧晴然,這會兒楊太妃也恢復成了過去關心她的姨母形象。
顧晴然本來也想去休息,看到楊太妃有些難過的神情,還是沒有回去,扶着她,回了楊太妃的房間。
“晴然,你們怎麼忽然就結伴出去了,也不知道跟母妃說一聲,害得母妃擔心死了。”楊太妃略帶責備的說道。
早在前陣子,她就收到了蕭菀兒的親筆信,說是和顧晴然結伴去了江南玩了。若非蕭墨告訴她,顧晴然在他身邊,恐怕她會去找她們。
顧晴然也知道這是蕭語找的藉口,面上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想到婦人長着一張和楊太妃一模一樣的臉,顧晴然還是問楊太妃道:“母妃,你可知道,我母親最喜歡什麼花?”
有了婦人這樣一個存在,顧晴然還是擔心已經被換了,輕輕問她。
楊太妃倒是沒有想那麼多,道:“世人都以爲像你母親那樣的女子,應該是喜歡牡丹這樣國色天香的花,但她真正喜歡的是梅花,只是她自幼就對梅花過敏,就算喜歡也只能遠離呢。”
顧晴然這會兒已經可以確定這是真正的楊太妃了,她對她道:“母妃,出門之前多帶上人,萬事小心。”
楊太妃只以爲她是平常的叮囑,也沒放在心上,點頭應了句好。
“對了,晴然,關於菀兒的事情,我還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不過你舟車勞頓,還是先去休息,瘋休息好了,母妃再跟你說,到時候你可得跟母妃出出主意。”
看楊太妃的樣子,就知道她這是在爲蕭菀兒的婚事着急。蕭菀兒出了那檔子事,她自然是不能嫁給蕭墨了,楊太妃也只能給她找護好人家了。
顧晴然看了看楊太妃,心底一陣嘆息。
楊太妃對蕭菀兒這麼好,蕭菀兒若是真傷害了她,那就是沒心沒肺了。
她實在不忍心去傷害楊太妃,只能讓蕭墨去處理這件事了。
她想,蕭墨這會兒應當也是回了王妃。
畢竟,這麼大的動作,蕭墨不可能看不到,她這會兒應當是在王府那個位置,還正以蕭語的人監視她們呢。
她卻是沒有想到,蕭墨這會兒是光明正大就在房間監視她們了。
顧晴然剛進房間,就被蕭墨午休了嘴,往後面拖。她不知道是蕭墨,直接就踹了過去,聽得悶聲一哼,她這才聽出來是蕭墨的聲音。
回頭一看,還真是他,只是,他似乎是受了傷,身上全都是許多呢。
誰能傷到他?
顧晴然想到初見時候,蕭墨也是受了傷,不由笑了笑。
蕭墨不滿望向她道:“都什麼時候了,顧晴然,你竟然還敢笑,還不給本王處理處理傷口,小心你守寡。”
看他說話這麼中氣十足,就知道他問題不大,顧晴然自留笑着,卻蹲下來看蕭墨的傷口。
傷口很淺,只是傷及皮肉。他之所以身上會這麼多血,是因爲他身上不單單隻有自己的血。
他去做了什麼,顧晴然也不問她,只是拿出醫藥箱去給他包紮。
想她一個法醫,平時處理的都是死人,這會兒還要處理活人,她也是頗爲感嘆。
“怕什麼,做了寡婦我就去改嫁唄,有什麼大不了。”顧晴然淡淡道。
這樣大膽的說法,蕭墨立馬就瞪着她了,瞧這樣氣呼呼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外面那個威風凜凜的王爺了。
“顧晴然,你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想這樣的事情,等本王好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好生懲罰你。”
顧晴然一面給他上藥,聽到這話,故意弄疼了他,蕭墨也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說疼。
顧晴然撇了撇嘴,心說真無趣。
給蕭墨處理傷口,是很輕鬆的事情,因爲他不會緊張也不會喊疼,這樣顧晴然操作起來速度就快上許多,也不要去觀察他的情況了。
很快,她就已經處理好了一切。
擡頭就望向蕭墨,卻發現他正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她,她微微一怔,又瞪向了他。
“做什麼這樣看我,不過是開玩笑說了一句而已,你就以爲我真要改嫁啊,若是我真改嫁了,你還不得爬出來啊。”顧晴然開玩笑道。
蕭墨望着她也笑了,顧晴然看着他笑也鬆了口氣。
“你也是清楚,顧晴然,你應當知道,成爲了本王的王妃,你是想要再嫁給別人也不可能了。就算本王不喜歡你,你也只能待在這個王府,給本王生兒育女。”
顧晴然哦了一句,趁着這會兒趕緊把蕭語的事情給蕭墨說了一遍,蕭墨聽完就望向了她。
她也不害怕他,也望了回去。
好一會兒,蕭墨才道:“今後,你還是在王府相夫教子,不要在出去冒險了。”
“啊?”
她還沒有懂他的意思,就聽到他在問。
“鼠疫毒你可有把握去解?”
顧晴然沒有想到蕭墨會先問這件事,她還以爲他應該會去查蕭語的事情呢,不由怔了一下。
“啊什麼?難道是蠢了?顧晴然,,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快就蠢了。也是,能主動吃下毒藥,你也不是一般的蠢。”
顧晴然嗔了他一眼,道:“你以爲我想啊,我這是沒有辦法,你放心吧,我會研究出解藥的。”
“嗯。好生保重自己,以後不要冒險了。”
他難得關心她,顧晴然望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