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着急,顧晴然也趕了過去。
起先她還以爲是蕭菀兒這是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可看到她那張臉,她就知道這會兒不是她做的了。
蕭菀兒這樣愛美的人,又是覺得自己是世間僅有的美人,就算她是捨得對自己身子下手,也是捨不得讓自己的臉受損。
顧晴然看着她,一張臉遍佈白斑,就剩下五官所有在的地方沒有被覆蓋住,看起來可怖極了。
她稍微一頓,想要上去看看,這會兒大夫還在爲她診斷。
楊太妃一臉着急模樣,顧晴然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她來了,她就有了主心骨了,握住她的手就不肯鬆手了。
“晴然,莞兒沒有事吧?”楊太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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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晴然苦笑了一下,這種事問她她還真不好怎麼回答,她又不是太醫,就算也是大夫的一種,但這種她又是萬萬看不來。
但見楊太妃這樣擔心模樣,她實在不好刺激她,就道:“莞兒吉人自有天象,會沒有事的,母妃放心吧。”
得了她這句話,比聽了太醫說話還要放心,楊太妃點了點頭,雙目含淚也跟着道:“會沒事的。”
顧晴然眯了眯眼,就望向了伺候蕭菀兒的丫頭。
太醫這會兒也把完了脈,對顧晴然和楊太妃行了禮道:“太妃,王妃娘娘,莞兒小姐這是中了毒,是什麼毒臣還說不清楚,只能先開方子,穩固一下病情。等回去之後,臣會和太醫們商量,看看有什麼法子。”
他似是無意看了眼顧晴然,又快速低了下去,顧晴然冷眼看着他,心知他這是有什麼不方便說出來的話要說呢。
“太醫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楊太妃這會兒還在擔心蕭菀兒,顧晴然看了眼他,直接就道。
太醫猶豫了一下,就道:“看莞兒小姐這模樣,也可能不單單是中毒,也有可能是中邪了。”
中邪?
顧晴然總算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就說嘛,蕭菀兒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她還天真以爲蕭菀兒不會對自己的臉下手,沒想到這次她還是選擇要對付她呢。
只是,她想不明白,蕭菀兒不是以爲蕭語纔是真王爺,她嫁的是假王爺麼?這會兒,她怎麼又想起要對付她了?
這一點是顧晴然想不透的,只是這中邪二字還是讓她笑了笑。
她這樣可不就是像中邪了麼,一個本來懦弱的姑娘忽然就變得膽大妄爲敢反抗了,雖說這很有可能是她韜光養晦,可萬一這就是中邪了呢。
再退一步說,就算不是中邪,這樣鬧了一出之後,估計整個大庸國都會以爲她是個妖物了。就算不相信,可心裡還是會有懷疑,將來她再弄出個什麼來,又是能讓人輕易相信了去。
她還真是頭疼了,遇見一個想法設法就是不想要放過你的情敵,你想要無視她,也是難得很。
太醫這樣虎視眈眈看着,顧晴然扶了扶額。
楊太妃卻不管這麼多,就直接道:“中邪?聽說北國的法師很懂的這些事,過兩天她們也要進城了,既然如此,就讓她們過來瞧瞧。”
顧晴然也不好拒絕,心裡一突,也有些隱隱懷疑。
她本就是來自千年後的魂魄,是不相信神鬼之事,可有了她穿越之後,她還是有些擔心,這些法師會不會看出什麼來。
但楊太妃已經這麼說了,她又不好說什麼,就道:“一切母妃做主就行了。”
楊太妃點了點頭,太醫則是事不關己的模樣,就下去寫方子了。
楊太妃盯着蕭菀兒,生怕一個錯眼就會讓她再一次毒性加重一樣。
顧晴然上前悄悄蕭菀兒一眼,她還在昏迷中,她就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
確實是中毒的脈象。
只是,蕭菀兒這會爲了對付她而去對自己的臉下手麼?她就不擔心這張臉就這樣了,還是說她身上有解藥?
顧晴然想,就算她有解藥,她也要讓她吃吃苦頭,就悄悄從系統裡颳了一點癢粉到了自己指甲上,然後自然的颳了蕭菀兒一下,將這癢粉通過傷口,傳到了她身上。
這一切做的太過自然了,自然到所有人都沒有在意,以爲顧晴然這是擔心蕭菀兒呢。
蕭菀兒昏迷,楊太妃就要留下來照顧她,顧晴然倒是想要回去,可又不方便走,乾脆就坐到那裡等癢粉發揮作用了。
半個時辰後,只聽得一聲尖叫聲,蕭菀兒就醒來了。
“怎麼這麼癢!來人啊,叫太醫給本小姐瞧瞧,怎麼會這麼樣。顧晴然,是你對不對!”蕭菀兒第一眼就看到了顧晴然,張嘴就想要破口大罵,轉眼又看到坐在一邊的楊太妃,她心裡雖然以爲這是假的楊太妃,可這會兒也不能直接就表露出來,只能閉了嘴,強忍住癢意。
顧晴然還是一臉擔憂模樣,回頭就對楊太妃道:“母妃,我說的沒錯吧,莞兒沒事的,你瞧,能喊的這麼大聲,一看就是沒有事了,等回頭啊,太醫給瞭解藥,那法師也不用請了,直接就好了呢。都說菀兒是吉人自有天象呢。”
楊太妃正錯愕蕭菀兒怎會是這樣態度,聽得顧晴然話也是笑了笑,她看着蕭菀兒臉上的白斑,還是擔憂的很。
蕭菀兒生怕她會說不請法師了,急急忙忙就道:“姨母,菀兒還是覺得好不舒服,姨母,菀兒很有可能是中邪了,你救救菀兒吧。”
說完,她睜着雙眼翻了個白眼,一副就要暈倒的模樣。
顧晴然看着她這樣子,覺得好笑的可以。
楊太妃看了看顧晴然,又看了看蕭菀兒道:“還是保險起見,請法師過來驅邪吧,沒事自然最好,若是有事才能及早。聽說那北國是過來和親,皆是你們也有可能見見那位默然郡主呢。她雖說不可能嫁給墨兒,但估計也會是你們的嫂嫂或者弟妹,提前見見也好。”
說說默然,顧晴然和蕭菀兒難得對視一眼。
蕭菀兒是威脅着帶着興奮的,顧晴然就是有些頭疼了。
以蕭墨的性格,是不可能娶她,可萬一她們用了什麼手段呢?
比如說用楊太妃來逼迫蕭墨?
蕭墨這麼關心楊太妃,說不一定就聽話了。
蕭菀兒在她開口之前就開了口,道:“如此是好的,以防萬一嘛,萬一真撞了邪,也是可以讓法師除除。姨母,聽你說起這默然郡主,她不可能嫁給表哥麼?”
楊太妃以爲她這是放心不下心蕭墨,可蕭菀兒已經不可能嫁給蕭墨了,她只能在心裡嘆息,道:“她是郡主,自然不可能做側妃,估計是嫁給其他王爺吧,七王爺沒有娶親,多半就是七王爺了。若是不是七王爺,估計就是皇上了。”
顧晴然低了低頭,也知道是這麼一個道理,可蕭語他們會輕易放棄麼?她覺得不會,這件事她們一定是有後招。
至於是什麼,看來她還是得從蕭菀兒嘴裡談談話。
楊太妃說的,蕭菀兒只是脣角帶着笑,並沒有多說。
楊太妃到底是心疼她的,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雖說你不能嫁給墨兒了,但姨母會給你找一個好夫君,一定不會讓你受苦,你放寬心吧,好好養病。人選等我和你嫂嫂選出來再給你挑挑。你出嫁時候,姨母會去求皇上給你一個郡主的身份,這樣,你嫁過去,旁人也是不敢欺負你的。”
這話本是沒有到底,可蕭菀兒聽着還是皺了眉頭。
她恨恨的目光又望向了顧晴然,顧晴然也是無奈的很。
蕭菀兒身上又癢的厲害,又開始抓起癢了,楊太妃自然是心疼壞了,又讓人去請太醫。
等了一會兒沒見到人來,她乾脆自己就進宮請個院首過來了。
有了那次的經歷,再加上蕭菀兒這個人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態度,顧晴然想也沒想,就要走,蕭菀兒喊住了她。
“顧晴然,你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必須讓默然嫁給蕭墨。”蕭菀兒趾高氣昂道。
顧晴然腳步頓了頓,笑了笑問她:“你不介意你表哥娶了別的女子了?我還記得,喲嫁過來時,你可是要殺了我的心都有。”
“現在依舊有想殺了你的心,”蕭菀兒冷漠道,“雖然說他不是真表哥,但是敢在我面前對你好,你就該死。你已經嫁給了一個假的,你得記住,事成之後你不能再去糾纏我表哥,不然我就會天下人都知道,你顧晴然就是一個妖魔。”
早就聽人說,這個世間有這麼一個人,她永遠見不得你好,這會兒當真看見她又是覺得新奇。
在二十五世紀,她直屬於國家,也不用和什麼人打交道,這樣的人,她真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纔好了。
顧晴然沉了聲問她:“你們這次打算做什麼?”
蕭菀兒望着她眼睛道:“後日,你想辦法讓蕭墨陪我們去五臺山上香,屆時你只需要把這個給他放酒裡讓他喝下就好,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說完,他就遞給顧晴然一個紙包。
就這樣說話語氣,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是什麼,顧晴然點了點頭,將它收盡了自己懷裡。
“我知道了。”
藥粉她會給蕭墨,也會把他帶上五臺山,但這件事她也會跟他說一下。